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返回
“你正要去斯卡保罗集市吗？香菜，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手提麻袋，背着箩筐，肩上搭着兔皮搭子，霍顿的嘴里哼唱着优雅的曲调。
太阳升的很高，暖融融的阳光晒在身上，活像抱住只毛茸茸的小熊崽子。
“呦！是霍顿，有五六天没见你了。”
“你去哪儿了？”
“他们说你冻死在山里嘞。”
“这些东西都是你的？这能卖不少钱吧。”
人们聚过来，七嘴八舌地发问，刚一踏入蝰蛇镇，霍顿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一会儿，一名身穿灰色亚麻长袍，手持长矛的中年人过来驱散了人群，他是镇上的巡逻队员。
“霍顿，跟我走，领主大人要见你。”
霍顿摸了摸脖子上的骨牌，这是贝琳达老师送的，可以隐藏魔力，免得在见到其他超凡强者时露馅儿。
“好的大人，我放下东西这就跟您一起去。”霍顿转回自己的小院儿，老德克勒·里奇夫妇，不出所料，早已听到消息在门口等着自己。
霍顿热情的走上前，激动道：“哦，尊敬的里奇先生还有里奇夫人，我差点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山里的雪太大了。”
老德克勒·里奇还是那副关心的模样：“是吗？还好父神保佑，让你平安回来了。”
里奇夫人则有些着急：“可怜的霍顿，你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霍顿摇摇头，把东西放下：“除了低温和霜雪，没遇到什么危险，还好我幸运，否则就冻死在山里了。先生、夫人，这是我采集到的的东西，烦请您们帮我照看一下，领主大人要召见我。”
望着霍顿离去的背影，夫妇二人对视一眼，松了口气，这孩子和以前一样愚蠢，他什么都没发现。
......
“你就是里奇先生的学徒，你叫什么来着？”接见霍顿并不是罗伯特子爵，而是他的老管家。
老管家坐在红木打造的长桌前，头都没抬，只是斜着眼睛瞥了霍顿一眼。
他不仅瞧不起霍顿，连老德克勒·里奇都瞧不起，在他看来如果不是这个满是的铜臭味儿的奸商走了运，连被自己叫“里奇先生”的资格都没有。
见来人不是罗伯特子爵，霍顿反而愈发恭敬，缩着身体做出一副老实害怕的模样，小声道：“是老爷，我就是霍顿。”
“为什么跑到水晶山脉去？”
“去捡些东西卖钱，老爷。”
霍顿恭敬的态度让老管家很受用，他抬头看过来，呵斥道：“那你知不知道，领地内生长的一切都属于领主大人！你去水晶山脉捡东西，得到允许了吗？你这是在偷取领主大人的财富。”
面对严厉的呵斥，霍顿面上畏缩懦弱，心里却在骂娘，罗伯特子爵的领地只有蝰蛇镇，而水晶山脉绵延无际，从来不是某个贵族的封地，真要计较也只能勉强说是国王的领地。
但面对这种高高在上的家伙，霍顿很清楚该如何应对，“管家老爷，我，我是个老实人，我怎么敢偷东西呢，求求您......”
“闭嘴！”霍顿表现出的胆小懦弱，让老管家愈发轻视，同时也打消了内心的疑惑，这样一个胆小鬼，恐怕碰见强盗就会吓死。
“看在你是里奇先生的学徒，看在莱娅夫人的份儿上，仁慈的领主大人就不追究你了，但你东西都要交税，明白吗！”
“您真是开明，管家老爷，我一定听您的话，一分也不差的交税。”霍顿感激涕零。
看到霍顿表现出的“贱民”姿态，管家轻蔑地哼了一声，“现在我问你，你碰见山里的强盗了吗？”
“管家老爷，我哪里敢碰见强盗嘞，这几天我都藏在山洞里，差点儿被冻死。”说话间，霍顿缩着肩膀走上前，从怀里取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
“管家老爷，这是我在山里采到的橡树球菇，请您收下这份微薄的礼物。”
管家斜眼一看，不屑地摆摆手：“没你的事儿了，出去吧。”
没等霍顿走出门，他便挥手把球菇丢到地上，拿这玩意儿孝敬老爷，只有像这样的贱民才做得出。
贵族的仆人们从来都比贵族还要颐指气使。
......
“这是座防御力一般的城堡......”走过狭窄潮湿的门洞，霍顿扭头瞥向这座不算宏伟的城堡，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到简陋的郊外小屋，里奇夫妇果然还没离开。
见霍顿回来，他们立刻拉着他问东问西，嘘寒问暖，霍顿全都回答得滴水不漏。
“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霍顿，今晚去我那里，咱们好好喝一杯。”老德克勒表现得有些过分热情。
霍顿恍若未觉，只是苦笑着一如既往地拒绝：“里奇先生，我怕少爷他会不高兴。”
“你说小德克勒吗？不用管他，我会教训他的。”
等霍顿答应后，夫妇二人才起身离去，吝啬贪财的老德克勒临去前还要走了霍顿带回来的一对雄鹿角。
依着门目送二人离去的背影，霍顿咧嘴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摆好你们的酒，会有人登门造访的，但不是我。”
不一会儿，吱嘎蹦跳着回到霍顿身边，手舞足蹈地把监视情况描述一番。
霍顿脸色逐渐郑重起来。有二十个强盗前来报复，如果他们都骑马穿甲的话，这股力量就很可观了，甚至能强攻蝰蛇镇。
富庶的蝰蛇镇，也得一百个农民才能勉强养活一个脱产骑士。当然，骑士和骑兵是两种概念，后者更廉价一些，也不算贵族。
握了握手掌，感受着微弱但却清晰的魔力，霍顿愈发坚定自信。服用启蒙汤后，在贝琳达的保护下自己成功渡过危险时刻，并未陷入无尽的冥想长眠之中，而这都仰赖贝琳达带来的那份鸢尾花药剂。
自己现在已经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名沼泽巫师学徒！
“唉，欠贝琳达的情太多了。”霍顿感慨着，右手猛地合拢，旋即一甩，一块脏兮兮的烂泥凭空产生，飞驰而出，准确地命中了栅栏院墙上的一根藤条。
这招名为“沼泽之吻”，是自己成为沼泽巫师学徒后，贝琳达教导自己掌握的。
不过并不是精灵的技能，而是沼泽巫师职业自带的天赋能力，用贝琳达的话，这就和火焰魔法师学徒天生就会打火苗一样简单。
在她的悉心指导下，霍顿很快便掌握了这个技能。
但这个技能没什么杀伤力，而且消耗极大，霍顿也只能连续使用三次。
可摸摸身上的锁子甲，还有腰间隐藏的利刃，霍顿觉得，眼下这就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