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这汤，齁甜
酒桌散去，家里又冷清了许多。
孩子在国外留学，做父母的在家也寂寞，给自己女儿打扫打扫房间的灰尘，是他们一大趣事儿。
“以后让姜颜来多陪陪我…”师母徐丽收拾了收拾，见坐在沙发上面红耳赤看着电视的丈夫：“姜颜走之前提了一句，问我能不能把手里特长生的名额给陈凡一个。”
“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处处都考虑。”
“那陈凡是其他人吗？”
师母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对陈凡的态度也一改往昔：“陈泽军以前多大能耐一人，陈凡是继承了他爸的天赋。”
“外强中干，说谁不会说，但是嘴上说跟现实是两码事，就好比他心里的是梦想，但姜颜心里的是生活，你说的理财，你理到财了吗？”
“老头子，你是真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这不是闲着么…”
师公虽然醉了，也惊讶陈凡的酒量，但是心里却跟明镜似的：“特长生特长生，就算给他暗箱操作他也得有个拿得出手的凭证吧，什么都没有，我给他变出来，之前不努力，现在想着走后门了？”
“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师母叹了口气：“姜丫头也真是的，尽给我出难题，我送送…”
……
夜色中，姜颜搀扶着陈凡：“师母，你回去吧，待会车就来了…”
“几步路的事情，我送你们上车，陈凡又喝了酒…”师母看向陈凡：“对了，等这小子酒醒了，让他给我打个电话，特长生的事情啊磨一磨，好事多磨，你师公这个人要面子…”
“谢谢师母…”
“你这孩子，跟我还这么客气。”
不多时，车来了。
姜颜黛眉微蹙，轻声问道：“陈凡，想吐的话现在吐，上了车吐车上可没钱给人家洗车。”
当然她还有两手准备，临走前拿了个垃圾袋。
到时候，陈凡还能吐垃圾袋里。
“我没醉…”
“醉鬼都说自己没醉…”
师公确实要面子，看得出来喝的很开心，希望能在这件事上松松口。
后排，陈凡上车倒头就睡。
他就这么水灵灵的枕在了姜颜腿上，姜颜静静的坐在那，低头盯着近在咫尺，似乎比以往都成熟的脸颊，多了些安全感。
不多时，回到住处。
幸好陈凡没彻底醉死过去，否则她跟陈凡只好在马路上过夜了。
进了门鞋都没来得及换，姜颜就扶着陈凡回到了屋内。
唉哟…
呼…
姜颜捋了捋凌乱的发丝，便被陈凡带着一个踉跄倒在了床上。
陈凡睡眼惺忪，打了个酒嗝，双手支撑着身躯低头盯着眼帘中如花似玉的少女，仿佛与之前置换了过来：“姜颜，你好美啊。”
少女的双眸中，仿佛有星辰大海，令人着迷。
“陈凡，你喝醉了…”
姜颜声音很平静，但心脏却砰砰砰的跳。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紧张无比，她倒不是担心一个喝醉了的陈凡能把她怎么样。
一男一女独处，气氛有些涟漪。
姜颜盯着眼前的男生，看他完全喝醉了不省人事的样子，嘴角上扬，心中升起一抹趣味：“陈凡，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你这样的…”
“敷衍。”
“我没有敷衍…”
陈凡喃喃自语。
姜颜不语，觉得他像个傻子，呆子似的。
确定了陈凡真喝醉了，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姜颜也玩心大起，好久没这么欢乐过了：“还算有点眼光，那跟那些跟你一块玩的女生比起来呢？”
“她们连你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陈凡虽然喝醉了，但是咬文嚼字却十分清晰，没有一秒的犹豫，脱口而出。
姜颜愣住了，眸光闪烁，那精致无暇的鹅蛋脸儿微微泛红。
少女的脸蛋，宛如落日下的云彩，漂亮极了。
“喝醉了都这么油腔滑调…”姜颜声音很小，生怕惊醒陈凡，却觉得眼中之人喝醉的样子还蛮可爱的。
她小心翼翼的起身，给陈凡盖上被子，关上了门。
姜颜前脚刚离开房间，陈凡就睁开了双眼。
他眼中哪里还有什么醉意，起身掀开被子，拧开床头的矿泉水喝了口，窗外的星星很亮，很耀眼…
看星星看月亮，不如看某人的眼眸。
……
第二天一早，陈凡闹钟刚响就爬了起来，自律无比。
兜里几个子都掏不出，哪里睡得着啊。
姜颜应该还在睡觉，他就起床做早餐了，跟昨天一样的挂面，多煎了两个鸡蛋，把昨天师母拿回来的水果冲洗了起来，可想到某人说过要用盐洗才能把农残留洗下来。
于是，他撒了点盐浸泡了一下。
或许，这就是生活吧。
他以前从未在意过生活中的这些点点滴滴，也未曾享受过。
现在，他只想生活慢慢的过。
跟曾经摆烂的那个自己握手言和，他理解曾经的那个自己，正因为理解所以才想变得更好。
不多时，姜颜起来了。
这次她出房门前穿戴整齐了，洗漱完后捧着本书坐在那看了起来，偶尔发呆不晓得在想什么。
陈凡抬起头，想到昨晚她调皮的样子，笑而不语。
“陈凡，你昨晚喝的酩酊大醉，你还记得吗？”姜颜刚放好水，就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问了起来。
其实，她还是有点不放心的。
陈凡脸上露出狐疑之色，摇了摇头：“你是不是让我别吐车上来着，我不会吐别人车上，你赔钱给别人了吧？”
姜颜想玩，陈凡也不好扫了她的兴致。
“没有，你醉的跟猪一样，还好顺利回来了…”
“那我喝醉了没说什么胡话吧？”
姜颜眼神有些古怪，摇了摇头：“没…”
“那就好，今天还是吃挂面。”
“好，房子抵押出去了吗？”
陈凡将煎好的鸡蛋放在面上：“抵押出去了。”
“你打算做什么生意，不会是要买股票吧？”
姜颜有些担忧，想到昨晚陈凡跟师母交谈间意气风发的模样，可说到底就算了解也玩不过规则，这是他爸说过的一句话。
她就担心陈凡突然拿到一笔钱，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失去了判断。
“我跟赌毒不共戴天，但凡有点风险我都不碰，否则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陈凡知道姜颜在担心什么，于是就喂她吃了颗定心丸。
“嗯…”
两人坐在桌上吃起了挂面，姜颜淡淡说道：“全球变暖，北极熊可能没地方去了，现在全球呼吁人类节能减排呢。”
“关我什么事，是我干的吗？”
“不是…”
“那谁干的找谁啊，呼吁我做什么，我吃了上顿没下顿呢。”
陈凡摇了摇头，吃饱了撑的。
姜颜觉得陈凡道德观念不高的性格，也不容易吃亏：“差点忘了，师母昨晚说让你醒酒后给她打个电话，估计是跟股票有关的…”
姜颜很聪明，一针见血。
“你是不是可以从这方面，让师母吹点枕边风，我再去几次。”
陈凡抬起头，谁说人族无大帝：“你说的有道理，姜颜，不愧是你…”
姜颜抿了抿嘴，低头喝了口汤。
那汤，
齁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