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蛋糕的甜蜜
肖蓓给乔远开了门。人一进来，果然带着一股寒气。那人脸都冻白了。
“贝贝，新年好。”乔远单手捧了一个小小的蛋糕盒子。
肖蓓笑笑没说话，默默接过盒子。摆在厨房的台子上。
乔远在身后说：“不好意思，没跟你事先打招呼。我怕你不让我来。”
他倒是实诚。肖蓓都要气笑了。本来想板着脸装冷漠的，此刻也有点破功。
她低下头，用指尖挑开蛋糕盒子上的金色蝴蝶结，白色的纸盒打开，里面是一只小小的蛋糕。蛋糕是黑色的，镶了很多金色银色的珠宝糖果，很应景，只是太小了。明显是给一个人的。
肖蓓还是拿了两个叉子，”喝点茶吗？配蛋糕正好。”
她说了今晚第一句话。意思是容忍了某人的突然来访，而且暗示他还可以呆一会。
乔远暗暗松了口气，却没有接叉子，往后退了退说：“蛋糕是给你买的。我晚上不吃甜食。”
肖蓓这才想起乔远的习惯。这还是叶良辰教他的。歌手晚上吃甜食容易胃反酸，会伤嗓子。
她还是用叉子舀起一口蛋糕，递给那人说：“过新年，总得吃一口。”
乔远眼里闪了闪，随即笑了。他接过勺子，待到肖蓓也舀起一勺，他用自己的勺子碰了碰肖蓓的。
“新年快乐！”随着勺子发出清脆的一声碰撞，两人同时说。
肖蓓把勺子放进嘴里，很满足的眯了眼睛。饱满的唇亮晶晶的，还是那么美。
她小的时候如娇艳的山茶，让人惊艳。如今经过岁月沉淀，退去婴儿肥，脸上的轮廓更清晰立体，一颦一笑都有韵味，是女人美貌最鼎盛的时期。
乔远心里一紧一紧的。肖蓓不在身边的时候，他总是记挂着她，怕她在美国一个人受委屈。可其实肖蓓这辈子受的委屈都是因他而起。
他记得倪霞曾经去过肖蓓的学校，威胁她和自己分手，甚至告到肖蓓老师那里，说她生活不检点，要给她处分。小姑娘吓坏了，在电话里一直哭一直哭。她怕妈妈知道。她妈妈一生好强，怎么能容忍别人这样辱末女儿的名誉。
那时候的肖蓓可真爱哭。遇到一点小事就在他面前哭，哭着说要走，等着他来追。以至于后来她真的走了，乔远还以为哄哄她就回头了。
倪霞去肖蓓学校那次，只是噩梦的开端。到最后，连肖蓓母亲的名誉都荡然无存。小女孩再也不会回头了。
如今的乔远才知道，他不在的时候，女孩其实过的很好。想到这，他的心更疼了。
蛋糕味道很好，肖蓓吃的很满足。乔远很享受看她吃东西的样子。只是蛋糕太小，肖蓓没吃几口就只得含着勺子回味了。乔远暗自后悔，下回给她买个大一些的，哪怕陪着她吃也好。
快十一点了，乔远指着电视问：“要看电视吗？”
肖蓓摇头。她虽然鼓励乔远重新唱歌，但只是为了他一个人。她其实对娱乐圈毫无兴趣，甚至很厌恶。她知道那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能吃人。
乔远见她没兴趣，一时也想不起要做点什么。其实他只想静静的和肖蓓待一会，只是不知道肖蓓会不会不自在。
“你先坐一会儿。我有点东西要写。很快的。”肖蓓提议到。她需要帮叶祖宁再写一封信，元旦后发给美国。
乔远点点头走到沙发边坐下来。看着肖蓓抱过笔记本开始写信。
“贝贝，学法律会不会很枯燥？”乔远只觉得满篇的英文很枯燥。
肖蓓正咬着一只铅笔盘发髻。她用笔固定好头发，小幅度的摇摇头说：“倒也不觉得。里面都是人心，学问很大。”
她扶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又说：“我也没想到自己越学越觉得有意思。上法学院的时候人家都担心考试，我从来没担心过。只是有一段时间担心学费。后来有一个中国人办的基金资助我们学校的留学生。没想到我申请到了。真是谢天谢地！”
她一面说一面开心的笑了。恬淡的笑容配上慵懒的发髻，真是美得摄人心魄。自从她回来后，乔远很少看到她如此放松的状态。
“贝贝好棒！”乔远好像自言自语一般。
肖蓓的脸颊绯红，低下头赶紧打字。
这封信要写的内容很多。肖蓓本着对二世祖负责的态度字斟句酌，再抬头时已快午夜。沙发上的人静悄悄的。只见乔远一手攥着手机，一手放在身前，头靠在沙发背上已经睡熟了。
他的头发有点长了，挡住了眼睛。唇色还是很淡，憔悴挡不住。
肖蓓从一旁的沙发上拿过一条毯子。这毯子前几天也给乔远盖过。这人总共没来过她家几次，已经是第二次睡在沙发上了。到底是有多累？
肖蓓把毯子给乔远掖好，又回身抱着电脑，脱了鞋，光着脚走到沙发前的地毯上席地而坐。她把电脑放在腿上，头离乔远很近，甚至能闻到乔远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
她想起小时候去乔远租住的小平房，有的时候作业没写完，也是这样抱着电脑守着他。两人各忙各的，彼此不需要说很多话，却是无比安心的。
肖蓓一旦工作就很投入。她写到脖子发酸，头顶的人动了动，好像呛到了，轻轻咳着醒来。肖蓓抬起头来，腰上已经被人塞了一个软软的垫子。
“醒了？”肖蓓一回头，离他的脸近在咫尺。
乔远举起手想摸摸她的头顶，肖蓓赶忙往后一躲。乔远的手定住，脸色有一瞬的阴晴变幻，到最后只得又抬头看墙上的座钟。
”你睡了两年。”肖蓓掩饰神色，看着表调侃。
乔远发现已经过了午夜。他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节目第一期播出后反应不错，剧组快马加鞭的又录了几期。这几天连轴转。他上午才刚从摄制组回来。体力有点吃不消。
“走了！”乔远撑着沙发扶手起身。他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肖蓓也从地上爬起来，跟着他到门口。
乔远寻找他的外衣，肖蓓从衣橱里取出来，没有递给他，而是拎着衣服领子展开了。
乔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肖蓓无声的绕到他身后。乔远这才明白了，伸出一只手臂来。
房间里没有一丝声音，透着屋外狂风更加肆虐。肖蓓帮他穿好外衣，又绕到他面前，替他戴好围巾。
“新年快乐！”肖蓓一面给她系围巾一面轻声说。
乔远胸口里涌出万千感慨，都堵在嗓子里，最后只能挤出一句：“宝贝，新的一年……要快乐起来。”
“嗯！”肖蓓笑着答。使劲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