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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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1月11日，东京成田国际机场。
区嘉怡拿着护照站在值机处，环顾四周好像做梦一样。再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2020年1月11日。回来了，区嘉怡长舒了一口气。
区嘉怡仔细复盘了这两次重启，根源就是自己回了黎港：“如果我从来不曾回去过，那所有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不拥有就不失去。”
想到这里，区嘉怡觉得这才是最好的结果，不留遗憾地退了当天的机票，打电话给庄森，告之自己不能回港参加葬礼。
挂上电话，区嘉怡站在机场外对着天空痛快地大喊了一声。
像恶梦醒了一样，区嘉怡感到前所未有的喜悦心情。坐在回市区的大巴上，看着路边的风景和天空，感觉空气都甜了。
站在市区高楼大厦下，区嘉怡如获新生一样，看着车水马龙，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清醒一下。重新回到酒店，躺在床上，区嘉怡看着天花板，还是觉得好像做梦一样。
“今天就不出门了，应该是安全的。吃得都有，不会咽死或者中毒吧？哎，肯定不会，又不是说今天非得死……不会淹死在浴缸吧？哎，不会，不会，不会睡梦中死了吧。不会不会的……不会吧？”
不知不觉区嘉怡睡着了，等在醒过来，天已经全黑了，区嘉怡打开全屋的灯，看了看手机，晚上9点。起身看向窗外的夜景，发着呆。
“罗晋辉应该已经回家了吧？明宇在干什么呢？不想不想不想不要有瓜葛，大家都要好好的。”
这时，庄森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你在哪里呢？”
“酒店。你呢？”
“家。嗯你说今天不回来了，想关心一下你。怕你一个人在酒店哭。”
“why?”
“我在想你是不是不愿意面对明天，所以才不回来的。”
区嘉怡没有说话，庄森安慰着说：“你一会什么也别想，好好洗个澡去睡觉，明天呢别一个人待着，我给你安排个任务，一会发几个地址，明天去这些地方打卡。我这边安顿完就联系你。”区嘉怡听着庄森的话，心里一阵暖意。
1月12日。
区嘉怡睡到自然醒，躺在床上看着角落的行李箱发着呆。
忍不住总会想起之前的遭遇，越发觉得像梦一样。
“也许真的是梦，现在才是现实。”区嘉怡翻身看着天花板，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所以，之前的经历到底是什么？
“我不会真的是植物人吧？现在真的是在意识里？像《盗梦空间》一样一层又一层的梦境。如果是这样，那太可怕了。”
想到这里，区嘉怡猛地坐起身来，走到镜子前拍了拍自己有脸，不要胡思乱想。
东京的一天，区嘉怡按照庄森发的打卡要求，去了很多地方，品尝了美食看了美景，暂时忘了所有的烦恼，享受着短暂的快乐。
到了晚上，区嘉怡一个人坐在酒店的酒吧里，看着前眼的环境和人，听着陌生的语言，一时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请问，这里有人吗？”
是中文，区嘉怡在异国听到自己的母语顿时清醒，转头看去，一个面带笑意的男人已经坐在身边。
区嘉怡惊讶地张大嘴巴，不能接受眼前的现实。
“下巴要掉了，这位女士。”说着对方用手轻轻的把区嘉怡下巴托了回去。
“庄森？”
“嗯，葬礼结束后我就买机票赶过来了，不是特意来看你的。不要感动，我是来参加讲座只是碰巧和你相遇。”庄森点了一杯酒悠悠地说道。话音未落，区嘉怡已经紧紧抱住了庄森。
“有你在身边，我觉得我要找不到男朋友了。”
“可以了可以了。”庄森笑着推了推区嘉怡，却奈何对方抱得更紧了。
“待几天？”
“明天晚上就要回黎港，上午参加一个讲座，下午都有空。你呢？和我一起回黎港吗？”
区嘉怡坐正，看着庄森：“那我也明天晚上回去吧，我回上海。”
1月13日。
区嘉怡看了看表，庄森的讲座应该结束了，便发了位置给对方，自己坐在咖啡馆，看着餐牌。
“嘉怡，这么巧？”
区嘉怡应声抬头，一个男人拉过椅子，坐在自己旁边。是阿Ken，庄森的前任。区嘉怡礼貌性地回了一句：“是啊。”
“我知道你现在不想和我说话。我们以前也是朋友，对吗？”
“我们以前能做朋友，是因为庄森。庄森人好不代表我也是好脾气。”
阿Ken苦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你在等庄森，我也知道他来了东京。”
“你想干吗？你怎么还好意思坐下来吗？你自己想想你干的那些事儿，你有考虑过庄森吗？你利用完就走，等自己什么都没了再回来找庄森，你当他是什么？救生圈？”
区嘉怡还没说完，庄森已经出现在身后，并没有看阿Ken一眼，拉起区嘉怡，拿起她身边的包，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阿Ken站直身对着庄森说了一句：“我分手了。”
庄森怔了一下，没有停留，拉着区嘉怡离开了餐厅。
回到酒店，庄森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收拾着行李。
“Sorry，我想我不能去逛街了，我想搭最近的航班回黎港了。”
区嘉怡起身看着庄森，没了以往的调皮，眼里都是关切。
“我们一起去机场。”
“嗯。”
区嘉怡推着行李箱坐在大堂，看着手表，庄森迟迟没有下来。区嘉怡又不敢催，只能不安地坐着。片刻，庄森带着行李办理完退房没有说话，区嘉怡起身默默跟在庄森身边，观察着庄森的表情。
站在出租车等候区，庄森显得非常不安，区嘉怡握住庄森的手说：“庄森，听着我们马上就要回家了，什么事都没有，什么都不要想……”
“嘉怡……”庄森看着区嘉怡，满眼的哀怨：“我想我说服不了自己，我其实知道他在东京，我就是想看看他过得好不好。我知道我特别不争气。但我不放心他一个人，他……”
“庄森，你是个心理医生，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状态？你也知道他都对你做过什么？他在利用你，听着不要去找他。”
庄森坐在计程车把区嘉怡关在门外，对区嘉怡说了一句：“我就看看他真的。”便决绝地离去，区嘉怡拍着车门，追了好远。
车越来越远，区嘉怡想要拦一辆车，慌乱中没有留意信号灯的变化，一辆疾驰而来的车避让不急。
“砰”的一声，区嘉怡觉得自己的世界一片颠倒眩晕，便重重摔在路的一旁，看着朝自己跑来的人，听着嘈杂的声音，看着远处，一片片的模糊，下雪了。
区嘉怡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以后。全身巨痛的区嘉怡艰难地转动着眼球，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像是在医院。原来自己没有死。
区嘉怡还在思索着，病房的门开了，护士看到苏醒的区嘉怡，立刻上来检查并通知了医生。
做完检查的区嘉怡让护士拿来了自己的手机，联系上自己在东京的朋友。通过朋友才了解自己的伤势，不久，警察也找到了区嘉怡。
和之前交通警察来问询不一样，这次来的是刑事警察。
简短的交流之后，警察递过来一张照片询问区嘉怡是否认识。区嘉怡接过照片，是庄森，另一张是阿Ken。
警察问了区嘉怡和三人的关系，以及照片中二人的关系，最后一次联系的时间等等，这让区嘉怡很不安。
警察和朋友边交流着什么边看向自己，片刻警察递给区嘉怡一张名片后便离开。
“是出什么事了吗？”
“庄森三天前被杀了，阿Ken是嫌疑人，已经逮捕了。”
后面的话，区嘉怡什么也没有听到，只觉得天旋地转。
晚上，区嘉怡躺在床上，看着手机上的新闻，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庄森和阿Ken复合，一起去了酒吧，又发生了很激烈地争执，有监控有证人。回到阿Ken住所后，二人的争吵升级到动手……区嘉怡看着自己最熟悉最亲的人，成为社会新闻的素材，被各种描述成混乱不堪的人以及贴上各种标签，，被攻击被猜测……区嘉怡关上手机，把脸埋在毛毯里，隐忍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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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1月11日，东京成田国际机场，VIP休息室。
罗晋辉坐在沙发上，看着吧台上的酒，两个青年人正在摆弄着酒瓶，想要倒得更多些。罗晋辉看着二人，忍俊不禁。环顾四周，已不见区嘉怡的踪影。
飞机抵达黎港，罗晋辉出了机场便径直朝停车场走去。刚上车女儿的视频电话就已经打了进来。罗晋辉听着女儿分享着最近发生的趣事，开心地笑着。太太接过电话，二人聊了起来。
离开机场，罗晋辉开着车一路向着市区疾驰。电台里传来《Fade into you》，罗晋辉随手关上收音机。
停好车，罗晋辉从后座上拎着给女儿买有零吃还有给太太的鲜花，考虑要不要打电话给太太帮忙拿一下。
罗晋辉看了一眼手里的花，还是拿出手机，拨通家里的话。
只是一瞬间，罗晋辉家里发生气爆火光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