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后面有人还在排队呢
“清如兄弟。”给人介绍发财的渠道,这不是再生父母是什么,感谢的话溢于言表。
唯有磕头以表谢意。
“谁和你亲如兄弟啊,真恶心,要是真有心,回去好好孝敬一下你爹妈。”陈清如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刘一鸣稍微算了算今天卖出去二十多本,就是四块多的利息,不过基本也是这星期的工钱了,他也高兴了。
最近特羡慕别人在外地能赚《受戒》的盗版钱,现在自己也能赚,心里是舒服多了,那叫一个畅快,一个月多赚几块应该是可以的。
陈清如转身过去。
瞧着有几个学生不老实的样子,吼了一句:“喂!干嘛呢?书钱这边结账。”
意识到又是有人干些不正当的事情,在柜台外边的刘一鸣立马跑了过去,他速度很快,书店的大门就这么两处,他堵住了一处。
那几个学生十三四岁的模样,遇见大人第一眼肯定是怂,瞧见没地方跑了,丢开书就到处往门口窜。
刘一鸣将书捡起来,拍了拍灰,有些可怜的说道:“可惜了,这么好的一本书,被几个娃儿玩坏了。”
他也是读书人,虽然干些生意不正当,但谁还没有一件“孔乙己的长衫”呢。
将书还给陈清如之后,他说道:“下次看着点,有些人光看不买,这书都折坏了,你都不好卖。”
“反正都坏了,不如拿给他们看看。”
看书陈清如没意见,但是偷书影响他工作,处理起来麻烦。
刘一鸣和陈清如聊了一两句之后,从街道一转,拐入了巷子里边去,主要怕条子会拿他冲业绩,他这一年多也习惯了上蹿下跳的日子。
书店回归平静之后,陈清如自然而然的写起来小说。
刘一鸣这人也不错,和陈清如一直以来的关系都铁,在九十年代末去港头混,被人砍死了。
以前还给陈清如生意做投资呢!这人是有些头脑的。
……
舒庆椿躲在书架后面,悄摸摸看书。
从打开第一页开始,就宛如打开了一扇奇异的门,她的三观和思想都在这种奇怪的冲击下面不断的重组。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之后看到一些让人面红耳赤,心脏跳动的画面,她简直如同偷尝禁果一般,躲在书底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十分的害臊,总觉得陈清如是不是在看她笑话。
但是舒庆椿感觉自己对那些东西多了一些新的理解。
“原来还能这样?真奇怪……”
以前是她家里环境原因,基本是接触不到这些男女之事,现在感觉很奇妙。
她默默假装无事发生,将书塞到了自己的包里面。
面无表情走到了柜子前面,看着陈清如趴在桌子之上。
陈清如笑了一声,问道:“看完了吗?”
舒庆椿说话有些小声,主要是不知道说什么。
“没看,那些东西,我不稀得看。”
“那你脸红什么?”
舒庆椿顿了一会,咳嗽一声,说道:“没什么,有点冷而已。”
之后,她摇了摇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陈清如说道:
“对了,我妈让你今晚上去我家吃饭……”
说话的时候,又不经意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和衣角,不敢看陈清如。这次吃饭主要是家里那位女士要求的。
舒庆椿这人不会说谎,晚上这么晚了才回家,当然会被怀疑。
思来想去,她认识的男人就那么几个。
要说帅气的,只有陈清如了,这娃子长得很秀气。她妈三两句套出来之后,就怀疑两人在谈恋爱。
然后又不放心,非让舒庆椿把陈清如晚上也喊过去。
“怎么了?你妈要给我安排工作吗?”
“没什么,你去去就知道了。”
舒庆椿特意等到书店没有其他人之后,才敢将事情说出来,毕竟……有些羞耻,喊男的去家里吃饭,外人听到之后总会有些怀疑的。
陈清如何等聪明,一下就想到了事情始末。
不过也没什么意见。
舒庆椿人是这几个胡同长得最好看的姑娘,当年下乡的时候也是最美女知青,要不是有陈清如挡着,那些上上下下来求亲的不知道有多少。
也是属于明星层次的好看,和龚丽有些相似,但总归各有千秋。
以前的陈清如一直以来在意她的年龄,在意她在相亲,在意两人都生活这么久了腻了。
“难道阿姨真是瞧上我了,我这英明神武的样貌,啧啧啧,不敢想,要是去演戏,龚丽都是得给我搭女主的。”
舒庆椿说道:“你想多了,应该是工作上面的事情。”
“哈哈,庆椿姐,大三岁而已,其实我又不嫌弃你,你考上大学能养我一辈子,我就跟定你了。”
舒庆椿道:“让你上门你也愿意?”
“那也不是不行。”
“陈清如,你这个小混蛋,能不能有点志气?”
陈清如说道:“志气,那是没实力的人要的。这碗饭后面排队的人多着呢。”
想到未来,富婆舒庆椿的大手,投资那么多,差一点就让陈清如的公司起死回生了。
果然人还是得在关键时刻服软,这年代没有所谓软饭,但是膝盖软的是有很多。
舒庆椿咳嗽一声,轻骂了一声。
对于陈清如的自暴自弃十分唾弃,简直和现在这个奋发向上的时代气息不符。
她默默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开始整理起来书架。
而陈清如稍微记下来账单,就继续写起来小说。
这进度很快,已经写到了刘巧珍和高加林谈恋爱的桥段了。
写这些东西的时候,陈清如脑中不断回想自己做知青的那三年日子,这段算是有些黑暗的时光。
其实也不算特别灰暗,只是感觉那是“操之过急”的失误,下乡本意无错,但是总有些人对力度的把握错了。
陈清如“人生”经历丰富,比起常人作家,他总是多了一点对于死的感悟。于是在书上改了一些,自认为更好一点的东西。
现在的他就是在想怎么应对舒庆椿的父母。
一想到这一位《北平文学》的主编(这段算是原创,和正史无关)的父亲,一位上面当官的伯伯。
他们这陈家真真不够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