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遇见白月光
不出所料，就算张信哲的歌曲，配上香料，再配以香奈儿的邂逅香水，这次的劝和行动依然宣告失败。飞鱼说完，就激动地站起来，径直往门外走，我想拉着她，没能拉住。
“你看吧，她总是这样，说着说着生气了，就回娘家了。好像我故意骗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回了娘家，好多天打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多多奶奶想看一下孩子都不让。本来说，今天来这里见面之后，我们一起回家的。”他摊摊手，假装很潇洒。
我看着飞鱼走远，目送着她坐上一辆出租车。
“李德，你这样跟飞鱼沟通会很难，如果你真的想挽救你们的婚姻，首先你得远离那个你的初中同学。要不然，这个事情没法谈。”
“姐，我跟她早就结束了，只是三年疫情封控，她失业了，你知道吗？她都求到我头上了，我怎么好意思不帮忙呢？也就是在厂里接接电话，有时候招待一下客户，有时候外国人过来看货，我英语也没有她好。反正我还是需要请工人的，把机会给一个熟悉的人，不是挺好的吗？”
我一时语噻，他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装不懂？把有敏感关系的女人放在自己身边，还说自己只是好心帮忙。男人哪，不知道自己对一个人的仗义，是对另一个人的无情。把自己的滥情当做善良而多情。
“行，今天只能先这样了，方便我约个时间去你厂里看看吗？”
他毫不犹豫地说道：“欢迎，当然欢迎了，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家塑料厂，就是没有你这里空气这么好的。”
他表现出毫无城府的样子，又迷之自信。
“姐，主要看你什么时候方便，我有时候不在厂里，你过来的时候跟我说一下，我也好迎接你。飞鱼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我没有骗你吧，她比较清高，又很自我。觉得自己长得漂亮，好像嫁给我亏了一样。说真的，我在同学里面也很受欢迎，女同学不是开玩笑，大家都觉得错过了一个好男人。”
“好的，李德，那就下周三吧，我周三都会跑外场。”
“那好，我马上发你厂里的定位。”
见两次面后，李德给我的印象确实有点情绪化，直性子，却也坦率，坦率得如此理直气壮。在我们女人看来很严重的错误，在他那里觉得很平常。
他到底生活在怎么样的一个环境里呢？
按照约定好的时间与地点，周三下午，我出外勤，去会会那个白月光。
李德的工厂在人民路上的工业区，跟飞鱼的爸爸工厂离得不远。但是离市区还是有很远的一段路。开车约莫要开四十分钟。
往工业区的路上，道路两旁的大树郁郁葱葱，天空分外的蓝。汽车在宽阔的公路上疾驰，我不由自主地打开了天窗，风带着淡淡的花香，充满了车厢。音箱里正放着周深的《起风了》：“这世界·······也甘愿赴汤蹈火走一遍······”
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与肆意，我觉得飞鱼的事情能成。
从高架下来，一拐弯进去就是工业区了，以前这里曾是耕地，现在变成了厂房。
“李德，我到了，从哪一边门上去呢？”
“姐，你到了啊，欢迎啊，我让文员去接你。”
话音刚落，迎面袅袅婷婷地来了一个女子。扎了一个丸子头，穿着一套职业装，显得干净利落。
“老师，您好！李总让我来接您，跟我来吧！”走近一看，个子不是很高，大约一米六吧。身材属于凹凸有致，应该经常健身。
我想她这会儿也使劲打量着我，女人与女人，总喜欢暗地里较劲。
走过一排厂房，绕过一个大堂，就进了电梯间：“老师，李总的办公室在五楼，这里都是生产车间，气味很大吧？”
“还好，还好，冒昧问一下，你叫什么？”
“对，忘记自我介绍了，我跟李总是初中同学，我叫白娟。”
我哑然失笑，真的姓白？
“哈哈，你应该想笑吧，我的名字别人总开玩笑说，不要捐款，捐了也白捐。”
初次印象，她挺热情开朗的一个人，整体给人的感觉很舒服，比较好相处。
我觉得还是不要轻易下结论，不能单方面相信飞鱼，也不能相信李德的一面之词。
很快就到了李德的办公室，很宽敞很气派的一间老板套房。我进来的时候，看到沙发上坐着两个客人，后来知道，其中一个是他的大姐李静，另外一个是他的大姐夫。
他们看我进来，起身离开。
“你们聊，我们先去车间巡视一下。”
李德的公司把塑料加工成塑料子，塑料子再被一些编织袋厂拿去做成塑料一条条的带子，然后这些带子就会被用到服装上，包装袋子或盒子上。
“小娟，倒杯茶，弄点水果端过来。”
他从老板椅子上起身，邀请我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你这里挺不错啊，好像是个套房，里面还有房间呢？”
“是的，姐，让您见笑了，有时候加班到太晚，也不好回家，怕影响家人休息，我会直接在这里睡觉。所以在这里给自己弄了一个套房，旁边也有很大的一间卫生间，可以洗澡。带你看看？”
介绍起自己的办公室，李德洋洋得意。
或许在他的心目中，自己是个成功的企业家。
或许，他的身上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自信。
“飞鱼，来过几次呢？”
“不要提她了，说是厂里空气污染很严重，不适合带多多过来。她自己也不来，皮肤比较敏感，有一次过来洗把脸，结果回去脸就肿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其他人都不会吧，就唯独她脸肿？你姐姐他们家呢？”
“他们都没有关系的，飞鱼的性子很奇怪啊，跟我姐姐他们相处得也不好，所以，我姐他们经常来这边睡觉，不怎么去我家了。自从有了多多，他们说不敢惹飞鱼生气，少去好点。”
我们正聊着，小娟端着水果进来了。
李德并没有外人进来就停下聊家里的事情，很自然地就打开话匣子。
“小娟的行政能力强，英语也很好，我们家几乎每一个人都给予很高的肯定。你说对不对，小娟？”
“老师，您不要听李总瞎说，我哪里有这么好，我啥都不懂，都是李总带着我做生意的。”
既然她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子，我打算也不藏着掖着了。
“小娟，你是不是将李总放在桌子上的香奈儿香水拍到朋友圈？”
她露出了甜美的微笑：“老师，您跟飞飞的关系这么好的吗？朋友圈有什么都给您看？是不是很惊喜啊，我打算给她一点惊喜，因为李总让我去买礼物。”
不行，这个女人太有心机，我闻到浓浓的茶香，她说着递过来一杯浓茶。
“对了，听说你前夫跑到国外，至今没有回来，是吗？”
我单刀直入，直接刺到她的要害。
刷地一下，她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小娟，你先出去吧，我跟老师有重要的事情要聊。”
李德这时候很会察言观色，不知道为什么到了飞鱼身边的时候，却不断伤害她。
“姐，你不要跟小娟提前夫，有一段非常痛苦的经历，听说听到前夫两个字，她都PTSD了，你刚有没有发现，她一下子脸色苍白了？是吧？我都不敢提，我们几个同学也不敢说。”
“哦，”我佯装恍然大悟，真正的高手，总是先用自己的弱点来博取同情。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飞鱼的事情不是一般的难。
“她前夫为了赚大钱跟一个朋友出国去了，去了越南边境，还常常打电话过来，让小娟过去，小娟是万万不能去的呀。他那个朋友圈啊，每天都在晒美酒美人，豪车洋房。越南边境哪有那么好的条件，多半是被人给骗了。”
李德眉飞色舞地说着小娟前夫的事情，刚才还是他不让提的，想想有些好笑。
“哦，我真的不知道，还有这些事情，我只听说她离婚了。”
“谁说的啊，没有离婚呢，现在人都没有回来，怎么签字啊？”
“你怎么这么清楚呢？”
我反问了一下李德。
他一点都不尴尬，反而有点自豪地说道：“我们几个同学之间，几乎没有秘密，大家有什么都会说呢。”
“那你跟飞鱼的事情，他们几个也知道了？”
“那是必须的，不说你想要憋死我啊，我是个直性子的人，虽然有时候嘴巴毒，但没有坏心思，你以后跟我相处久了，就会了解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千万不要听飞鱼的一面之词。”
我低头喝了一口小娟泡给我的浓茶，可以预见飞鱼的婚姻之路，暗潮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