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井帝国在布局:揭开日本财团的“一带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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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三井的触角

日本三井物产(综合商社)到底是做什么的?对于这一问题,2006年5月,三井物产中国副总代表魏杰在“APEC中小企业对话世界企业500强财富论坛”上的回答简直让人找不着北:“问我们做什么,倒不如问我们不做什么。我们不做毒品、武器弹药这些违法的事,但是其他的只要有机会我们都可以做。”

其实早在1999年由中央电视台和上海电视台主办的“′99财富全球论坛”上,时任三井物产株式会社的社长上岛重二就曾经表示,三井物产的经营范围非常广泛,“从拉面到火箭、从鸡蛋到卫星无所不做”。上岛重二进一步解释道:“恐怕比鸡蛋还小的有芯片,另外还有眼睛看不见的生物工程学的一些东西,宇宙卫星也是我们在日本从事的工作。”

那么,三井物产何以能具有如此巨大的能量?三井创业以来的四百多年间,为适应时代要求,在粮食、机械、能源、纤维、物资、金融等广泛领域,培育了形形色色的产业资本。三井物产的发展史,也是日本财团地区多样化、产品多样化、行业多样化尤其是功能多样化逐步展开、渐趋推广、日益深入、综合运用、自如协调的历史。

如今,在全世界范围内,由三井物产这家综合商社投资、参股的企业几乎无处不在,但是在这些关联企业的身上基本看不到与“三井”有关的名称。三井物产作为三井财团的综合商社就如同一艘秘密的潜艇、一张巨大的网——它就潜伏在你身边,触角伸向你生活的方方面面,但你却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绑定中国人的衣食住行

早在1979年5月,三井物产就与内蒙古自治区纺织工业公司签署了合作协议,三井物产帮助当时工业基础还很薄弱的鄂尔多斯购置纺织设备,并且将生产的原毛和羊绒产品出口到日本,充抵设备款项,同时开始筹建伊盟羊绒衫厂(即鄂尔多斯羊绒公司)。如今鄂尔多斯的纺织产业,已经占世界羊绒市场的40%,地位难以撼动。

1991年1月,北京市华表时装公司与日本国鸟取F-ONE株式会社、日本三井物产合资成立了北京鸟取爱服王服装有限公司。公司董事6名,华表公司委派3名并指定董事长人选;鸟取F-ONE会社委派2名,其中吉冈利固任副董事长,野本八郎任总经理;三井物产委派1名。公司经营范围包括生产高档服装及有关的服装装饰,销售自产产品等。

2010年9月,三井物产与光明食品集团缔结战略合作协议,合作主要以糖业与流通业的互相协助,以及乳制品的海外加工事业等为主。双方计划通过光明食品集团旗下众多的零售企业销售网络,以及食品加工装备能力,融合三井物产在食品领域的技术与经验优势,开展食品产业其他领域的深入合作。

光明食品集团是中国境内最大的综合类食品产业集团之一,拥有光明乳业和金枫酒业等多家食品产业类A股上市公司。三井物产将利用光明食品集团在中国食品行业广泛的资源和营销网络优势,为其食品产业在中国境内发展谋取良好的机会,如在流通领域,将由光明食品集团旗下零售企业提供定期举办日本食品展的平台,并奠定三井物产在华的批发业务基础。

2014年11月,根据《日本经济新闻》报道,日本三井物产计划进军中国的汽车零部件回收再利用业务,将携手中国的大型综合性回收企业深圳格林美等,在湖北省武汉市建设工厂。三井物产将从废旧车中拆解出发动机启动马达等,然后通过清洗和修理再加以销售。希望通过有效利用日本技术,将汽车零部件回收业培育为在中国的新收益来源。

三井物产携手从事家电回收等的深圳市格林美高新技术,以及日本的大型专业公司HONEST组建合资公司,并在格林美的汽车拆解工厂内新建零部件回收工厂。从出资比例来看,格林美占45%,HONEST占30%,而三井物产占25%,其中,三井物产出资约2亿日元。这是日本大型企业首次在中国从事汽车零部件回收业务。

2018年12月,三井物产与阳光印网在北京共同宣布成立合资公司,双方分别持股51%和49%。合资公司将以纸张贸易业务为主,聚合双方优势,整合全球范围内的纸张资源,此举将惠及国内乃至全球的纸板纸箱厂、印刷厂等关联企业。未来,合资公司的业务范围将拓展至更多市场所需的物料贸易业务。

作为中国产业互联网的先行者,阳光印网在企业非核心事务采购领域优势明显,自以印刷业为突破口切入企业采购领域以来,已经构建以商务印刷、包装耗材、数码工装、礼品、服装和品牌创新设计六大产品业务线为主的一站式企业智能采购平台,平台两端分别链接20多万家企业客户及超过1.5万家供应商。

2019年2月,三井物产与新加坡的可持续发展城市和商务空间解决方案提供者星桥腾飞集团签订合作协议,双方将分别按55%和45%的比例,共同投资运营位于上海市区的腾飞大厦和腾飞元创大厦。位于天钥桥路的腾飞大厦地处上海城市副中心徐家汇,也是星桥腾飞在中国的总部所在地,升级改造之后将成为徐家汇商圈内汇集高品质传统办公、联合办公和商业配套的地标性大厦。

三井物产株式会社不动产事业部长松本夏寅说:“三井物产和星桥腾飞的合作已长达七年,始于共同开发新加坡纬壹城启汇园的星桥大厦。我们在亚洲市场的几个合作项目进展顺利,对日益加强的合作关系,我们深感自豪。基于双方成功合作的经验,相信此次我们在上海的合作一定会给这座城市的发展带来新的价值。”

时刻关注亚洲新兴市场

2014年4月,三井物产发表声明称,将和日本洋马公司以及印度财团穆鲁卡巴集团旗下企业共同出资,在印度南部设立农业机械生产、销售合资公司,三方就此达成一致意见。三井物产此举旨在扩大印度、缅甸等新兴国家的需求,加强在粮食、农业肥料事业方面的合作。穆鲁卡巴集团是印度历史最悠久的企业集团之一。

新合资公司名称叫作“洋马·科罗曼德·专用农业解决方案”,注册资本金额为6.7亿日元,其中三井物产出资20%。将开拓插秧机、联合收割机等种稻专用农业机械的销路,在印度南部也设立工厂,通过当地生产提高成本竞争力,力争在2018年实现70亿日元的销售目标。

2018年8月,三井物产与日本花王集团决定联手进军印度纸尿裤市场,主打产品是花王公司高价位的“Merries”品牌纸尿裤。资料显示,印度每年出生婴儿达2500万人,是一个庞大的纸尿裤市场。巨大的商机正是吸引日本纸尿裤生产商进军印度市场的原因所在。

三井物产指出,印度市场巨大,但纸尿裤的渗透率尚不足6%,2017年的销量约46亿片。随着国民可支配收入的增加,以及人们保健意识的增强,加之女性就业人口的增加,预计到2022年,印度市场的纸尿裤需求量将增长至100亿片以上。

2018年11月,三井物产发表声明称,将向总部位于马来西亚的亚洲最大民间医院集团IHH追加出资约2300亿日元,出资比率占到32.9%,成为其最大股东。针对伴随经济成长而增加的不良生活习惯引起的疾病所带来的亚洲医疗需求,三井物产将强化保健相关事业。

三井物产投资的IHH集团主要对新加坡、马来西亚、土耳其、印度等9国,主要面向高收入阶层的50家医院(合计约1.2万张床)展开业务。保健是三井物产关注的产业核心之一。在2011年向IHH出资之前,三井物产已在公司内部把以前分散的相关事业部综合起来,新设了专门部署,为亚洲各国的医疗效率提升、高度提升贡献力量。

三井物产保健、服务事业本部的永富公治本部长表示:“亚洲的保健市场,因为人口的增加与老龄化,每年有10%的提升,另外病床数等医疗资源严重不足,因此想要推进包含各种周边产业的商业构想和发展。”今后IHH旗下的医院相关机会会增加,导入与欧美、日本的医疗有关的新型商业模式,9个国家可以接受的外来患者可高达600万人。

2018年10月,三井物产与涉足城市开发的越南当地企业T&T集团签署了合作备忘录,预计将在越南投资12亿美元。近年来,经济增速一直保持在6%左右的越南,对城市开发建设的需求不断高涨,与基础设施建设并行的整体城市建设也正加速展开。同时,T&T公司还与日本的医疗企业、医疗机构签署合作备忘录,从日本引进高新技术。

根据合作框架,三井物产将结合当地的铁路建设项目,借鉴日本经验在越南的铁路沿线开发商业设施和住宅区,此外还将利用可再生能源提高智慧城市的附加价值,并引入数字技术解决交通拥堵等城市病。过去,三井物产对越南的投资主要集中在日元贷款建设地铁、火电站和基建等方面,但随着越南经济的不断发展,投资结构也在不断优化。

投资南美赚满盆

中国是一个铜矿十分贫瘠的国度,自给率不及40%,铜矿来源主要依赖于智利、秘鲁等南美国家的出口。其中,智利一直是中国最大的铜矿供应国,中国从智利进口的铜相当于智利铜出口总额的38.9%。智利是世界上铜储量最多的国家,以“铜矿之国”闻名于世,已探明铜的储量占世界总储量的1/3。

然而,在中智两国铜矿频繁进出口的同时,中国企业对智利铜矿的直接投资却相当少,目前的合作只是停留在供应商层面,几乎接近于“零投资”,大部分出口到中国的智利铜矿也都是原始形态的铜矿石。以中国五矿为代表的中国企业,也曾希望参与到智利铜矿的开发,保证中国铜矿的供应。

早在2004年,中国五矿集团公司就与全球最大的铜矿公司——智利国家铜业公司(Codelco)开始探讨项目合作的可能。次年5月,双方正式签署《联合开发智利铜资源项目协议》(其中五矿集团首期投资5.5亿美元),共同组建一家合资公司,一起开发智利的铜资源。智利国家铜业公司将在今后15年内通过合资公司向中国五矿集团提供83万吨金属铜。

可是,正当五矿集团欢欣鼓舞的时候,一场“风雨”随即而来。2007年4月,智利国家铜业内部出现争议,董事会的两名劳工代表对合同表示强烈反对。后来在2008年4月11日,一场针对五矿集团的更大的“暴风雨”来临了。智利铜业联合会以罢工为威胁,反对中国五矿集团入股该矿。

迫于形势,中国五矿集团和智利国家铜业公司不得不陆续在2008年9月、10月发表声明:智利国家铜业公司与中国五矿集团公司一致同意取消并无限期搁置中国五矿集团收购加维铜矿少数股份的购置权。这也意味着,中国五矿集团收购智利加维铜矿股权计划以失败告终。

相比中国的惨痛经历,同为铜矿进口大国的日本,在三井物产等六大综合商社的带领下,在智利铜矿有着大笔的投资,掌握了大量的矿源。2011年10月12日,当时智利国家铜业公司缺乏收购英美资源南方铜业公司的股权,三井物产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向智利国家铜业提供最高67.5亿美元的贷款,从而帮助智利国家铜业公司获得英美资源南方铜业公司49%的股权。

作为回报,智利国家铜业公司从当年起10年内每年向三井物产出售3万吨阴极铜。在这场合作中,三井物产更是获得了一个“特权”——智利铜业公司“没钱还贷款”的时候,可以将所获股份的50%转让给三井物产。然而,当智利国家铜矿联手三井物产出手收购英美资源南方铜业公司时,遭遇到英美资源公司的强力阻击,双方最终对簿公堂。

2012年8月23日,三井物产宣布已与全球最大的铜冶炼制造商——智利国家铜业公司签订融资协议,双方将共同获得英美资源南方铜业公司股权的29.5%。此外,双方还就正式构建战略合作关系一事达成了共识。据悉,为使智利国家铜业公司旗下子公司实际取得该公司的股权,三井物产公司将提供19亿美元的短期融资。

与此同时,三井物产公司还将斥资11亿美元投资其与智利国家铜业公司的合资公司“Acrux公司”,以收购该合资公司股权的17%,取得Acrux公司所持有的约12万吨的铜权益。此外,在智利国家铜业公司偿还短期融资时,三井物产公司还将可能以10亿美元的价格追加收购Acrux公司股权的15.25%。

2013年8月21日,日本三井物产智利公司总裁Luke Mukai表示,其公司正在考虑扩大在智利经营范围和投资。计划开发的项目包括向智利矿产公司供水,共同开发智利国家铜公司所属的Luz矿热电厂项目以及开展城市污水处理项目。显然,三井物产的投资并不局限于铜矿,其在智利的汽车、肥料、林业和水产养殖行业都已设有投资项目。

从墨西哥湾到北美页岩气

不仅是传统的矿产资源,随着世界能源消费的不断攀升,包括页岩气在内的非常规能源也越来越受到三井物产的重视。页岩气是指赋存于以富有机质页岩为主的储集岩系中的非常规天然气,依靠成熟的开发生产技术以及完善的管网设施,美国成为世界上唯一实现页岩气大规模商业性开采的国家。

2010年2月,三井物产和美国大型石油天然气公司阿纳达科公司宣布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州马塞勒斯地区的页岩层开发项目中展开合作。三井物产取得权益的费用为14亿美元,开发费为30亿美元,合计达到了3000亿日元以上。作为单独项目,其规模已经超过了进行天然气开发的俄罗斯萨哈林2号项目。

2011年6月30日,三井物产又宣布将参与美国得克萨斯州EagleFord矿区的页岩油气田开发和生产项目。三井物产的子公司已与美国石油公司SM能源公司就出资6.8亿美元购买12.5%的矿区权益达成了协议。该矿区面积1520平方千米,三井物产获得其中2万桶的权益,今后将投资12亿美元进行油气开发。

2012年3月28日,日本三井物产旗下的美国子公司MOEX Offshore与美国司法部达成和解协议,同意支付至少9000万美元解决其在2010年墨西哥湾深海地平线号油井平台发生爆炸,并导致英国石油公司的马孔多油井(Macondo)发生漏油的事件中应负的责任。

美国司法部此前表示,三井物产因违反《清洁水法》需要支付7000万美元民事罚款,并为墨西哥湾沿岸各州的保护项目支付至少2000万美元。为什么日本的三井物产要为“墨西哥湾原油泄漏事件”埋单?原来在该石油区块所占的股权比例中,英国石油公司占65%,阿纳达科石油公司占25%,三井物产占10%。

北美洲大陆是东南沿海水域——墨西哥湾浅大陆棚区蕴藏大量的石油和天然气,有数据显示,已探明的约300亿桶储量。1940年以来,这些资源已经大量开发,占美国国内需求的很大一部分。2017年7月,墨西哥湾浅海区域再次被发现大量原油,预估可开采储量达1.4亿至20亿桶,潜力资源丰富。

如果你认为三井物产仅仅关注石油、天然气等能源产业,那就太小瞧日本的综合商社了。2012年12月28日,三井物产与美国Paul Stuart公司的创始家族达成了一项协议,购买了后者的全部股份,从而完全拥有Paul公司。成立于1938年的Paul Stuart公司在美国奢侈服饰界具有领先地位,专营奢侈服装及配饰零售商。

Paul Stuart的品牌商标已经在美国、欧洲和亚洲的30多个国家被注册。通过此次收购,三井物产获得了该品牌的全球注册权,这将把三井对该品牌的业务范围扩张至全球。三井物产还希望通过获得许可业务的可持续权来造福其日本市场的二级经销商,这将有助于后者业务基础的稳定性。

掌握欧洲高端科技

2016年3月1日,日本三井物产宣布将向全球最大的树脂内衬碳纤维强化压力罐(以下简称“复合材料压力罐”)厂商——挪威Hexagon Composites公司出资。双方就出资25%达成一致,并签订了业务合作协议。出资总额约110亿日元。挪威Hexagon公司面向天然气等的运输及储存用途制造并销售复合材料压力罐。

三井物产在新中期经营计划中提出了作为“主攻方向”的七大领域,碳纤维复合材料业务是横跨“资源材料”与“移动工具”的重点领域之一。三井物产2015年4月曾与日本金泽工业大学革新复合材料研发中心签订了与复合材料研究相关的合作协议书,共同开发使用碳纤维强化树脂的汽车部件等的制造方法。

2016年8月1日,三井物产再次宣布将向使用碳素纤维等复合材料设计汽车构件的德国Forward Engineering公司(以下简称“FE公司”)出资,开展业务合作。三井物产将通过世界各地的业务网点,为普及FE公司的车体轻量化设计及工程服务提供支援,同时还将利用FE公司的知识,扩大面向汽车领域的碳纤维业务。

FE公司是2016年3月从德国雷丁汽车公司分离出来的企业。该公司以量产车的轻量化为目标,开展使用复合材料的车体设计及工程业务。三井物产预计,在车体轻量化需求高涨的背景下,使用碳纤维等轻量化材料的部件市场将急速扩大。两家公司将通过此次合作,在全球开展使用复合材料的车体轻量化设计及工程业务。

2016年9月,三井物产与西班牙汽车零部件制造商海斯坦普(Gestamp)达成协议,以4.16亿欧元获得海斯坦普公司12.5%的股份。这一协议达成后,海斯坦普零部件供应商市值估计为33亿欧元(约合37亿美元)。海斯坦普一直为大众和雷诺等车企旗下的800多款车型提供相关零部件,在全球拥有98家工厂,员工人数逾3.6万人。

西班牙海斯坦普公司除了是汽车零部制造商外,还是唯一一家集中三个不同产品(风塔、护栏、法兰)供应的优质风力发电供应商。早在2015年,三井物产就开始和海斯坦普开展了相关领域的合作,联合为全球风电行业客户提供风塔、法兰制造,物流,装配,维修,改造等业务的解决方案。

俄罗斯的战略合作伙伴

20世纪50年代,出于冷战对抗和国内政治斗争的需要,美国及日本国内的亲美派竭力阻挠日苏关系的改善,抛出了所谓的日苏领土问题,大做领土文章,试图制造日苏紧张气氛,“日俄南千岛群岛之争”由此而生。虽然日俄两国的关系因南千岛群岛问题争执不下而经常陷入僵局,但是在经济商业层面却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

2011年2月,据日本共同社网站报道,日本三井物产公司同俄罗斯索勒尔斯(Sollers)汽车公司成立合资公司,考虑在俄远东符拉迪沃斯托克组装生产丰田SUV汽车,这成为俄远东地区首次生产日系车。俄罗斯领导人普京一直提出将远东经济振兴作为国家重点战略,并积极吸引日本制造商在远东开展汽车生产。

新成立的合资公司从日本进口丰田汽车的零部件,将索勒尔斯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的生产用地改建为工厂进行组装生产。三井物产负责利用西伯利亚铁路开展的物流环节,将远东地区生产的汽车通过铁路运至俄罗斯进行销售。在日俄外交关系因北方领土问题而恶化的背景下,此次合作或许可成为日俄在经济层面携手合作的象征性项目。

2012年1月,三井物产宣布参与俄罗斯的铁路车辆租赁事业,三井物产将与俄罗斯的当地企业对半出资组建合资公司,并从当年4月开始营业。租赁的铁路车辆将以煤、铁等资源运输车辆为主,开始时为1000辆铁路货车,3年后争取增加至5000辆的规模。此外,住友商事跟随三井物产也在俄罗斯展开货车租赁业务。

三井物产与俄罗斯新兴中坚财阀ICT集团组建合资公司,最初的资产规模为1亿美元,之后将阶段性地增加车辆,3年后达到5亿美元。俄罗斯的铁路货运占全国货运市场的85%,是一个铁路大国。俄罗斯全国有100万辆铁路货车,但是由于近来货车老化,需要换新,同时随着经济的发展物流增加,这些都推动了货车租赁市场的发展。

2012年7月,三井物产宣布与俄罗斯大型榨油、粮食企业“Sodrugestvo Group”展开资本合作,取得后者10%的股份,金额预计在90亿日元左右。Sodrugestvo Group进口大豆展开榨油业务,并向俄罗斯全国供应饲料用豆粕;今后还将利用铁路运输,出口小麦。三井物产利用在其他国家展开收购的经验,帮助Sodrugestvo Group强化其持有的港口设备。

2013年12月,三井物产宣布购入贝加尔木材公司40%的股权,后者总部位于俄罗斯布里亚特共和国。在早前发布的新闻声明中,三井物产确定从贝加尔木材公司合作伙伴有限责任公司处以抵押交易的方式购入其股份,并同时采取第三方分配新股。实际上,贝加尔木材公司2012年投产的木材加工厂所产产品几乎全部销往日本市场。

布里亚特政府方面表示,贝加尔木材公司从增发股份中获得约10亿卢布(约合3000万美元)。这笔资金将被用于建设木材废料回收和托盘设施生产厂,还将用于偿还贝加尔木材公司最大债权人俄罗斯联邦储蓄银行的债务,但贝加尔木材公司并未披露所欠债务总额。

2016年12月16日,俄罗斯总统普京与日本首相安倍晋三会谈后,日本很快发表了80个对俄合作项目,其中:政府项目12个,包括在日本举办俄罗斯年活动、地下资源的利用、核动力的和平利用、产业人才的培养等;民间项目共68个,其中三井物产与R-Pharm公司的资本合作(延长健康寿命)已成为代表项目。

三井物产株式会社社长安永龙夫在谈到三井物产对俄罗斯制药集团R-Pharm的投资时说:“这是一个进军俄罗斯制药行业的平台,我们将带去日本的产品和设备。”他指出,2016年俄罗斯健康男性的预期寿命平均为66.5岁,“因此这方面有着巨大的提高空间,未来我们希望扩大我们在俄罗斯的业务”。

2018年9月,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Gazprom)在莫斯科宣布,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已与日本三井物产就波罗的海液化天然气(LNG)项目签署了一份谅解备忘录,谅解备忘录将包括在波罗的海沿岸建造一座LNG厂,这是两家公司之间的第二个LNG项目。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首席执行官阿列克谢·米勒表示,日本的购买量已占到俄罗斯LNG总销量的36%。

其实,之前俄罗斯的“萨哈林2号天然气”项目就是由日本三井物产及三菱商事共同出资,在日本进口LNG中占约一成。虽然日本并未参与俄罗斯最新的亚马尔LNG项目,但日本工程项目承包公司——日挥株式会社和千代田化工建设株式会社负责了该工程设备的建设。此外,日本三井财团旗下的商船三井的抗冰型油轮也参与了运输。

写了这么多依然还是无法准确回答最开始的那个问题:日本综合商社三井物产到底是做什么的?从能源矿产、化工材料、机械制造、医疗卫生到关系到每个人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三井物产,这个日本最大的综合商社,以不同方式,在不同程度上,参与着甚至控制着这个世界的运行,俨然是微观经济世界里的隐形王者。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