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文献综述

“经济增长”是经济学理论中一个规范的概念，大家对它的含义有着共同的认识，在主流的经济学理论中有一套完整的理论体系来解释经济增长的源泉、波动的原因等。相比之下，“经济增长质量”更多的是一种“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是对经济增长政策的反思。目前为止，国内外研究中对于“经济增长质量”的内涵、理论分析的框架并没有形成共识，尤其是国外对经济增长质量的研究更是少之又少，国内关于经济增长质量的研究也是近年来才丰富起来的，虽然从数量而言要远多于国外的研究，但是相对完整、成体系的研究则非常少。因此，为了对经济增长质量的研究现状有一个相对比较全面的认识，本章在简单介绍国外的研究之后，将从经济增长质量的内涵、经济增长质量的测度方法以及经济增长质量的影响因素等几个方面重点介绍国内的研究。

苏联经济学家卡马耶夫在《经济增长的速度和质量》一书中提醒人们不要过分追求经济增长的速度和数量，而应关注经济增长的质量。他认为，经济增长质量区别于经济增长概念中生产资源和生产量的增加，而应包括“产品质量的提高，生产资料效率的提高以及消费品消费效果的增长”（卡马耶夫，1983）。1996年的《人类发展报告》中指出，在经济增长之外，应该关注人的发展，关注增长的质量，并指出了5种有增长无发展的情况，即无工作的增长、无声的增长、无情的增长、无根的增长和无未来的增长。托马斯在《增长的质量》一书中这样说：“影响发展结局的是增长进程的质量而不仅仅是其速度——正如影响人类健康和预期寿命的是饮食质量，而不仅仅是食品数量一样。”他认为经济增长质量是增长速度的补充，是构成经济增长过程关键的内容，比如机会的分配、环境的可持续性等。他认为发展中国家和工业国为了提高经济增长质量，在经济增长过程中应该遵循以下原则：①关注所有种类的资产，包括有形资产、人力资本和自然资本；②要时刻注意分配方面的问题；③重视良好治理的机构性框架（托马斯，2001）。Barro研究了经济增长（人均GDP增长率）以外的社会、政治、制度等方面的问题，比如健康、生育、收入分配、政治制度、犯罪和宗教，这些方面的因素对经济增长有着重要作用，同时自身也是经济发展演进过程中的一部分，它们的改善被认为是经济增长速度之外的质量部分（Barro，2002）。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指出发展是一种特殊的经济增长，即高质量增长（high-quality growth）。这种增长是一种可持续的增长，能够带来持续的就业增加、生活水平的提高和贫困的减少，能够提升更大范围的公平和机会的平等（Tridico，2011）。

国外的相关研究对经济增长质量也没有给出明确的定义，只是强调了应该关注经济增长速度之外的其他方面。早期的研究可能大多是从效率方面来考察经济增长质量，而后来的研究则慢慢地更倾向于从更广阔的方面考察经济增长质量，比如社会、环境、人的发展等。

虽然国内关于经济增长质量相对成熟又比较成体系的研究并不多，但是为了尽可能全面了解目前国内对经济增长质量的研究现状，接下来本章将尽可能地梳理各方面的相关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