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一探究竟
“为民药店”
谢玉昭执笔在白纸上写下这四个大字，一旁的上官先生也出声了：“回大人，学生去看过这为民药店，里面的药材质量确实不错，学生还观察到，若是有人看不起病，药店也会酌情减除一些费用。”
燕江回来之后，也道：“属下查到，为民药店半年前才开来临县，主家是白家，不过这个送药，除了给孤寡老人送去，还关注了孕妇，尤其是头胎的孕妇，还专门派大夫上门查看情况呢。”
“那白家是什么来头？”谢玉昭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太简单。
“现在的白家，是白崇喜，白员外曾就任户部尚书，两年前辞官返乡，两个月前才回到临县定居。不过他两年前就开始修建药房、米行了。”燕江将自己查到的资料都说完之后，就听到岁安丢下来的铜钱清脆的碰撞声。
“不仅如此，大人，我们还见过他的亲属呢！”
岁安的视线从铜钱移到了谢玉昭的脸上，“念奴娇的老板娘，白凤，就是那白崇喜的妹妹。”
在大唐朝想要开启一家青楼，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总得是要有点人脉在的。
“那白凤如今就在这临县，或许我们可以去见见她。”
“不可。”谢玉昭摇摇头，“我们先去找一下今日那妇人，过几日再去找那县丞问问，他有什么想法。”
于是谢玉昭就开始布置任务给燕江和上官先生了，待几人说好之后，一转头，就发现岁安撑着下巴睡着了。
“大人！”燕江原是想说些什么，没想到谢玉昭立刻甩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出声，而后将披风取下，轻轻盖在了她的身上，没想到直接惊醒了岁安。
岁安打了一个哈欠，带着倦意：“今日算过头了，有些困。”
没遇见谢玉昭之前，岁安的卜术只用在捕猎身上，遇见谢玉昭之后，什么都要算，可把她给累残，打工人可真卑微。
“那岁安可要在客栈里多休息一会儿？”谢玉昭还未说完，岁安抬眸就撞进了他关切的眼神之中，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我就先休息一会儿？”
“好。”
岁安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眼角渗出了泪珠，不是她说，这临县里的小鬼还真是多，愣是在白日想把她喊进夜阴司内。
这不，刚回到房间内躺下，床上就没人了。
换上了官服的岁安阔步走在官道之中，鬼界白日里的小鬼少，不过街上还算是热闹，只不过比起一旁兜售的小鬼，单眼小鬼披着暗红色的长衫就显得有些孤零零了。
“单眼儿，你为何不兜售？”岁安觉着有些好奇，停在了单眼小鬼的摊子前。
“是星主大人呐！”吊儿郎当的单眼小鬼立刻摆正了身子，那眼差点装满了星星，一脸崇拜，而后又恭敬道：“星主大人有所不知！最近这段时间，有鬼天天上小的摊上来收，出手可大方了！”
单眼小鬼卖的可是鬼气，在鬼界，这玩意儿就跟空气似的。
岁安刚想调侃哪个小鬼不长眼，忽而停了下来，怎么会有小鬼买这东西？
那除非它本身就不是鬼！
带着面具的那张脸瞬间沉下来，她微微一顿，“你可有那小鬼的信息？”
“星主大人，那小鬼今日还没来呢！”单眼小鬼抬头看了一下远处的魂钟，“约莫还有一炷香的时间，他最近都是那样准时。”
岁安沉吟片刻，最后点点头，“好的。”
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元宝，放进了单眼小鬼的手中，“给你。”
“多谢星主大人！”在鬼界，不管身份是何，打探消息都是需要元宝的，所以这玩意儿也不是什么小鬼都探听得起。
岁安消失在了官道之上，就像是那单眼小鬼说的那样，一炷香时间刚到，就有一披着黑色斗篷的小鬼，带着一副暗红色的面具出现了，它长得矮小，瞧着有些猥琐。
“鬼气。”说完，就丢下了五个元宝，单眼小鬼喜笑颜开，“好嘞！客官，小的给您装上！”
那斗篷小鬼拿着东西就要飞，岁安默默跟在了它的身后，那小鬼在穿进枯木林的时候，忽然释放出了鬼气，岁安手持白骨笔，立刻打了一个印记过去。
小鬼并不知自己瓶中的鬼气已经被做了标记，它机械地朝着主人设定好的方向而去，而岁安也回到了人间。
于是从布袋之中再度拿出铜钱，一丢三算，于是抓起放在了架子上的白色披风，直接从窗户之中一跃而出，脚尖轻点瓦片，朝着远处那散发着金光的地方而去。
在七拐八拐之中，岁安跟着那气息的方向，来到了一处宅院面前，看着上面挂着的“白府”，她眯了眯眼睛，绕到了后花园潜入进去。
然而这花园似乎是被人设置了阵法，岁安刚一进去，那指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耳朵一动，瞬间隐身，藏匿在了暗处。
这时，一位身着红绿半壁高腰裙的女子推着一位老妇人出来了。
“凤娘，你近些日子怎么都在这边？”老太太拍了拍自己的轮椅。
“祖母，凤娘在这边陪您不好么？”白凤停下来，伸出手替老太太的碎发划至耳后，“祖母瞧着又年轻了些。”
“你就会哄我这个老婆子开心。”
岁安微微一眯眼，那妇人就是白凤，那老太太呢？
她觉得侧脸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最后就听到了有人步履匆匆，“老夫人，大娘子，有人拜访老爷，这会子老爷不在家，可要见客？”
“既然大哥不在家，那便推了。”白凤直起身子，微微皱眉，见管家不走，她有些恼怒，“没有送帖子上门也就算了，这会子硬是要见客了？！”
“大娘子，来的是县丞大人，也是匆忙，没带帖子。”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那大娘子，这是见，还是不见？”
“来者皆是客，凤娘，你过去吧。让小竹推我就好了，对了，莫言道长来了吗？”
“回老夫人，莫言道长已经在小佛堂等着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