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聚集
“西乘州啊，那可是个好地方。”
郡城斩鬼司中，祁百虎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拍拍许玄肩头，开口道。
“你这次没有过得关隘，去见识见识，属实可惜了些。”
李天正摸摸下巴胡茬。
“本以为还是鱼龙原那边走的关系。”
“不曾想还真有事。”
许玄微微皱眉，“鱼龙原，在黄石关有何脸面？”
“一个百夫长，跟鱼龙原的人是生死之交，据闻还有利益来往。”
“百夫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了。”
李天正话题一转，开口问道：
“你真在黄石关上，见到那等异象？”
许玄正色起来。
“嗯，一扇门，虚幻得紧，气象森严，比之黄石关可要大得多。”
祁百虎与李天正闻言，顿时收敛面上神色。
鬼门关，在场三人皆听说过。
放在以前年间，此等异象难得一见，乃是传说中的事物。
唯有在大饥大疫之时，死难之人过多，方才有异象接引亡魂。
但自妖鬼的时代降临后，鬼门关的异象便多了起来。
其中原因各异。
“近来对西乘州那边，关注得少了些。”
祁百虎揉揉眉心，叹气道：
“怪那黄石关的人，事事不肯透露。”
“不过此事已算是我等失职，让试百户又背上一过。”
李天正笑笑。
“两位觉得西乘州那边，是死难之人过多，还是有大妖大鬼出世，亦或是有异物滋生？”
此言一出，许玄与祁百虎下意识对视一眼。
“此事无头无尾，猜之无用。”许玄开口道。
祁百户赞同道：“我这便以试百户名义，修书一封，向黄石关问询。”
李天正摇摇头，轻声道：
“还是向上头递个话为好，还不知上头的人如何博弈…”
祁百虎闻言，眼皮微敛，点点头。
“好。”
“对了，老子要看着各地文书，司中你们三人也莫要闲着，都看着点柳竹书院。”
“那儿的人，可最是喜欢此等异象。”
见祁百虎开始咬笔头，两人眼神相碰，向外头走去。
得到正堂外，许玄才道：
“黄石关之事，会变生枝节？”
李天正点头，道：
“西乘州可是个好地方，那边野着呢，方圆百里，十八个不同的部族，自有自的供奉。”
“妖鬼横生啊，妖鬼随便展现点异相，便能被人请回供奉。”
“不像我们这儿，人人喊打。”
他指指自己的脸。
“西乘州该是咱们斩鬼司门人的福地，只是中间隔着个与咱们关系不太好的军爷，算什么事呢？”
这般说许玄就听明白了。
“上头会以何种名头动手？”
李天正语气平静。
“估摸着会拖着等事儿闹大吧，等关隘中的军爷撑不下去，剩得差不多之时，再施以援手？”
“届时便可顺理成章，将关隘替换至自己人手上。”
“但关隘事大，要将关隘夺下，恐怕离不了一场死斗，你可得注意一二。”
两人好一番相谈后，许玄才回至客栈之中。
李大见许玄回来，便找了过来。
“大人，进展如何？”
许玄将他带到自己房间，两人相对而谈。
“你先行回斩鬼司罢，将那小书童也带回去。”
李天正对于自己确实是有善意的，这点许玄可以确信，不然不可能将事情掰碎了与自己分说。
李大闻言微愣。
“出了何事？”
许玄将鬼门关之事略微说了说。
“若是西乘州真出了变故，买卖的线难免被掐断，再多门路也无用。”
“你且先行回去吧。”
李大颇为迟疑。
“大人在此地，好歹也该有个打下手的人…”
许玄摇摇头。
“你去便是，魏家在此地呢，些许琐事他们能安排好。”
“还有，多留意点履帮散落的余孽，该收网的都收了罢，莫要让他们在外头乱跑。”
……
祁百虎接到上头的回信后，颇有些意外。
“往常可无这般快，咱们摊上事了。”
说着，祁百虎抖了抖手上的文书。
许玄刚将李大二人送走，就被李天正派人唤了过来。
祁百虎扫视在场二人一眼。
“上头要咱们集南阳郡之力，将黄石关守好。”
李天正有些意外，“不像上头的风格。”
祁百虎笑道：“据说朝堂之上，上头将武官一派全家问候了一遍，话头正是关隘重地，遇事不报。”
“顺道还将他们小心思掏出来数了个遍。”
“今后，黄石关便归咱们，不过得先熬过一劫。”
李天正看向许玄，耸耸肩。
“你那批货，只能搁置一时了。”
许玄叹息，开口道：
“此事一出，西乘州的格局还不知如何，恐怕只能另找途径出手。”
此言一出，连祁百虎也笑了起来。
“此言差矣，老子还只是个散阶之时，西乘州的路子便有了。”
“几经风雨，从未有过变化。”
“只要人还是那批人，买卖的事儿就不会黄。”
西乘州的事儿定了下来，郡城斩鬼司的飞信与人手四处出动。
如此动静，衙门也是注目过来。
只是斩鬼司的人，暂且没有闲暇瞪回去。
南阳郡中，不算试百户，算上许玄自家与四大总旗，总计二十二筑道境的人手。
对于此数目，许玄已是颇为惊讶。
但祁百虎却是不满的。
按着他的说法，当初朝廷放权，底下的斩鬼司如韭菜般，冒了一茬又一茬。
到如今，下头能有自立之力的，只有十八家。
“南阳郡偌大的地界，其余地方，让咱们四大总旗到处跑不成？”
祁百虎的抱怨许玄不管，但后来的话却是记了下来。
“十八间立足的斩鬼司中，仅有北溪一家，拥有能运转的镇魂塔，算是首屈一指。”
李天正也是附和。
“鱼龙原的筑道境，那就是个鱼腩，孙昭那处我去挡着，你自己看着办。”
许玄本想着能首先见上一见，这位鱼龙原的同僚。
但万无想到，李天正的三封请帖发出，也没能将对方约出。
反倒是孙昭径直找了过来，手上拿着三封请帖。
许玄与李天正当面，也没觉着尴尬。
“看来终是无缘得一见？”
许玄翻开请帖看了看，用词正式真挚，以李天正上官的身份，已是屈节下交。
面对李天正玩味的目光，孙昭调头就走。
“早晚能见，只是迟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