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从“神”的自然到“人”的自然：从古希腊到卢梭自然观的演进

在西方思想史中，自然的观念一直是宇宙论建构的焦点问题，每一次自然观念的变更都会影响到哲学家对于人类精神世界的探寻，因为他们总摆脱不了从认识自然的角度来认识人自身的逻辑。而每一种对于自然的观点都代表一个时代对于物理世界的科学研究水平及精神世界的理论判断态度，或者一般而言，每一时代总有一种典型的自然观。在古希腊时期，自然观念虽然建立在人类心灵的力量之上，但自然已经开始作为异己的力量而存在，引领着哲学向重科学、重理性的方向发展；文艺复兴时期，思想家们试图冲出中世纪宗教神秘主义的氛围，还自然以本来的面目，特别是到了近代认识论哲学，自然开始获得独立的研究地位，进而成为哲学研究的中心问题，自然观念不仅包括宇宙世界，而且包括人的内在本性。因此，在18世纪的启蒙运动中，人们在追问人类的起源的时候，总是要从自然人的原初禀性入手。不管怎样，从古希腊、中世纪到文艺复兴、启蒙运动，自然一直被视为异己的力量，成为被征服的对象。启蒙运动发展到卢梭那里，对自然的理解发生了转变。他不满意哲学家们形而上学的机械研究，而是从生存论的角度把自然与人联系在一起。自然告别了被动的地位，人们赋予自然一种新型的文化言说方式，人的生存意义在其中得以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