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师母亏麻了，信息差
四点半左右，出租屋中。
姜颜推开门走了进来，见陈凡已经坐在沙发上后，道：“师母打电话给我，让我过去吃饭，你换身衣服跟我一块去。”
“叫你过去吃饭，又没叫我，老太婆一直不太喜欢我…”
他爸之前跟学校那边关系也不错的，姜颜也一直师母师母的叫了，她成绩又好当然讨人喜欢，高中三年虽然因为父亲一直被人说闲话，却也没谁敢真的欺负她。
至于他，他不欺负别人都算好的了。
在学校里纯纯刺头一个，所以无论是在师公还是师母那都不讨喜。
“是我，我也不喜欢你…”姜颜言辞如刀，但始终刀子嘴豆腐心：“我之前问过师母，据说师公手里还有两个特长生名额，虽然是二本的，但是也比大专好啊，师母对我很好，说不定会松口呢。”
不会答应的，否则曾经他就不是大专巅峰了，该升本了。
走后门这种事情，也分人。
师母是喜欢姜颜，是因为她成绩好。
可最关键的，还是因为姜颜的母亲是师母教出来的学生，多少有点爱屋及乌的性质，之前跟家里有来往，现在家里的来往断了，对姜颜出于照顾，可凭什么照顾他啊？
“那你到底去不去，是不是因为脸皮薄啊？”姜颜直勾勾的盯着他。
“败给你了，我去换衣服，反正回都回来了。”
陈凡起身换了身衣服，弄了个造型，看着镜子里人模狗样的自己，兜里掏不出上网的钱。
不过，姜颜这招激将法真是屡试不爽。
就让她爽爽，
提供点情绪价值吧。
姜颜嘴角微微上扬，获得了胜利，心情稍微有些愉悦。
她洗了个澡，清洗掉了肯德基上班的油味儿，罕见的喷了点香水，将乌黑发亮的头发盘了起来，戴上了一顶小巧的帽子。
妙曼的身姿，漂亮的脸蛋儿，矜持的气质。
整个人，容光焕发。
见陈凡碎发有些纹理，整个人十分精神帅气，姜颜没见对方敷衍也很满意。
“给。”姜颜递给陈凡一百块，催促道：“买点水果，待会你提着去，快点吧，我怕赶不上让师母他们等着急了。”
“特长生名额，我有什么特长？”
“我怎么知道你有什么特长？”姜颜白了他一眼：“反正有这个名额，肯定是有机会的…”
陈凡笑了。
虽然有些太想当然，自以为是，却也是姜颜的优点之一，行动能力真一点不差，这也是为什么她能在工作上顺利被提拔的原因。
有时候真希望这位少女，生活中多一些快乐与精彩。
而不是，整天跟生活对线。
她小小的肩膀上，承担着不该属于这个年龄段该承担的压力。
“姜颜，你好早熟啊。”
“当然不像某个人，像个小孩子一样。”
陈凡还活在过去，姜颜知道不可能轻易走出来的，她也没责怪过陈凡，因为她没有这个资格，可如果两个人都这样的话，那真的就被别人看了笑话了。
要强的姜颜，可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
所以她用行动打了所有人的脸，以全校前十的成绩，考上了重点。
“你话加点尾音，可爱些。”
姜颜没理会他，拿出手机接起了电话，声音中带着点撒娇。
陈凡讪讪一笑，走进水果店，跟老板唠了几句嗑。
姜颜站在门外，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才像个小孩子。
最近陈凡是怎么了，变化有些大。
之前不跟人说话，对于外界的事情漠不关心，好像从自闭中走出来了。
富春花园，独栋。
师公师母家里有个女儿，是学艺术的，目前似乎是在澳洲留学。
“师公，师母…”
小院子里种着几棵果树，上面结满了琵琶，梨儿…
戴着眼镜中年男性不苟言笑，仿佛一直在皱着眉，有点面瘫，不过接触过的都知道他一直都这样：“来了，进去坐。”
“姜颜来啦，陈凡，快进来坐吧。”
师母也戴眼镜，面容慈祥，家里有股书香气息。
“师母，您的头发好漂亮呀…”姜颜在这个时候似乎成了俏皮的少女，抱着半老徐娘一个劲的夸，夸得对方眉开眼笑，合不拢嘴：“你说你们，来还买什么水果。”
“我都说师公师母不会在意的，陈凡非要买…”
“陈凡，你也真是的，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就行了。”师母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觉得终究是成年了，比之前懂事了一些。
以前再怎么不听话，终究也是孩子，要怪也只能怪不负责的父母。
否则，也不至于这样。
“师母，师公，让你们操心了。”
“说这些话就出去…”师公板着脸走了进来：“抽不抽烟？”
说着，就要去拿桌上的烟。
“不抽，没学会。”
曾经该学的没学，不该学的都学了，陈凡讪讪一笑。
师母拉着姜颜去了书房。
师公去了厨房，家庭地位可见一斑。
十几分钟后，师公才提醒道：“去叫她们出来吃饭。”
陈凡应了一声敲了敲门，推开书房的门：“师母，姜颜，吃饭了。”
“来了。”
余光注意到桌上电脑的k线图，陈凡有些惊讶：“K线图啊，师母，你理财啊？”
“是啊，给小雅赚点生活费。”
“上个月黑天鹅不是影响很大吗？”
“哟，你还懂这个？”
姜颜眸光骤亮：“师母，陈凡跟爸学的…”
师母气恼的很，想到这个就很气，最后也只是无奈叹了口气：“也是泽军带我入行的，最近股市不行，亏得一塌糊涂…”
陈凡没绷住，这是生活费没赚到下个月的都赔进去了吧。
上个月金融行业动荡，噩梦开始，千股跌停盛大开演。
“水龙头的阀门关不上，不少人都吓得尿裤子…”
“是的哎，杠杆都重启了，允许融资杠杆了…”
这一老一小上了桌，以前一句话都不说，现在聊的热火朝天。
姜颜似懂非懂，没有插话，默默的给师公师母夹菜。
“好了好了，你自己吃，我们想吃什么自己会夹…”师公看向姜颜也露出罕见的笑容，要不是他家里就一个女儿，姜颜做儿媳妇他是十分满意的。
他知道这小姑娘很懂事，很优秀。
可偏偏，一根筋。
“这方面你学的很好啊，怎么学习那么差，还是说基因里自带的？”
师母给陈凡气笑了，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基因里肯定带点，师母现在国内科技发展迅速，您看新闻买股票也朝这个方向买，还有娱乐行业，比如华谊兄弟，科技娱乐业发展飞快的，例如能源，要是抓住机会…”
师母放下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搭着手腕轻轻点头。
现在经济虽然在转型，但是他记得部分投资者依然能够在股市获得盈利。
这东西，就叫信息差。
“你要是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考个二本，以前跟你说好话你不听，要被你气死，玩股票跟赌博有什么区别…”
“你个老头瞎说什么？”
师母有些不高兴：“钱放在手里贬值，我这是理财，陈凡天赋不在学习上在这上面，就像姜颜天赋在其他方面，天生我材必有用…”
“师公，师母，我敬两位一杯…”
姜颜坐在桌上，满脸狐疑‘不是，你怎么这么熟练’？
她之前还在担心陈凡来了以后，会不会一句话都不说，会不会说错话…
结果，让她大跌眼镜。
陈凡喝的白酒，师公喝的也是白酒，他相当于陪酒的了。
他高举杯盏，希望往后余生，千金散尽还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