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送上门的合作？
听到比安卡开始讲正事，众人纷纷收敛神色。
“到今天为之，我们已经亲自走完了货运路线全程，这也是我精心选择的最佳路线。”
“比……啊不，幽兰黛尔小姐，为什么我们要绕一个大圈？
明明南下走意大利，或者从法国乘火车都比现在快捷。”
向导帕提娅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说得好，如果从旅游体验考虑，那么你说的没错，有更多的选择。
但我们探索的是货运路线，是为了大批量的出口‘五金零件’，‘钢管’等产品，货运成本才是最重要的。
汉堡是德国北部最大的港口，从布拉格顺流北上走内河船运，成本比铁路更便宜。
等到了汉堡换成海运，直达穆尔西亚，在换成铁路运往马德里。
同样，穆尔西亚作为小城市，人力成本和租金都更便宜，不管是卸货、仓储还是运输，都能省下不少钱。”
比安卡还有一条没说，等马德里军事学院开学后，马德里方面会失去对巴塞罗那的控制，但穆尔西亚不会。
“啊，原来您父亲是金属加工厂的厂长，怪不得那么有气势。”
听到这里，同行的工人们都笑了。
帕提娅毫无察觉异常，眼中满是对比安卡的敬佩，
“您的地理学的真好，把河流、海港、铁路什么的都考虑进去了。”
P社战犯的日常修养罢了，比安卡强忍着笑，继续说道：
“我们的‘产品’能否在马德里打开销路，就看大家的努力了。”
“小姐，您为什么如此笃定，西班牙马上会陷入‘五金零件’的极度短缺呢？”
一名工人对比安卡的自信感到忧心忡忡。
“今天我们从港口进城，想必一路上的景象大家也看见了。
穆尔西亚港口冷冷清清，受经济危机冲击，这里对外贸易几乎断绝。
城市外围贫民区惨不忍睹，市中心富人区却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比安卡捧起酒杯，啜饮一口，盯着帕提娅微笑。
“不好意思，我去一趟洗手间。”
帕提娅心领神会，起身离开包厢。
“总之，如今的西班牙就像枯黄的草原，只需一点火星，就能形成燎原烈火。
而西班牙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火星。
四年前，有圣胡尔霍zhenbian；两年前，有阿斯图利亚矿工大罢工；
今年的西班牙乱象频出，左翼靠极小的优势勉强取胜，得到了枪杆子支持的右翼，你们猜会不会老实？”
“啪！”，比安卡一拍桌子，不容置疑的下令：
“诸位，接下来我们先租下一处公寓，之后兵分多路：
瓦茨拉夫先生留下指挥，亨特，你带上帕提娅小姐，帮我寻找一个男性向导。
老婆孩子在本地、退伍士兵、急需用钱、熟悉马德里的优先。再打听去马德里的火车。
亚历山德罗先生，我俩去探探黑市，看看当地枪械的价格。
剩下人负责看守仓库、将后续的‘产品’卸货后运到仓库，组装好后运往马德里。”
亚历山德罗，据说是和父亲一起退伍的老兵。
虽然父亲没有详细交代他的背景，但是从父亲恭敬有礼的样子，比安卡猜测亚历山德罗绝非常人。
虽然表面上亚历山德罗是比安卡的保镖，但是比安卡对他礼遇有加。
“门外有人。”
旅途全程没说过话的亚历山德罗，突然开口警告比安卡，用的还是匈牙利语。
“什么？”
海因里希作为曾经的奥匈军官，会说匈牙利语，比安卡跟随父亲，也懂一些简单的匈牙利语。
比安卡刚反应过来，包厢门缓缓打开。
“不、不好意思，小姐，是这样——隔壁包厢的先生替你们付了账单。”
门外是服务员，被数枝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胆小的服务员瞬间瘫倒在地。
“把枪收起来，别吓着服务员同志。”
比安卡收起枪，饶有兴趣的看着服务员，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猜猜，那位先生是不是想要和我们见一面？”
“是，他是这么说的。”
“算了吧，小姐，我们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瓦茨拉夫皱起眉头。
“去看看呗，没准生意就开张了呢。”
刚到西班牙第一天就有支线任务，比安卡开始期待多姿多彩的西班牙之旅了。
比安卡带着亚历山德罗及瓦茨拉夫沿着幽静的庭院小路缓步向对方包厢移动。每一步，她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响都显得格外清晰。
“啧啧啧，这小院子气氛真不错，但凡有一瓶香槟，要是能搂着丽塔，美人在怀，赏花观月，我能躺个一晚上。”
（丽塔：阿秋！谁在念我？）
亚历山德罗，这位老兵保镖，依旧一言不发，但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警惕任何潜在的不安。
“小姐，别贫嘴了。”
瓦茨拉夫有些哭笑不得，“对方身份不明，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还是先思考一下对策吧。”
比安卡胸有成竹，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停在了对方的包厢前。
比安卡轻轻挥手，信步走进豪华的包厢。室内装潢典雅，穿着考究的一老一少两位商人正站起身来迎接。
“晚上好，”比安卡巧笑嫣然，“不知道两位先生找我们何事？”
虽然平常没个正型，但是比安卡好歹也学习了完整的贵族礼仪，必要时候装一装淑女也不是问题。
“冒昧打扰，美丽的小姐，希望我们没有影响您享用美食的心情。”
年长的商人扬起手中的葡萄酒，礼貌地用德语回应了比安卡。
哟，还会说德语呢。还省了翻译的功夫。
“两位先生可是法国人？”
年长商人拱手一礼：“小姐，很高兴见到您。我们的确来自法国，鄙人皮埃尔·杜蒙，这位是我的侄子，雅克·贝尔纳。”
年轻的雅克羞涩一笑，眼睛从比安卡脸上扫过，脸色微微发红。
“两位，你们应该知道如今的国际形势，德法两国势如水火，你们两个法国人，找我们是为何事？”
“老先生此言重矣！”皮埃尔对瓦茨拉夫的臭脸毫不在意，“你们虽然说的是德语，但是我敢打赌你们绝非德国人。”
“你——”
“皮埃尔先生，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比安卡用眼神制止了瓦茨拉夫，
“你们是想找我们合作，还是想雇佣我们替你们办事？”
“是的，小姐，我们需要一只佣兵保卫我们的仓库。我们商队隶属于法国斯特拉斯堡的拉波尔家族，背景强大，信誉可靠。”
“我叫幽兰黛尔·阿波卡利斯。”
比安卡走到皮埃尔面前，“我对你们提出的合作方案非常感兴趣。
但是在决定是否合作前，我们更多地彼此了解，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