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住院一週後,辛巴右邊耳根的傷口,皮膚雖然還發亮,但已不滲水,用手觸碰,那塊地方已發硬,我由此鬆了一口氣。趁逗他玩的時候,醫生又給他打了一針,很快將藥水推完,這傢伙才叫起來,身體打轉,想辦法磨耳朵。
我笑對醫生說:“再不好,我可沒錢去醫他了。”我一邊給他撓腦袋,一邊對他說:“要快點好啊!”他不答我,只顧瞇着眼睛享受我的撫摸。醫生說今天給他打過一針驅蟎針,還給他抹了殺蟎藥膏,他身上的蟎蟲病快好了,明天他就可以回家。
這一個月,給他看病的錢,比我的伙食費還高。他住院這段時間,我媽掛念他,說辛巴不在家裏,少了很多的熱鬧,她有點想他了。我去醫院之前,也開玩笑說過,如果他再沒好轉,我只能自己買藥去醫他了。
我和醫生聊天期間,又有一隻金毛進來,是爛屁股。醫生將他領進治療室,用專用的推子,將患處的毛給剃了,然後用酒精和雙氧水消毒,又用刮刀和刮鬚刀用力刮,然後塗抹上高碘。醫生說金毛容易爛屁股。
奇怪,那金毛好像不是很疼,任由另一個醫生逗他玩。金毛的主人,是一對青年男女,男的想給金毛做手術閹了,說他太調皮,女的不同意,都快要哭了。他們出去醫院的門口商量半天,才決定不閹。
看來,他算是逃過一劫了,還能保留男兒身。我在觀察醫生處理傷口的過程中,對治療也有了小心得,一旦金毛的皮膚爛了,要及時處理,將患處清理好,弄出血來不怕,就怕他發炎發膿。臨走,我讓醫生給我一瓶高濃度的碘藥水。
我將辛巴領回家後,自己學習給他治療,擦了蟎蟲膏藥,我用小鑷子夾了棉花球,黏上高碘藥水給他擦,他還是有癢感,老想去撓患處。但被我阻止了。他一幅很不爽的樣子。
六月中旬,我出去雲遊一週,臨走前我不放心辛巴,特意過去我媽家裏,給辛巴擦一遍蟎蟲藥膏,也給他擦了一次高碘藥水。即使是在車上,心裏還是牽掛他。旅遊期間還接到醫生的電話,說要給辛巴打針。我還以為該打的針都打完了。我說自己在外地,問他們能否上門服務,他們說可以的。
我隨後給我媽電話,告訴她醫生會上門給辛巴打針,還問起辛巴耳朵傷口的情況。我媽說,水收乾了。這話讓我的心放下了一半。我遊玩的那幾天,朋友問起我怎麼滿懷心事。我說記掛我家的辛巴。他們就笑我說,沒想到我有了狗兒子。
一週後,我回來見到他,是一副活蹦亂跳的樣子。他沒有戴頭套,光光的身體,一點不像金毛狗,反倒像是拉布拉多犬。我媽說:“昨天將他的頭套拿下,他對自己光光的身子很自卑,不願意出去玩呢。”我拉他過來,察看他的耳根的傷口,沒有水滲出,毛髮也是乾爽的,於是放下心來和他玩,他高興地四腳朝天。
我邊逗他玩,邊檢查他的身體,發現哪有問題,立刻拿高碘藥水給他擦。總體看來,他正在康復中。我媽說,那天醫生是晚上六點上門的,辛巴認識人家,不但和人家玩,還要跟人家走。他這傢伙住院幾天,和那兒的醫生護士都混熟了。我媽說,他現在一天一頓,胃口很好。
到了給辛巴注射防疫針的日子,我才意識到,辛巴來我們家已經一年了。時間過得真快。昨天下了一夜的暴雨,今天一早也是大雨天,本來計劃中午給辛巴洗澡,晚上就帶他散步去寵物醫院打防疫針。
看看天氣預報,我知道計劃要修改。臨近中午時,我坐車去醫院,那些護士一見我,都問辛巴怎麼樣了。我說皮膚上還有好些黑褐色的斑點。他們說是沉澱下來的色素,大概差不多好了。我說辛巴該打防疫針了,我想自己給他打。
醫生給我開了藥,護士給我演示操作程式,確認我學會後,就給我一張表格填寫,然後將調好藥水的注射器給我,還有一個防疫證。
我回來後,我媽幫忙安撫辛巴,撫摸他的脖子,我拉起他背部的皮膚,給他做皮下注射,這傢伙沒搞懂甚麼回事就結束了。接下來,我給他弄些爽身粉,他倒也自在,躺在地上,四腳朝天,任我擺弄他,看樣子他十分享受。之後也不知道是否是藥水起作用,這傢伙有點嗜睡,擺出十分可愛的樣子打盹,將頭枕在塑膠矮櫈上,斜躺身體,還發出“嗚嗚”的嘆氣聲,將我和我媽都逗笑了。
這段時間,給辛巴治療皮膚病,讓我們費心費力的。即使他康復後,我們也不敢大意,要不時翻看他的毛髮,看看有沒有紅腫的地方。看到還有點發紅,就去買皮膚藥膏給他抹抹,但主要還是一週給他洗澡一次,常給他抹爽身粉,保持皮膚乾淨乾燥。那些發紅的皮膚,炎症消退後,紅色慢慢就暗淡下去,堅持一段時間,發覺雖然沒有完全痊癒,但情況大有好轉。也許他身上的蟲子,也不喜歡那芬芳的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