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娇娇要复仇,清冷世子忙递刀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33章 心乱(求收藏(T_T))

顾南月早已经哭成了泪人,声音颤抖着,这让季未秋不由得有一阵错愕。顾尚德死了,她的仇不就报完了吗?为什么会哭得这样的伤心。季未秋不自觉地走近,站在顾南月的面前,静了一会儿后,兀然说道,

“你真的想救吗?”

“救,救救我的父亲。”

顾南月一下子抓住了季未秋的衣摆,手上沾染着的顾尚德的血也尽数地抹在了季未秋的衣袍之上,混着顾南月哭下的泪水。季未秋微微皱眉,但看着早已经泣不成声的顾南月,眉头又下意识地渐渐舒展开来。

既然她想救,那他就帮助她救顾尚德。他倒要看看她又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季未秋命人将顾尚德带到宁妍的善仁医馆中实行救治。而顾南月被代梅安排到了善仁医馆的后院平复心情,看着淡淡涟漪,顾南月的眼尾不易察觉地挑了起来。

夏风凉爽,带着湖上的漫漫水汽向着坐在栏杆上的顾南月袭来。

“顾小姐,现在是不伤心了。”

季未秋含着笑意问道。

“宁大夫是上京城的神医,医术有着起死回生之称,有宁神医,我不用担心。”

顾南月掀起眼帘看着走来的季未秋,唇角轻勾一笑嫣然,笑着对季未秋说道,

“还是要多感谢世子殿下了。”

季未秋早已经将方才的衣服换掉,不过还是一如既往的黑衣,腰间的的红色腰带在顾南月的面前晃了晃,顾南月目光一滞。

“那日还是要多谢世子殿下的正义凛然的作为。”

“哦?正义凛然,是在说陈卓兰那件事吗?”

季未秋笑意盈盈弯着腰,双眼对上顾南月的视线,随后坏笑一声,打趣着,

“顾小姐倒是比我更加的……正义凛然。以身入险,去解救陈卓兰,此等胆识本世子佩服。”

顾南月闻言错开季未秋的视线,笑了一声。

“世子殿下说笑了。那夜才说没有那么好心,今日就说我行正义之事,世子殿下拿我来寻开心了。”

季未秋轻声哼了一声,随后在顾南月的旁边坐下。没有想到上次自己那么小声的说了一句竟也被她听了去。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季未秋懒散地倚在栏杆上,神色恣意,懒洋洋地说着。

“世子殿下听说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对于世子殿下,日日都将自己不是好人挂在嘴边,日日迷惑他人,却不想倒反天罡,却将自己困死在一处。”

“在我看来,世子殿下是好人。”

天地之间瞬然静止,无声无动。湖边的柳枝漫不经心地划拉着湖水,层层波纹荡漾着,湖风习习,吹向二人。如今这时日湖中的莲花开的正盛,花叶娇嫩,一阵阵清香不断袭来。

季未秋的目光一顿,不由得好奇她如今是改性了。竟然也会平下心来慢慢地跟他讲话。

“之前我蓄意接近世子殿下和夫人,世子殿下也只不过是正当防卫。”

“我觉得世子殿下不是坏人。”

“世子殿下只是保护想保护的人。”

墨眸一颤,季未秋从栏杆上起身,未启唇。但总感觉的到自己体内有一股沉睡的声音在不断地挣扎起来,像远方古老的海浪拍打着巨石,一下两下……

“世子殿下,认识你我很开心。”

她很开心很开心,今日顾尚德差一点就死了,但她不想让他死去,这么简单的让他死掉,她心有不甘。她要将他救活,然后慢慢地折磨于他,直到将他欠下的东西都还回来才好。但是她现在不能无顾忌地表达着她的愉悦,她借着眼前的这位世子殿下,去说自己今日很开心。

季未秋定眸,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漾起嘴角,满含笑意,这样的样子自己从未见过。季未秋怔住了,有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咬了一下唇,随后便慌张逃离。

在季未秋离走的那一刻,顾南月也瞬间收住了笑容。

快了,自己很快就能报仇了。隐埋在心中真正的顾南月也要有见得天日的那一刻了。到时候自己离开京城,在一个无人认识的小镇上,编着阿奶交给的灯笼谋生,到时候所有的事情都与自己无关了。

季未秋慌忙逃窜,一口气就跑回了靖南侯府,宋清听本来在侯府看望着侯府夫人,见季未秋神色匆匆地跑了回来。

不由得好奇着,下手就去拦着季未秋,但还是他跑走了。自己也跟了去,她还从没见过自己的表哥这样子,以往都是一股吊儿郎当游手好闲的纨绔,没有人比他更为气定神闲,无关己事了。怎么今日像被人在褥子中放了一个鞭炮似的,被撵着跑。

“世子殿下,认识你我很开心。”

顾南月的这一句话在季未秋的脑海中不停地回荡着,牵绕着季未秋的思绪。回到屋中,季未秋拿到江绥给的那支箫就吹了起来,但心乱,箫声乱,箫声乱,心也乱。

理也理不清。

说也说不明白。

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她惯会糊弄人心,说着一句话扰自己心绪。但好像又有什么不同?

“表哥,你别吹了。”

宋清听捂着自己的耳朵,想要制止季未秋吹箫。

“表哥你的箫声能和过神街野狗聚众打架的狗吠的声音有上一比了。”

宋清听知道自己说的难听些,但现在表哥吹得箫声更难听,难听的要死。宋清听看准时机从季未秋的手里夺回箫,大声的问道,

“表哥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犯了什么错事吧。”

宋清听试探着地问季未秋,她也不明白自己的表哥为什么会是这副模样。

“宋清听,”季未秋欲言又止,他知道自己是什么回事。回看了一眼宋清听投望过来的好奇的眼神,说道,

“无事。”

“无事啊?”

宋清听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季未秋,随后似乎是没放过季未秋,继续说道,

“表哥你上次对我说的和寻枝有缘分是什么意思?”

季未秋又是一顿,当时只不过是一时嘴快说了出来。眉心稍稍蹙起,说道,

“没什么意思。”

“得嘞,表哥说没什么意思就是没什么意思。”

宋清听一脸笑嘻嘻地看着季未秋,表哥他肯定有猫腻。随后提醒了一句,道,“侯爷找你,在前堂。”

季未秋猛然抬头问道,

“父亲找我何事?”

“正逢汛期,江南多水。侯爷说让你下江南治理水灾,剩下的你见了侯爷就知道了。”

“治理水灾?”

季未秋小声嘟囔着。父亲为什么会让他去?季未秋不由得奇怪,随后起身便走向前堂。

“父亲,你找我何事?”

季未秋一抬头便撞见自己父亲愁容满面,神情沉重。季未秋一顿,听着靖南侯爷说着。

“未秋,如今西南边境战事紧张,又逢江南水患,当今圣上忧心之事之多,我与楼将军私下商议,决定让你去江南治理水患,我则与楼将军去西南坐阵。”

“为何战事如此急迫?”

“西南小国盯上了我国的疆土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如今内忧外患。父亲我希望你能懂事点。”

懂事点,不再像之前做一个京城的闲散世子,游走于上京城,无所事事。身为靖南侯府的世子,地位高,责任也大。之前国家无事安宁,他可以那样。但现在国家有急事,他就得出头。

这是责任,不可抗拒的责任。救助天下人,保护国家百姓,捍卫疆土从出生身为世子那一刻就有的。

季未秋知道此事,不可推辞,也不能拒绝。

季未秋眸中是前所未有的淡定,向着靖南侯爷说道,

“父亲,我可去西南。父亲年事已高,就前去江南吧。”

“父亲,勿要推脱。”

“我害怕父亲从西南回不来。”

“蠢话,你父亲少说征战也有四十年了,像你这般大的时候我已经打过百十胜仗。害怕我回不来,简直是愚蠢。”

季未秋感触得笑了一笑。知道这样说劝说不了自己的父亲,随后补充说道,

“父亲说得对,我是想去西南向楼将军多学习,将来以后能够建功立业为靖南侯府争光。”

“罢了,你若是想去便去吧。只是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且万事小心。”

季未秋点头。后又找到母亲,与其做了一个告别。宋清听听说自己窝囊无能的表哥竟要上战场,先是一惊,后面又哭着,哭得悲痛。知道自己的表哥武功好,但谁又能断定战场上发生的事情。

所谓天有不测风云。

“表哥,你可要千万回来了。”

“你要是回不来的话,我会在你的坟头上种下一个桃花,让你脸上长痘痘,到时候就让你孤家寡人一个。”

季未秋都被气笑了,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吧。西南小国妄想侵略大国,简直自不量力,说不定这战事在一个月内便可平息。

天色渐渐晚去,又是一月望日。

月色银霜,与着剑下冷光在院子中共舞。季未秋再次执起自己的那把佩剑名唤“雨露”,像着相识多年的好友。这把剑还是清音谷的师傅送予他的,今日去见了师姐。告知她自己要随军出征,师姐很高兴说自己终于可以走出来了。原来之前向往的竟然是这样的感觉。被埋藏的一层层地被拨开,仿佛埋藏于地的一壶老酒,终于被人发现,然后小心翼翼地揭开,老酒的醇香慢慢地飘散出来。

季未秋练剑有一柱香的时间,薄汗布满了额间,也浸湿了额间的抹额。季未秋稍稍喘息着,目光清明着。还记得小时师傅问自己学剑是要做什么?自己说的是惩奸除恶,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可是从自己因为一时的傲慢害了江师兄之后,就再也没说过此类的话。

可是他这次想要慢慢走出来。他此生对不起江师兄,他不会忘记。但师兄也希望自己能够保护师姐保护自己的国家千万百姓吧。

“江师兄,我再次拿起了剑。”

再次拿起了剑,对往日做了一个告别。若是师兄在天有灵的话,会对自己今日的所为欣慰吧。从今以后他便不是那个懒散的世子爷,他是季未秋,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清音谷十五师弟。

次日,季未秋便跟着楼将军也就是银鹤将军,楼问雪,楼松风的哥哥,上了马,浩浩荡荡的行军队伍穿过上京城,引得不少人驻足观望。

“银鹤将军又出征了。”

“银鹤将军身边的那人是谁?”

“那好像是季小世子,靖南侯府那个这次他算是替父出征。”

“季世子,纨绔子弟。一个无能世子去战场作何?送人头吗?”

旁边的人摇头,在他们看来季未秋就是一个皮囊好看一点的花瓶世子,向来高雅诗赋,闲来弄花,战场上茹毛饮血的,季未秋是遭受不住的。

顾南月最近几日都在善仁医馆照看着顾尚德,在宁妍的救助治疗下顾尚德没死,但失去了一双腿。在顾南月看来这是最好的结果,既没死,还受了重伤。今后他的性命便掌控在她的手中。

她让他何时死他就得何时死。

听到外面的人有些吵闹,顾南月走向外面看去。听着外面的人的闲言碎语,顾南月也大概了解了一些什么。

季未秋要去西南征战了。想到上次在御史府中投壶,简单的一个游戏,他也投不进去。这次竟然要上场打仗,顾南月冷冷一笑,恐怕会要出事。

顾南月粗略的看了一眼,便回到屋中。不巧顾南月的身影在季未秋的面前晃了一晃,季未秋向那出看去,不想没见到她的人影。

他知道上次她对自己说的话都是假话,因为她这个人向来不重视真情,满口的鬼话连篇。但季未秋知道自己对她动心了,或许也挺好笑的,但就是不知不觉的地那股感情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自己心中。

他说不准。

是那两句的对她好奇,还是她镇定自若地谋局,又或许是她以身入局去就陈卓兰,还是她对自己说的“认识自己,她很开心。”

还是她觉得自己一直骗别人是坏人,但骗得过的只有自己。

或者是自从自己知道她的一切谋划之后,由衷地对她佩服。小小年纪,便可忍辱负重步步为营。

他不知道。

但是他很清楚的是他喜欢上了她。不过,他也清楚她没有喜欢自己。梧桐花开,心动自知。凤凰栖梧,心愿由她。

但没关系,日久天长,万事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