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也許連續三天吊藥水,辛巴被弄得體虛了。昨天,我去吃午飯,按門鈴進去,他沒在門口迎接,我有點奇怪,站在客廳朝陽台看,他躺在那兒的地板上,抬頭懶懶地望着我。
我過去安撫他,可他沒精打采的,給他餵狗糧,他倒吃完了。本來晚上想帶他去醫院再看看,可天下着雨,也就作罷了,另外也真擔心他用藥過度,正糾結着是否繼續帶他去吊藥水。其實我自己也不喜歡吊藥水的,有病只吃藥,盡量不打針。這麼想,我就沒帶他去醫院,心想就停一天看看吧。
今天去吃午飯,一按門鈴,呵,這傢伙就跑過來迎接我。看來,讓他休息一天,是對的,他恢復了過來。我彎腰察看他的傷口,都結痂了,水也乾了,好跡象。
晚上吃過飯,這傢伙就鬧着要出門。看來打針還真沒將他打怕。我想想還是帶他去醫院,他和裏面的醫生和護士每個打招呼。醫生翻檢他的傷口,說已經好多了,於是給他擦碘酒,打了一支普通的消炎針。這傢伙似乎癢得不行,老想去磨那傷口,看他癢得難受的古怪表情,我們都被他逗笑了。
在他傷口的碘酒乾透前,我和醫生及護士聊天。辛巴則到處亂轉,和來看病的其他小傢伙打招呼。回到家後,我將老媽弄回來的鮮蘆薈撕開,將蘆薈汁往他的傷口處塗抹,辛巴猛地蹦開,反覆幾次,將兩根蘆薈折騰完才放開他。我希望這土法消炎能幫助他康復。
幾天後,辛巴屁股上的傷口基本癒合了,但我媽說,他戴着頭套,大概不透風,將耳根磨破了。我翻開他的頭套,發現耳根的皮膚紅腫,滲出水,難怪有點異味呢。這讓我和老媽心疼不已,趕緊取下他的頭套,帶他去社區一轉。快十天沒帶他出去,這傢伙沒戴頭套,身子光光的,神情古怪好笑,但十分精神,這下他瘋跑起來。
回來後,我命令他到陽台去,按住他,我媽用紫藥水給他擦,這傢伙很敏感,總掙扎着想逃。飯後,帶他去公園散步,沿公園走了兩圈,他都沒有感覺到累,也許這段時間將他關得太久了。
每當遇見他的一些老朋友,他都十分興奮。那些狗主人都說,好久沒見辛巴啦,怎麼脫了衣服?怎麼有紫色斑點呢?人家問的問題很多,我只好一一解釋:“這傢伙剛被剃毛的那幾天,很自卑的,都不願意在社區散步,現在他剛恢復自信心呢。”我希望他的耳朵下的傷口趕緊好,我已經操心了快半個月了。
但接下來的幾天,辛巴耳根的傷口,還是不斷滲水。我擔心會嚴重起來,只好將這傢伙再帶到醫院去。醫生看了,說是皮膚病,有蟎蟲,有可能是去公園草地打滾惹上的,也可能與飲食有關。醫生詢問了他平日的飲食情況後,說別讓他吃人吃的食物。
我想想,也許真與飲食有關。我媽擔心他吃得多,覺得狗糧不便宜,平日將狗糧和米飯,剩菜,湯水混在一起給他吃。看來這做法是錯誤的,狗沒汗腺,吃太鹹和太油膩的東西,容易得皮膚病。我跟我媽說過很多次了,但每次她都有理由,說:“看辛巴吃得多香!”
我回來後把情況告訴她,我媽還想辯解,說:“以前都沒事的。”她的理由總是多多的。我給她算了一筆帳,說給辛巴看病的錢,都夠給辛巴買一兩年的狗糧了。我媽的觀念有時候是有問題的,就像我們常常說她,讓她吃好點,這樣才會有好的身體,可以省去看病的錢,但她總聽不明白似的。
我考慮到來回的路程有點遠,帶他看病要坐計程車,很不方便:“打車的錢,還不如拿來住院算了。”於是將辛巴留在醫院裏。第二天晚飯後,我去看他,這傢伙生氣了,大概是對我把他留在醫院有意見,看我進去,竟然轉過頭去,不看我,只和醫生護士玩。
我逗了他好一會,他才和我親熱起來。我察看他的傷口,發覺左邊耳根的傷口結痂了,右邊的還在滲水,還得給他吊藥水,在打完一瓶後,又接好第二瓶。
這時候,辛巴嗚嗚地叫起來。開始我沒在意,後來一下想起了,他大概想小便!這傢伙挺聰明的,有時候半夜想要出去大小便,他會走到臥室門前嗚嗚的叫醒我媽開門。
這時我撓他的腦袋,安慰他說:“就好就好,馬上放你出去。”他也懂得,就不叫了。可過一會又開始叫,我們又給他撓,他又安靜下來。打完點滴,放他出去小便回來,醫生才給他處理傷口。
我以為這傢伙要叫或掙扎,便將他的頭套解下後,用手握住他的嘴巴。醫生用雙氧水處理他的傷口,一擦上去就冒白泡,之後又用酒精消毒。按醫生的說法,這該是很疼的,但奇怪,辛巴竟然一點也不掙扎,乖乖地讓醫生用力擦他的傷口,最後再用碘酒塗抹。他也不動,令醫生叫好。
擦好碘酒,我陪他玩了好一會,拍他的屁股,抓抓他的腦袋,他半閉眼睛地享受着。臨走前,我去洗手,這傢伙知道我要走了,又嗚嗚地叫起來。我洗好手出來,拍拍他的腦袋,說:“乖乖,我明天再來看你。”他真懂事,也就不叫了,看着我離開。我知道,他肯定是不開心的,看他臉上的表情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