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娇娇要复仇,清冷世子忙递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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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生死别(求收藏(,,?? . ??,,))

见着代松要走的身影,苏锦书终于还是开口。时常伴身的无字白折扇今日也不在身边了,苏锦书向前走了几步,启齿道,

“代松兄,杏榜已出,”代松回望着他,淡然一笑。

“那先恭喜苏兄了。”

仕途功利本来于他而言,就是为了能够予卓兰一个承诺。现如今卓兰不在,自己的念想也随之漂离。结果已经不重要了,代松就要离开。

“代松,你是第一名。”

代松抿嘴一笑,会看了一眼苏锦书,开口说道,

“志不在此。结果已经于我而言如同过眼云烟,更何况我如今的落得这一身的狼狈泥尘早已经不配做你的对手了。”

“愿苏兄能够早日夺得状元,一展宏图。”

苏锦书不甘心地追问道,

“代松为了一个女子真的值得吗?”

真的值得吗?放弃了自己的大好仕途,将来的荣华富贵。可是苏锦书不知道的是代松所求的只不过是一个陈卓兰,而十余年寒窗皆也是为了她一人。若是真的问代松后悔吗?他会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得到这笔的荣华保卓兰无恙,后悔自己为时已晚。

“苏兄,在我看来是值得的。”

苏锦书的衣袂被风翻卷起来,眸子中皆是恍然。他在这一刻好像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视作知己的人竟然与他有着这么大的距离和隔阂。

“锦书,鸿鹄燕雀都各有志,你不能要求每一个人都有着和你一样的东西。”

季未秋出现在苏锦书的身后,用手拍了拍苏锦书的肩膀。

“未秋,我只是有些感慨。”

季未秋点点头,顺便说道,

“那锦书可要好好准备下一次的考试。状元之位近在眼前,锦书可要把握好。”

季未秋一笑,鸿鹄燕雀各有其志,但他却想这样苟且着,浑浑噩噩地纵欢享乐。

苏锦书点头,看着代松远离的背影,有些伤然。

一片浓雾笼罩着淮水镇边上的乱葬岗,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树枝繁盛茂密,苔藓在雨后横生,树枝斑驳交织着。身穿缟素的女子,头顶上的一块白色头巾在浓雾中若隐若现。

女子将一块块尸骨完全地拼凑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入草席之中,将这一切做完,女子掏出一个香囊,上面是少有的金线绣的“刘牧”二字,女子也将香囊放在了尸骨之上,随着自己无尽的念想,泥土将尸骨尽数地埋藏起来。

一柱香过后,原本平坦的土地上起了一个小土堆。那是她丈夫的墓。

陈卓兰夫君刘牧之墓。

做完这一切之后,陈卓兰的视线注视着石碑,无限的悲伤由心中传遍全身。她的心好像被野狼啃食一般,酸楚痛苦苦望全部向自己袭来。

控制不住自己掉眼泪,但现在哭成泪人也无济于事。她也很后悔,没能在活着的时候毫无顾忌地顺从本心地回应着他的爱意。

刘牧没念过书,大字不识几个。但自己第一天来到他的家的时候,他说

“这丫头好像那些富贵人家的兰花。”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刘牧,他们说我是牧羊的牧。但我不牧羊,我是要学着我爹的手艺,杀猪的。将来做一个屠户。”

“等我杀了猪,留的肉给你吃。”

陈卓兰不语。她没有名字,父亲说她是一个贱种,不配有名字。哪一天有了主就会把自己卖了,跟大街上的猪肉没什么两样。

“你是没有名字吗?”

刘牧试探着,随后面露难色的,咬了一下唇,憨笑着,

“等着我给你取一个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名字。”

后来啊,刘牧跟着他的父亲去一个地主家中杀猪,那户人家姓陈。刘牧看着陈地主家的女儿无忧无虑,日日都有鱼肉可吃,锦绣绸缎身上穿。想要自己也像她们一样,故将陈姓冠于自己的姓。

姓氏有了。但还缺名字,刘牧他辗转多次去了城里的书堂。想要让老先生交给自己一个寓意很好的字。但老先生哪可答应一个不识大体,粗鲁的莽夫。拒绝多次,刘牧一站在书堂前面就会被老先生派的人无情地赶走。

刘牧没有办法就拿着自己攒的钱买了一本书。

不知道是什么书,只听着那个买书的人说的很好很好,问他要了二十个铜板,刘牧一下子就给了。但回来的时候,就被父亲痛打了一顿,那次差一点将刘牧打残。在床榻上不能动弹了十余日,刘牧也没有闲着,翻着从卖书人买的那本书中找着寓意好的字。

后来刘牧找到一个字“卓”,“卓然之姿,翩翩君子”。坊间总有人传言读那些圣贤书的人是君子,翩翩姿然,丫头也是君子。君子芝兰玉树,丫头像兰花,就叫卓兰。

陈卓兰,空若幽兰,仪态万千。

就叫陈卓兰。

于是丫头就有了名字。

她叫陈卓兰,是个有名有姓的姑娘,是自己的妻子。

陈卓兰的泪水落地,如今柳璨入狱,不日后将要问斩,她也算为刘牧报仇了。

“陈姑娘。”

顾南月兀然出现在那片的乱葬岗中,缓缓地走到陈卓兰的身边。

陈卓兰回头看到的是顾南月,擦干了自己的泪水,嗓音沙哑地回应。

“顾姑娘。”

顾南月透过陈卓兰的身边,看到了她身后的石碑,眸子颤了一下。稍作片刻后启唇说道,

“陈姑娘,杀了刘牧的人不只是柳璨,还有一人。”

陈卓兰抬眼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姑娘,以往她的阿奶还在的时候,自己去到他们的家中时,这个小姑娘喜欢坐在门口,双眼被布条蒙着,拿着一根棍子在地上划来划去打发着时间,不说话。总是发着呆,只有她的阿奶喊的时候她才会挪开那个地方。

那时只觉得是个乖巧的小姑娘。

但陈卓兰现在却能感受到眼前的小姑娘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有一些疏离清冷,双眼沉闷着,仿若没有神采。

不该是一个小姑娘该有的神色。

陈卓兰怔了片刻。

见陈卓兰不语,顾南月眸子一沉,起身就要离开。

“顾姑娘留步,还请姑娘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上京城顾家顾尚德。他与顾尚德狼狈为奸,谋害刘牧性命,”顾南月转身看着陈卓兰,淡然开口,眸子中都是一股的清冷。

“陈姑娘,至于动不动手是你的事。明日顾尚德会经过城东的绣衣坊,只此一次机会。”

“为什么?”

陈卓兰追问说道,在她看来顾南月与顾尚德根本就不相识,为什么要帮助自己报仇?

“为了我自己。”

顾南月丝毫没有掩盖自己的意图,清冷疏离的眸子一颤,抬眼,静静地看着陈卓兰。既是他们之间的恩怨,那么就应该顺应天意,陈卓兰报不报仇是她自己的事情。

默了片刻,陈卓兰颔首。

“但凭我一己之力恐怕是不能杀了他。”

“不杀他,”顾南月唇角微微勾起,“他还不能死。”

二人相视一下,顾南月走近陈卓兰在其耳边低语者着。

“顾尚德,今日到本王这里作何?”

平昭王爷居高临下,严厉辞色地看着前来拜见的顾尚德。前一段时日,他的女儿为了救自己和顾尚德,将顾家所有的店铺一并卖给了自己。想来如今的顾家早已经是今不如昔,今日莫不是将铺子讨要回来的。

“草民拜见王爷。”

“回王爷,草民有一事要救助王爷。”

平昭王爷的厉色不减,盯着底下的顾尚德,眈眈而视,听着顾尚德的话语。

“何事?”

“回王爷,草民想求助王爷帮草民杀了一个人,此人名叫柳璨。如今在刑部牢狱之中。”

“顾尚德,你觉得本王为什么会帮你?”

顿时,门口处出现了两名侍卫势要将顾尚德赶走。之前,顾尚德身为上京城中有头有脸的富商,自己还可看他几眼,但如今他可是一个卑微的草芥百姓。在这时,他微不足道,更不可能替他去做事了。

他已经没有了能够和自己交易的本钱。

“王爷当然不会帮助草民了,但是王爷可还记得我为王爷出谋划策的那场生意。”

“王爷当然也可以杀我灭口。”

“但,草民保证我死以后这场生意也会传至整个上京城,到时候王爷,可不是杀一个柳璨那般简单了。”

平昭王爷顿时怒气横生,一个草芥竟然敢威胁自己。

“王爷,有生意就会有风险。草民是商人深有感触,草民当然也希望还能够和王爷合作。”

这场生意是顾尚德的底牌,正如同他自己说的有生意发生,就会有风险出现。柳璨在牢狱多活一日,自己便危险一日。更何况柳璨都将要死了,他也不会拒绝和自己两败俱伤的后果。

只能自己先下手。

“果然是商人,权衡利弊,利益之上。”

“王爷过奖。”

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他可以除了他自己放弃所有人。所有人都要和他的利益铺路,顾尚德眸子一转,有条不絮地开口说道,

“柳璨曾于我捐了开绣庄的本钱,但如今他已入狱不能留着他了。草民想着能否与王爷合作,将原本草民的铺子暂时归还给小草民。”

“草民眼下有一计,王爷不妨听听。”

平昭王爷沉下气来,倒是他小瞧了,顾尚德和他的女儿都不是眼见的那般简单。

“听说最近北荒的子书世家来到了上京城,草民也听说北荒世家的生意不比王爷手下的产业差,甚至近日还有比肩之势。”

“若是按照眼下的趋势,北荒世家的生意势必会超过王爷的铺子。”

“草民此计可让北荒世家的产业向王爷移转,甚至能助王爷一臂之力。”

顾尚德说得不错,前几月从北荒来的子书世家一到京城,便给了京城所有商贾一个下马威,极速地垄断着京城的生意,布匹,马屁,粮食,几乎各行各业,子书世家都有占据。若是一直下去,倒真的让顾尚德一语成谶了。

“说来听听。”

“草民小女生来就带有天命,是为祥兆,福禄之名。草民前几年的生意,暗中也有着她的作用。北荒世家的二公子子书微,年近弱冠。王爷将铺子暂时交于草民管理之后,草民便可去与北荒世家联姻,到时候北荒世家和顾家都会是王爷的。”

“北荒世家怎么会顺着你的意思与你的女儿成婚。”

顾尚德微微一笑,一股成券在握的神态回道,

“王爷不必担心此事。这些草民都会处理好的,王爷只用顾及大事即可。”

顾尚德从平找王府出来以后就径直去往了绣衣坊。在无人注意到的角落处有一辆马车,马车上的陈卓兰谨慎地掀起帘子,盯着绣衣坊门口的顾尚德的一举一动。

不能让他死。

陈卓兰回想着顾南月与自己说的话,他会死的,但不是现在。

“我会让他一一付出代价的。”

陈卓兰面色苍白攥紧手中的那个香囊,和自己留给刘牧的那个一模一样,只不过是上面绣着的是“陈卓兰”她自己的名字,也是刘牧为自己取的名字。

陈卓兰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让她在死前为刘牧做最后一件事吧。

陈卓兰闭眼,马鞭重重地落在了马匹上,下一刻马车就如同离弦之箭飞快地向顾尚德冲来。顾尚德根本来不及闪躲,就被冲来的马匹撞在空中有着几米之高,随后重重地落在了地面上,身下积出了一大推一大滩的血。

远处的顾南月看见陈卓兰驾着马车走了之后,便一改平日里的淡漠样子,泪水夺眶而出,眼眶通红,向着顾尚德跑来。

“父亲,父亲。”

顾尚德已经没了意识,纵使顾南月喊得再大声,顾尚德也听不见了。周围的人看着血迹斑斑,蔓延在了顾南月的裙角之处,不由得一阵感慨唏嘘。积善行德的顾尚德自从被冤枉入狱出狱之后便祸事横生,如今不进顾家落魄,现在竟也出了此等祸事。

“父亲——”

顾南月撕心裂肺的哭声传至季未秋的耳中,季未秋的脚步一顿,向着众人围着的地方看了过去。

“顾尚德死了?”

季未秋心想。

“快救救我的父亲,快救救他。求求你们了,我给你们跪下,我给你们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