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如何得罪权贵的!
“闭嘴,谁让你说话的?”
旁边陈到、张寒两位同僚持刀怒喝,这案犯如果再出言蛊惑,他们可以有权一刀斩首。
闻言这奴籍身子颤了一下,但还是发着抖凝视徐臻,他想赌一把。
赌徐臻会手下留情。
毕竟这是涉及家人的消息,而且,他是真的不想挨五色棍。
衙司五色棍,会削减境界,对武者造成非常难以恢复的伤。
这是法圣的戒律道,普通的武者不可能避过。
辛辛苦苦十年苦修,普通人才能成为武夫,锻体境是对体魄不断的捶打、精进,不光花费心血,还要耗费钱财,他们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一旦挨了五色棍,全部成空。
对于普通人来说,五色棍刑可能只是皮开肉绽,但是对于有修为的人来说,有时候比极刑还难以接受。
一想到这些,这奴籍就面色苍白,瑟瑟发抖,没等徐臻回话,立刻又补充道:“那人和你们家有仇,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等待郭坤案钦察之后,一定还会报复!!徐正阳,你也不想家人一直有把刀悬在头顶上吧!”
徐臻不语,只是举起黑色棍狠狠地落下,砰地,黑色棍上荡起一股气机的波动,结实的砸在这奴籍的背部。
传出的闷响宛如鼓声,徐臻沉声而言:“王大目,你协助私运官盐、官粮,参与长乐帮私下交易,杖黑棍十八,封武道修为,至临京沙场服刑三年。”
“徐衙吏,留情,手下留情!!俺已知错了!!”
王大目叫喊着,背部冒起了白雾,汗如雨下,醒目的伤痕一起,很快宛若烙铁一般印在后背。
徐臻运力再起,又下一棍,这一棍更扎实,打在了腰上。
十八次呼吸,徐臻每一棍换一次气,气力则是飞速消耗着,很快十八棍下去,王大目浑身棍痕好似刺青,又像是交错并排印在身上的锁。
他四肢无力的垂下,涕泗横流,早已昏厥过去。
徐臻呼了一口气,将黑色棍放回了木架上,这才走到石阶上坐下,大口喘息。
这十八棍下来,几乎耗空了徐臻最后的气力,需要恢复很久。
执刑器者,都需要体魄坚实,而且气机属正气的武夫,但凡中饱私囊久了,刑期在手中就会失去威力。
徐臻在安乐县衙的众多执刑者中,可谓威力不俗,深得华鼎、狄甫看重。
“正阳,他刚才所说的话你别在意,只是恐吓而已。”
“对,不行上报狄君,他肯定有办法解决。”
张寒、陈到一左一右,出言相劝,以往送礼的人很多,但是这般当面直接威胁的倒还是第一个。
【你大公无私,无畏威胁,助长世间正气!潜力增加5】
【当前潜力:37】
“嗯?!”
面对威胁,比拒绝诱惑获得更多?!
也可能是以前遇到的诱惑少,不过几两银、几两金而已,不太能惑乱心智。
“无妨!”徐臻心情大好,直接起身,气力已经恢复了不少,他面色坚毅的扫视两人,道:“既然手执五色棍,自然无畏权贵、不惧危险。”
“区区威胁便屈服,那我要这戒棒有何用!呵,威胁?我向来是享受威胁的,”徐臻挺起了壮硕的胸膛。
“说得好,正阳。不愧是你。”
“怪不得你拿得起五色棍,我却拿不起,正气凛然方可得呼应。”
两人露出了崇拜的表情。
……
“华长史,你要为我做主啊,那小子威胁我,说知道是谁暗害我家,骗我婶至乐水河畔。”
“还说,那人与我家有仇,待钦察之后还要报仇!”
下了直,徐臻很敏捷的就来衙署正堂找华鼎,一把就抱住了大腿。
遇到这种事,直接找义父准没错。
“长史,我们一家都只是寻常百姓,可经不起那些贵胄官吏报复呀!”
华鼎看着卷宗,眉头微皱,道:“这个王大目是水门军百将李羽的奴仆,李羽已经伏诛,而他的上司,是京水校尉裴志远,你们徐氏和这位河东裴氏的名流有仇,那你们家也不是普通百姓嘛。”
“我……”徐臻在记忆里疯狂搜寻,也没有找到和裴氏有关的消息。
“我们根本不认识裴氏,有没有可能他只是知道点什么,胡乱说的呢?”
“他能够轻易的说出当初你二婶的事,说明的确知情。要知道,你二婶从抓捕到惩戒,还不到半个时辰,根本就未曾泄露过消息。”
“也是……”
“无妨,”华鼎拍了拍徐臻的头,笑着道:“我最近派一些捉刀人在你家附近,待钦察之后,再看看。”
“你呢,回家想一想,和这位京水校尉到底有没有仇。”
“行吧。”
徐臻无奈的点了点头,恐怕华鼎最近也忙,没什么精力再分到自己身上来。
但是能够派遣捉刀人护卫监督,说明我在华长史心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两位义父心疼我。
……
“再想想,再好好想想!!”
“快想!别在这发愣!”
屋舍内,徐臻和二婶一左一右,把二叔逼到了墙角。
徐狞这辈子没被逼得这么窘迫过,一个是亲侄儿,一个是结发妻,谁都得罪不起。
但是老子真的没想到怎么和京水校尉结的仇,根本就不认识,又谈什么仇怨呢?
“老子真的想不到!我们北军卫巡守,根本不和京水军打交道。”
“真要说有仇,老子只和长乐帮有仇,而且都是鸡毛蒜皮的事,长乐帮又是私帮,算得了什么呢。”
“倒是正阳,你一年惩戒这么多案犯,人家求情、送礼你都不收,今日终于被威胁了,肯定是你得罪的权贵!”二叔眼看后面是墙,避无可避了,直接祸水东引。
“怎么,怎么往我身上甩锅啊!”徐臻登时退了几步。
“对!”二婶忙反应过来,捏着拳头就转头,“徐正阳,你连我都敢打,导致我现在对你恨之入骨,更何况那些和你毫无交情的人!肯定是你在外得罪了权贵!”
“你快想!什么时候得罪了京水校尉,必须想起来!!”
“绝无可能,那些人恨我最多骂我几句,真正的源头在狄君好吧。”
他破的案子,冤有头债有主,凭什么向着我来?
眼看又要遭到久违的男女混合双打,徐臻直接面色凝重,猛然起身,目光长远道:“不对!此事必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