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要稿子
再下棋下去，感觉要被张家的人宰了，陈清如只能摆摆手，说道：“那个，张老师，我……”
张光年连忙点头，有些挂不住面子，说道：“对了，安东，饭做好了吧。”
“刚好吃饭了。爸，就等你了。”
张安东识趣，也立马站起来，说道。
趁乱，不知道谁把棋盘打乱了。
陈清如也站起来了，跟着去屋子里面吃饭。
这里面，要说辈分除了那几个毛蛋般的小孩，属于陈清如最小，坐在位置上面，低头吃饭，不敢说话。
文坛最为诟病的一件事就是商业互吹，现在几个老人给陈清如捧臭脚，说得《人生》跟四大名著似的，其实要不是他现在年轻，《人生》倒没吹的那么厉害。
“几位老师，别光说我了。刘老师，你最近不沾点墨水，写点什么吗？”
“我现在全心全力做《十月》的杂志了。”
刘心武写完《班主任》之后基本就开始转型。毕竟怎么说呢？写多了伤痕，他总写不出来其他类型，伤痕文学也基本过期，老年更是去研究红学了，写出来的东西也跟不上时代变化了。
“刚刚听张老师说，过几天，你的第二部作品要出版了？写的什么？”刘心武问道。
陈清如说道：“写得杂，我这人就会写点女人，上不了台面的。”
吃完饭之后，又得留下来，跟着这几个大作家，这看看哪里玩玩，特麻烦。
逛了几圈之后，陈清如跟着老父亲找了个机会说道：“张老师，我妈还等着我回家去吃饭呢？我先回去了。”
“不留着在这里吃饭了？嫌我们家做饭不好吃。”
“老师，不要每次说话都给我下套。”
“你这小子，说得好像我在故意害你一样，别等我走了，写张回忆录骂我！”
文坛圈子上面水深，指不定哪天写点报纸骂你，在民国那几年，这事情挺严重，迅哥骂人最厉害，基本骂了一个遍，但是人家影响力在那里。
“我写回忆，铁定给您夸成文坛第一。”
张光年指着陈清如，两人相视一笑。
……
陈清如前脚刚走，后面的刘心武就跟着走了上来。
也不叫屁颠屁颠，他们家是有些顺路的地方。
紧紧跟着陈清如上了一辆车，就坐在对面，递过来一支烟。
陈清如挥挥手拒绝。
又递给陈建国，接了。
刘心武问道：“你现在还在写吗？”
“动手了一两篇。”
听到之后，刘心武会心一笑，不过他声音一直有些沉闷问道：“定杂志了吗？我代表《十月》想找你约篇稿子。”
在张光年面前，他属于小辈，但是在陈清如面前倒不用表现那么热情了，说话是淡淡的，文人嘛，都是有些傲气的。
陈建国也不好说什么。
虽然是在《人民文学》面前抢人，但现在的他不喜欢以父亲的威严逼陈清如就范。
陈清如不好直说拒绝，说道：“老先生那边，我不太好交代。”
“他刚刚不是说了吗？还在忙活着你第二篇稿子呢！而且哪个作家没有在这几个杂志社里面投过稿子。”
《十月》创刊两三年了，最近的热度也越发高了，知名度慢慢的涨起来了。
还没等陈清如回话，他又继续问道：“你手里第三篇写的什么？”
“关于乡土的。”
“嗯。能仔细聊聊吗？”
三人在十字路口下了车，刘心武跟着陈清如身旁，时不时抽口烟，陈清如一直在给他自己第三篇小说的构思。
他确实是在写了，但是最近几天都是过年的日子，倒没必要那么认真的写下去。
刘心武听了一路，最后实在忍不住抽了一口深深的烟，吐出来气，感叹道：
“这故事有些焦作！”
说得倒不是陈清如的问题，这个焦灼实在是因为故事的拧巴，有些勾起他的欲望，但是故事的结局。苦并快乐着。
“你觉得我该改改？”
陈清如并没有因为听了几句吹捧就飘上天了，现在他只是一个初露锋芒的新人，上门约稿也不是他一人的特殊待遇。
“这个故事和《人生》有种一脉相承的味道。同样的，磕磕绊绊的一生，总会有苦难和快乐，但也会有些激励人。”
听完陈清如说得故事，刘心武其实也知道自己那套马上就要过时，在前几年写伤痕还好。
现在写无异于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味道，而陈清如想出来的故事，试想一下自己是写不出来的，果然觉得自己老了，也是时候给新人让路了。
看向陈清如也带着一丝如同张老师那般的看重之情。
“刘老师过誉了。”
“可以给我们《十月》吗？《十月》在文学性上面其实并没有相差《人民文学》多少的。”
刘心武后面补了一句，
当然现在的有些人，就只了解一个《人民文学》，不少作者投稿它也是因为国字头的称号，刘心武就怕陈清如第一篇小说投稿之后。就有些瞧不起其他的杂志社了。
“这我倒没想好。”
陈清如如实说道，“因为我才写一两千的开头，后面整个故事……或者说长篇小说，我还未尝试写过，要仔细琢磨一下。”
长篇小说字数实在是有些多了，陈清如，就算全神贯注起来，一天最多写两万，也要花几个月时间，才能写出来。
当然期间，他也会写一些短篇或者中篇小说。
“确实是，长篇小说，要花些时间装饰一下。”
这一点刘心武倒是没什么意见。
很多作者只写短篇，也是因为对于长篇的节奏和剧情缺乏掌握的能力，陈清如能勇于挑战一下自己的软肋……这是很不错的事情。
“行吧，最近，你还有其他稿子，也可以尝试联系我一下，我基本照收无误的。”
刘心武看了一眼陈建国，心里暗道不对，等着陈清如送来稿子，跟天方夜谭似的，也只好说道：“对了，你工作位置在哪？我以后有时间可以和你继续聊聊。”
说继续聊聊，不过是准备来逮住陈清如交稿子罢了。
陈清如说道：“就那个书店，您看到了吗？我现在工作就在里面。”
刘心武跟着看过去，过年的时候，书店的大门被一个生锈的大锁锁上。
要说陈清如是看书看多了，能写出这么好的东西，刘心武其实也想象得到。
之后，他留下来自己的地址，风风火火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