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获救
那日在锦绣阁救下张珺的侍卫头目姓李,回到将军府,虽答应张珺不把她被奕王用强之事说出来,可见萧云峰满心期待成亲的样子,心中惭愧,不忍主子被欺辱,屡次在萧云峰面前欲言又止,被吴明看出端倪。
吴护卫:“李侍卫,怎么了?是不是张珺小姐出了什么事?”
“这……!”
萧云峰见李侍卫行动扭捏,欲言又止,走过来,“什么事吞吞吐吐的,快说!”
李侍卫下定决心,告诉了萧云峰经过,萧云峰听闻张珺受辱,拔剑就要冲出府,“我要杀了他,这个畜牲!”
“将军!”吴护卫和李侍卫死死地抱住他的腿拦下。
“眼下武王势强,将军莫要冲动!”
“呀……!”萧云峰恨得咬牙切齿。
“武王多年忌惮我萧家军,欲除之而后快!他此举的目的无非是想破坏联姻,您若去寻仇不正好给了他治罪的理由!如此,恐怕连国公爷都会被牵连!”吴明分析利弊,劝萧云峰咽下这口气。
“呀………………!”萧云峰挥剑一阵乱砍,发泄胸中怒火。
“张珺怎么样?”关心张珺的状况。
“我们去的及时,无事!张珺小姐隐瞒将军,也是怕将军冲动,引火上身……”
萧云峰为了张珺,也只好忍下来。
“你带几个人,大婚之前,寸步不离地守在相府外!”吴明叮嘱他。
“是!”李侍卫下去。
京郊天望山下,一条河流的浅滩上,瑜王落水被冲到此,他不知昏迷了多久,忽被河蟹钳手指的痛感疼醒,“啊~!”
他睁开眼,得知自己还活着,动动身体,又突被背上和左臂的刀口弄痛,“这是哪?”他抬眼望了望周边,见自己身处一条河流的下游。
强撑着痛体站起来,只听跟前传来一个大叔的声音,“小伙子,你没事吧?”眼看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猎户来到他跟前,把他扶起来,“大叔……”话未说完,他便觉两眼一摸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便是躺在猎户茅屋的床上,背部和左臂都已上药包扎。
他睁开眼,忍着疼痛虚弱地坐起来,猎户见状,忙端着一碗水走过来,“小公子,你醒了?”
“这是哪?”
“这是我家,在下姓杨,是山中的猎户,见你受了重伤,把你带回来的。”猎人见瑜王穿着华贵,气质不凡,想必是高门大户,不知为何遭难。
“公子可是被仇家追杀落难?”猎人忍不住问。
瑜王见猎人面善,便实言以告,“不埋杨叔叔,我是贤王的二世子陈楚玉……”
“啊?原来是瑜王殿下!”杨猎人忙着行礼,被瑜王扶起,“杨叔叔不要客气!我还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那你发生了何事?怎会落水……?”
“我随家中侍卫运送赈灾的物资去驿站,不想,在山道遇到一伙劫匪……”
猎人闻言,很奇怪,“我在这山中住了十余年,没有山匪占山为王啊!”
瑜王诧异,“什么?那这些人从哪来?”
杨猎人解释,“这是京郊的天望山,京畿大营的人经常出没,没人敢在此立山头!许是外来的流民也说不定?”
瑜王点点头,“也有可能,近几年不太平,流民为匪也是有可能的。”
杨猎人见他疲累,叮嘱,“你伤的很重,先别想了,好生歇息吧!”
山下河岸,顾勇带人寻了两日,没有收获,派人回去送信,瑞王接到密报很是恼怒,“务必完成任务,继续找!”
“是!”
求亲在即,瑞王不希望有任何差池。
孙羽出门采买,回来忽然见香君的丫鬟小红站在府门外,感到自责,“哎呀~!”当日离京前竟忘了安置小红,也不知她有没有被王妈妈责罚。
“小红!”孙羽关切地叫她。
小红转过身来,见她好端端地,并未受伤,只是眼神有些哀伤,她手里拿着一个用布包裹的长轴画卷。
“孙羽哥!”
“对不起,小红,连累你了,王妈妈有没有叫人打你?”
小红摇了摇头,“她感念小姐留的银两丰足,并未责罚我,还允我赎了身……”
“是吗?”孙羽替她高兴。
“我就是个丫鬟,且无姿色,留在怡心院也无用。”
“嗯,你来找王爷何事?”
她把画卷交给孙羽,“香君小姐有件很重要的东西,我想应该交给王爷。”
孙羽接过来,想起这是她墙上的画,算是遗物。
小红又道,“此外,还有一个地方,我想带你们去……”
“去哪?”
“你去通知王爷,到了就知道了……”
孙羽前去通知奕王,奕王拿到画卷,打开一看,是香君房间那幅《静莲图》,残荷幽香,就像香君本人,“玉面残枝有谁怜,留得深秋满池香”,字体文雅涓秀,没有落款,孙羽揣测,“这会是谁写的,难道香君有情郎?”他带小红进了府。
三人一前一后,乘了两匹马,在小红的指引下,往京城西南方向奔去。
大约快到出城的地方,来到一个狭窄破落的小巷,停到一处宅院前,此处极为安静,隐约听到里面断断续续孩童的欢笑声,“这是哪?”奕王问。
小红敲了敲略旧的木门,唤一个叫“周婶”的人出来,接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和善农妇开了门,见有贵人,很是惊慌。
“小红,这位是?”
小红安抚道,“周婶,别怕,这是奕王!”周婶知道奕王。
“哦~殿下请!”
奕王走进院中,绕过背景墙,却见一二十个儿童散在院内,从一两岁到十几岁的都有,大的在劈柴择菜,小的蹲在地上逗蚂蚁,大的看起来沉默懂事,小的则笑容天真,笑声明亮,奕王震惊,不明所以,看看小红。
“他们都是姑娘生前收养的孤儿……”
周婶又补充道:“是啊!香君自十二岁做了倌人便开始收养孩子,她够苦了,不想再让天下有这么多苦命的孩儿!”
听到此,奕王便心酸地的眼泪“哗哗”流下来,孙羽也擦擦湿润的眼眶,“也许这是她拼命活着的理由!”奕王为她惋惜、叹惜,自责之前苛待她!她太善良了,觉更爱她!
“这座院子名童乐园,收养过上百孤儿,都是贫民、灾民或刑犯的子女,大的到年龄便出去自谋生计,隔三叉五,便回来接济小的。”小红道,“姑娘几乎把全部的身家都用在这了……”
奕王不觉已泪流成河,想到当初见她的情形,“原来吸引我的,不只是她的美貌与哀愁,更是她那颗善良的心!”
“姑娘走得突然,我想,这些孩子应该是她最大的心事,故而才告知王爷!”小红说着自己也哭起来。
奕王宽慰她,“放心,这些孩子我会照顾!”
小红又急切地劝阻,“王爷最好别过来,以免被人发现,殃及孩子!”
奕王点头,“放心,我不会亲自出面。孙羽,把身上的银票留下!”
“是!”孙羽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拿给周婶。
“我会每隔一段时日,派人送些银两,你们好生照看孩子们……”
收到沉甸甸的银子,小红和周婶皆感动泣涕,跪下磕头:“多谢王爷!如此,孩子们就有照应了,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话间,一个白嫩水灵的小女孩走过来,约莫五六岁的样子,瞪着清澈的眼睛,用稚嫩的声音仰头问:“叔叔,我娘亲在哪?你见过我娘亲没有,她好长时间没来看我了~”
“呃~”奕王被问住,答不上来。
“常欢,来,叫叔父!”周婶走过去把她揽进怀中,叫她跟奕王打招呼。
“叔父好!”
奕王蹲下,拉着她稚嫩的小手放在自己手中,看着她清纯天真的小模样,很是怜爱。
“她是死囚犯的女儿,全家抄没,被斩首,家里人把她偷出来,藏匿在一个地方,险些冻饿而死……!”
奕王和孙羽震动,心疼这个孩子!
“常欢……”奕王爱怜地摸摸她的头,“不要叫我叔父,叫爹爹!”
“为什么叫爹爹?”常欢不解。
“因为我是娘亲的夫君,所以,应该叫爹爹!”奕王解释。
“爹爹,那你见过我娘亲没有?我想她了!”
奕王鼻子一酸,强忍着眼泪道:“你娘亲她出远门了,很久才会回来……以后,爹爹来照顾你好不好?”
“很久是多久呢?”
奕王难以作答,只是抽泣,他抱起常欢,亲吻着面颊,对孙羽道:“如果不是碍于父王,我想把她接在身边!”
“殿下不可!”孙羽紧张,“要是被王爷发现,恐怕……!”
奕王明白,不舍地把常欢放下,叮嘱周婶:“好生照看他们!”
“王爷放心!”周婶道。
“王爷,姑娘去了,我家乡娘亲已故,我会留下来照顾孩子,你放心吧!”小红道。
“嗯!”奕王安心。
“对了,王爷,你们要不要去姑娘的房间看看,既然来了,我想带你们去看看!”
奕王和孙羽面面相觑,不知香君在此处还有住处。
此院背山,前院后面,有几间厢房,正背着山脚下那间,是香君的房间,奕王推门而入,只见居室清透雅亮,整齐有序,屋内陈设简单,大气朴素。“也许,这才是真正的香君,一个干净优雅、朴素纯洁之人!”奕王想道,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了解香君。
他看着屋内的器物,突然,听到孙羽喊,“殿下,这有个铁匣!”
奕王走过来,见一个铁铸的匣子很神秘,盖子上上着锁。
“好像有秘密!”孙羽惊觉,奕王知道香君为武王办事,不知此中会不会有朝中机密之物。
孙羽试图拔剑劈锁,被奕王阻拦,“算了,先把它带回去!”
“是……”
天色欲晚,后日还有要事,二人便与周婶、小红、常欢等人告了别,带着铁匣回了府。
奕王暂无心思探究铁匣中的秘密,暂把它放在一个暗格中,计划着在婚礼上,怎么把张珺抢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