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战国的混凝土
朝阳完全跃上天空的时候，白昼终于降临，那橘黄色的火光稍显暗淡。
这时昨晚消失的姑娘们重新凑过来，赵原正愁脱不开身，把添加木柴的工作交给她们之后，开着隆隆的卡车装运昨天收割的庄稼。
已经熟悉流程的妇女们干活更加麻利，没到中午已经将所有庄稼搬运到村南的空场上。
这片空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只能容纳三四千亩的庄稼，若不及时进行脱粒，后续的工作很难开展。
吃过午饭后，赵原又带着十名妇人登上韩王山，这次并非寻找石灰石，而是普通的碎石子，以及小颗粒的沙子。
这项工作很好完成，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
重新回到北窑的时候，窑室内的粉末几乎都变成灰白色。
“应该可以了吧？”赵原喃喃自语，为了验证水泥的效果，从中取了一勺，等到温度降低以后跟沙子、石子按照一定比例进行混合，最后倒入适量的水。
接下来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安静的水泥开始冒泡，正上方冒出白烟，少女们吓得花容失色，还以为这是妖法。
水泥跟水反应释放热量这是很简单的尝试，上面的白烟自然是水蒸气凝结而成的小水滴。
赵原笑了笑也不作答，静静的等待反应的结束。
由于水泥量较少，反应很快完成，原本散乱的沙石奇迹般的凝固在一起。
“成功了，成功了，老子竟然发明了混凝土！”赵原欢呼雀跃，吓得姬柔儿不自觉的后退两步，生怕他再次控制不住。
“这姑娘真惹人怜爱。”姬柔儿的小动作被赵原看在眼里，理所当然的猜出她的心思。若不是旁边还有其她女子，赵原非得故意挑逗一番，看看这可爱的姑娘有何反应。
实验成功后，赵原停止添加木柴，静静的等待水泥自然降温，同时用瑞士军刀削了一个平板木铲，用来给碌碡塑形。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水泥的温度终于恢复常态，赵原把所有材料全都掺杂在一起，加入冷水后拿着木棍用力搅拌。
“唉，没有机器只能靠人力了。”赵原一边干活一边摇头，他多希望有个搅拌机帮忙工作。
等到混凝土温度降低之后，水泥、沙子、石子开始凝固，渐渐变成黏稠的流体形态。
赵原急忙把混凝土堆积成类似于圆柱的形态，接着用手中的木铲一点点的塑形。
“没想到老子还有这本领，早知如此应该当个瓦工。”赵原苦笑道，也算是一种自嘲。
给混凝土塑形并不困难，类似碌碡的东西很快成型，为了能让这形态保持，赵原在混凝土的四周包裹上一条条木板，最后在混凝土的两侧分别插入一根粗壮的树枝。
“明日下午应该就能使用了。”赵原轻拍着双手，擦拭上面的灰尘，同时欣慰的点点头。
如此一来，碌碡的制作告一段落，也只剩下静待时间变化。
按这种进度来看，用不了半月时间，粮食就能全部装仓，只希望秋雨来的稍晚一些。
这是周胜走后的第三天，万亩农田已经收割了三成，村南的空场上堆积了厚厚一层，越是这样村民们愈发焦急，倘若这时候下一场大雨，之前的辛苦将付诸一旦，再也没有维持生计的口粮。
第四天的早晨，阳光依旧明媚，这也是村民们内心的写照，于是更加卖力的进行收割。
赵原一如既往的进行运输，只不过正午过后多了另一项工作。
在多名妇女的帮助下，赵原摘掉卡车后面笨重的挂车，只留较为轻便的车头，后面那根坚硬的钢丝绳恰好用来拴住碌碡两侧的木轴。
接下来便是繁琐的脱粒过程，轰隆隆的车头带动后面沉重的碌碡，发出更闷的巨响，就连周围的大地都随之一起颤抖。
原本蓬松的小麦秸秆被碌碡碾压之后变成干瘪形状，麦穗上的饱满籽粒大量的脱落。
为了达到更好的脱粒效果，赵原给妇女们准备了木叉，每次碌碡碾压之后都要对秸秆进行翻转。
如此反复碾压十多遍后，赵原下车查看麦穗情况，发现上面几乎没有籽粒后这才将秸秆收起，堆积成山。
“粮食，是粮食！”看着地面上厚厚一层小麦，妇女们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更甚者直接躺在上面打滚，享受粮食带来的安全感。
有了碌碡之后，脱粒的过程相对简单，一下午时间三千多亩小麦全部被碾压完成，金黄色的麦粒同样堆积成山。
按照每亩一百二十斤的产量，这些足有三十六万斤，一百八十吨。
“粮食山，哈哈，我们有粮食山了。”
妇女们兴奋的手舞足蹈，甚至慌乱的回家拿簸箕。
赵原见状还以为她们想哄抢粮食，后来才知道是为了给粮食进行清选，除去那些干瘪的籽粒。
“这种清选方式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赵原笑了笑阻止妇女们的行为。
“男人有办法！”众人心照不宣的大声喊道，显然是对赵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赵原笑着点点头，轻声说道“没错，的确有更好的办法。”
眼看着夕阳已经落下，赵原的方法没有立刻施行，而是选取了几根粗壮的树干回家，借助手机上的灯光，用锋利的瑞士军刀削成一个个平板。
“公子……怎么还不睡觉？”只要见到赵原，姬柔儿就会心跳加速，尤其是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说话甚至有些结巴。
“你不是同样没睡吗？”赵原的声音温暖如泉，清澈透亮，尤其是那埋头苦干的样子，轻而易举的俘获了少女的芳心。
姬柔儿鼓起勇气坐在赵原身边，好奇的问道“公子这又是要做什么？”
“木扬掀。”赵原笑着回答道，月光的照耀下，那立整的眼眸更加清澈。
这种跟铁锹有些类似的木掀看上去没多少作用，毕竟它没有锋利的尖端，不能用来翻地。
姬柔儿知道赵原绝不会做些没有实用价值的东西，于是双手托着腮部，瞪大了眼睛盯着赵原，眼珠还不停的打转，继续问道“这有什么用作。”
埋头苦干的赵原猛然间抬头，竟是被姬柔儿可爱的样子迷惑，一时间失了心智，胸口猛烈的跳动，片刻之后才结结巴巴的回应道“清选麦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