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公子心思难琢磨
饭馆，不只是吃饭的地方，历来如此
这里可以聊天，可以交易，可以杀人...
当然，大多数人去饭馆都是去吃饭的，当然也有一边吃饭一边交易，一边吃饭一边杀人的
赵远山去清远饭馆不是为了吃饭，马芳芳也不是，马芳芳是为了一个答案，她满怀期待的等着这个答案
老李头看着马芳芳，老李头看起来很慈祥，像是一位慈祥的爷爷望着孙女一般
“我记得你，老马家裁缝铺的嘛，当年我来的时候，还是你给我缝补的长衫，那件满是血迹的黑色长衫”
“我也知道，你爹马振是死在了护镖的路上，能让你爹护镖，那得是多重要的镖啊”
“我们劫的不是你爹的镖，因为你爹的镖啊，还不至于我们出手。你爹的那个镖啊，就是个幌子”
“就像秦依依说的，真真假假。那趟镖很重，所以镇远派了很多路的人迷惑视线，你爹是迷惑视线的人之一”
“那个镖，全天下的人可都盯着呢”
“如果你不是和赵公子一起来的，这件事，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你想报仇，不可能的事情”
马芳芳道，“我会查出来的”
老李头道，“小姑娘，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
马芳芳道，“您说”
老李头道，“镖局里的人，哪怕是做到了总镖头，都是保镖。都是明面上的，人们常说的白道”
“走镖，总是会有劫道的，就算是天下第一大镖局也一样，黑道上的人可不会被名气吓唬住”
“知道你爹是马振，或者说知道你爹马振是马振的人，极少”
“咱们先不说要击杀你爹有多么困难，就说有谁会告诉你你爹是镇远的二镖头呢，这人的用心啊...”
老李头没有再说下去，但马芳芳听了出来，马芳芳道，“我爹的事情，我是听一些强盗朋友说的”
老李头道，“你的朋友很厉害，其实啊，知道你爹是你爹的人很少，丢镖之后，知道丢镖这件事的人也很少”
“大多数人知道的是你爹突发恶疾死了，现在既然有人散播这个消息，那就是想浑水摸鱼啊”
“虽然说你爹的镖是个幌子，可知道是幌子的，少之又少”
赵远山笑着道，“您是怎么知道这个幌子的呢”
老李头道，“鼠有鼠道呗”
赵远山想着，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全天下都会盯着呢。这样的东西，怎么会交给镇远这样的镖局护送呢
这样的东西，多半和皇宫有关吧，却委托镖局暗中护送，应该是见不得光的宝贝了
听老李头的意思，他们似乎也没有得到这件宝贝
这样的宝贝，凭他们，守不住的
可这世上的事啊，真真假假的，老李头看似开诚布公。这里的水啊，可真是深得很
马芳芳道，“不管这个人是谁，我一定会查出来，一定会报仇的”
老李头笑了笑，像是在说，拭目以待喽
赵远山道，“上次来的时候，您说这里的人不超过十个，我想见见那几个人”
老李头道，“好。大嘴，去叫他们”
胡大嘴走出了饭馆，赵远山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老李头眯着眼睛望着门外，秦依依则是盯着马芳芳的小脸
没过一会，胡大嘴就回来了，跟他回来的有四个人，他们站在了胡大嘴的身后，胡大嘴依旧站在老李头的身后
老李头睁开了眼睛，开口说道，“容我给赵公子介绍介绍，就从左手边开始吧，这位叫周二”
“练的是铁砂掌，比起江湖上那个自称是铁砂掌第一的人毫不逊色”
赵远山望着这个练铁砂掌的人，这个人比胡大嘴矮上一头，一双手都缩在袖子里，双眼冒着金光
赵远山道，“他多大年纪”
老李头道，“四十七，正值壮年”
赵远山点了点头，老李头继续说道，“他叫李大头，人和他的名字一样，头大，从小他的头就比一般人要大”
“他用的是剑，一把重剑，就是他背在背上的这一把，八十三斤。前些日子，死在他手上的老一辈高手，不少”
赵远山看着李大头，笑着说道，“你的剑，开刃了吗”
李大头道，“开了”
赵远山道，“我听江湖朋友们说，大多数用重剑的，都追求着重剑无锋，走的是势大力沉这条路”
李大头道，“开了刃，就多了一个选择”
赵远山道，“选择确实多了，同时走两条路的精力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最后可能会力有不逮”
李大头道，“那也是无怨无悔的”
赵远山道，“你的本事很大，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比如说跟着我？”
李大头笑着道，“这辈子我只有一个老大”
赵远山道，“好”
老李头笑着道，“大头是一个憨厚的人。我虽然不是你们眼中的好人，但却是他们眼中的好老大”
“大头这么说，我很开心，就像是皇帝喜欢忠臣一样”
赵远山道，“这份忠诚和信任，是很难得的。镇远的那个总管很忠诚，听说镇远给他修了一座大墓”
“把他的家人都接到了镖局，只要镇远不倒，那一家人就会生活无忧，忠诚是有福报的”
老李头道，“福报和我们可是不沾边的，咱们啊，最后肯定是横死的了。恶人哪会有福报呢，家人都跟着遭殃”
赵远山道，“因果轮回，谁知道这福报，报到哪里去了呢”
老李头道，“最后这两位，是一对双胞胎兄弟，练的是合击剑法，也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赵远山道，“双胞胎之间真的心有灵犀吗”
老李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赵远山看向了那对双胞胎，双胞胎中的一人开口说道，“有些时候，会有的”
赵远山道，“你们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这人道，“我是他的哥哥，早那么一会”
赵远山道，“你说的有些时候是什么时候”
这人道，“我们某一个受伤的时候，另一个就会觉得很难受，心情也很烦躁”
赵远山道，“若是某一个遇到了大喜事，特别特别的开心呢”
这人道，“目前我们还没有单独遇到过这样的大好事”
赵远山道，“你们若是有意，也可以投靠赵家。我上次来的时候，不知道你们是谁”
“我曾对胡兄说，把秦依依留在这里，枯萎了，很可惜。我说只要她去江南，赵家捧她”
“这句话永远算数”
“老李头，你们所有人，随时都可以去投靠赵家”
老李头想了一会，说道，“我们可是大恶人，刚杀了那么多人，我想不通公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远山道，“因为我喜欢呀，不是什么事都要有一个理由的。就算有理由，我也没必要告诉你们吧”
老李头道，“对，公子不惜结下那么多的仇家，我们要好好考虑一下”
赵远山道，“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老李头沉思着，他们可以说是一堆大老鼠，人人喊打，敌人满天下，还不是一般的敌人，赵远山图的是什么呢
巨大的风险，他想不出收留他们会有多么巨大的利益
他们去了赵家，怎么想都是没有好处的。单就名声来说，肯定会受到巨大的冲击
他们以什么身份投靠赵家，去了赵家之后又如何自处呢，赵家提供庇护的条件又是什么呢...
一时之间，老李头想了很多很多，他从未想过赵远山回来会说要庇护他们，难不成是因为秦依依？
真的是祸国殃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