第2章 近了
夜，寒风萧瑟。
许是听了鬼遮眼的缘故，陆纯阳昏沉间睡着，还做了噩梦，醒来已经是晚上。
外面灯火阑珊，也有别的画舫挂着灯笼，有别家公子在纸醉金迷。
“公子，你醒啦。”红绡在画舫里。
“嗯。”
陆纯阳总感觉身后有一双空洞的眼神望来，十分的阴冷，汗毛倒竖。
“红绡，你最近有没有听说我们县城里发生过什么奇怪的命案？”
陆纯阳不知什么缘故，想起白天挑夫的话，总感觉心里不安。
“官府的事情，奴家不知。”
“公子，你在画舫小住了半个多月，今日陆府有人来找你，让你回去呢。”
红绡茶里茶气的笑道，“不知道公子将来有什么打算，是从商，还是从仕？”
“奴家不像画舫里的其他人，一心想要留着公子，奴家只为公子着想。”
陆纯阳确实有些时日没有回家，闻言愣了愣，还真没有想过将来。
“我只想混吃等死，也没想过其他的，当个米虫就好，希望一切顺利。”
陆纯阳一心就想混吃等死，但是家里安排真要做些什么的话，读书后做个一官半职，也是走个流程。
陆家身为清泉县世家之一，有点权势的都沾亲带故，比如县衙里的县尉就是姨父的儿子，也就是表哥在担任。
事实上，整个清泉县乃至于附近的好几个县的势力都盘根错节，世家，官府连成一片。
想象中的彼此厮杀，相互竞争，勾心斗角的情景并没有。
大家和气生财，人情世故，有钱一起赚，好处一起分，比起打打杀杀头破血流来，也真实很多。
“那么公子，你想过练武吗？”
“练武做什么？”
陆纯阳摇头，身为陆家大少爷，纸醉金迷，锦衣玉食不好吗。
做个混吃等死的米虫，金樽玉露，花天酒地，岂不乐哉？
“今日陆家来人提起，说是公子的七姨娘的娘家有位厉害的武师，拳法了得，也姓陆，叫做‘陆胜’，陆老爷于是让她把‘陆胜武师’请到陆家传授武艺。”
七姨娘？
陆纯阳转头，露出疑惑的眼睛。
父亲的身板虽然还算硬朗，也只有一妻一妾，陆纯阳只有个二姨娘，七姨娘是如何一回事？
“红绡，你会不会听错了，我爹可没有七房妻妾。”
“奴家没听错，此前还听你提起过你的七姨娘，并且陆老爷确实不是七房妻妾，奴家记得是十八房。”
闻言，陆纯阳忽然一个激灵。
十八房姨娘都出来了？
不对！记忆力根本没有什么七姨娘的记忆，更别说是十八姨娘。
难道自己在画舫的短短半个月里，父亲这般生猛，又纳了十多个妾？
真要如此，他怎么会不知情？
“公子，你这是…”红绡不解。
“我…”陆纯阳一时间想到了许多，尤其是白天的听闻瞬间浮现脑海。
根据挑夫所说的命案，学子通过乡试出人头地，出门求学书信往来，发现家里凭空多了很多家人。
除了父母，竟然多出来了大伯，叔叔，小姨，小姑，匆匆报官，回家一看，整个村的人都死了。
陆纯阳喉咙滚动，额头渗出细腻的冷汗。
此事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尤其是这些凭空出现的人，似乎还能让人坚信不疑，或者说是发现不了，就像是被鬼遮了眼睛。
就连红绡都莫名的相信了，难道真的有鬼？
自己却不受影响，首先排除距离，因为红绡和自己一起，这又是为什么？
“我没事，天色不早，继续睡吧。”
陆纯阳脸色泛白，白天的时候还当做是趣闻，想不到晚上就发生在自己身上。
鬼遮眼似乎能影响人记忆，让人深信不疑，不能确认自己有没有被影响了记忆，甚至不能确认眼前的红绡是不是活人，根本不敢多说。
或许，天亮之后找到挑夫可以问出点什么。
“啊！”
翌日一早，画舫外就传来阵阵喧闹。
红绡在窗外一看，顿时受到了惊讶，扑倒在陆纯阳的怀里。
陆纯阳揉了揉锐眼朦胧的眼睛，问道：“怎么了，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死…死了，河里面捞起来几具尸体。”
“死人了？”
陆纯阳一听，顿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鞋子都来不及穿，爬到窗户一看。
瞳孔一缩，果然看到了尸体，并且就是昨日在码头讨生活的挑夫，脚夫，苦力们。
都死了，七八具尸体摆的整整齐齐。
有风吹过，吹起一张张纸钱飘落到河里。
衙门的衙役也来了，一个个身穿衙服，胸口有个大大的衙字，腰间挎着刀。
蹲在尸体旁看着查看死因，商讨着案情。
“这已经是这几天以来，第八个同样死因的命案，只剩下皮囊，骨头和肉都不见了。”
“奇怪的是，许多人说他们昨天还在这里找活儿。”
“可是，死亡时间是两天前。
衙役们的议论声不小，传到了画舫窗户陆纯阳的耳朵里。
一股阴冷的感觉从脚底涌上心头。
“昨日卖我书的那位挑夫，两天前就死了？”
“人死后一定会成为鬼，十个人七个鬼，所以他们其实都是鬼…”
想起血字，陆纯阳心里狠狠的咯噔了一下。
以为挑夫有意演戏，为了赚自己的银子编故事，觉得故事不错所以给了一百两白银买下了书。
挑夫们日子艰难，拿到银票的时候眼睛都在放光，那惊喜的笑容如今还历历在目。
陆纯阳心里惊悚，当即把买来的鬼书扔到画舫地板上。
忽然又想去哪句“有钱能使鬼推演，给本书赏钱就能够推演”…
陆纯阳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捡起了从挑夫手中买来的鬼书。
书籍惨白，入手冰凉，翻来看了看，血字也不见了，却还是被血浸泡过一样的黏糊。
他银子不少，鬼使神差的取出一两银子放上去。
“咦？”
陆纯阳旋即瞪大眼睛，只见银子消失不见，书中的第一页里有血字涌现。
姓名：陆纯阳
赏银：一两（有钱能使鬼推演，打赏本书一两银子就能够推演一年）
鬼血：无（能够灵活的加减到各种武学，获得鬼血的加持，将增加武学的推演潜力）
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