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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媒介与现代家庭小说的兴起
——以《中华妇女界》家庭小说专栏为中心
刘钊[1]
何为“现代”?美国学者吉尔伯特·罗兹曼认为,1905年“科举制度的改革代表着中国已与过去一刀两断。这大致相当于1861年沙俄废奴和1868年明治维新后不久的废藩”[2],标志着中国走向转换,进入现代。与清末废除科举不谋而合的是女学的合法身份被确定。1906年,慈禧面谕学部兴办女学,早年外国教会和维新人士在民间开办的女学随之得到承认。虽然当时能够享受教育权利的女子数量极为有限,但男子进入仕途的科举通道已被废除,男女表面上进入政治、经济、文化等社会公共空间的权利平等了。清末民初思想界、文化界在建构现代民族国家话语时提出了女学、女权、“国民之母”“贤妻良母主义”等一系列主张,女性不仅被要求成为爱国女豪杰、女英雄,也试图被塑造成社会道德伦理转型中的“新女性”[3]。因此,清末民初以妇女报刊为媒介建构的“新家庭”理想,为“现代”应有之义。在此情境中兴起的家庭小说必然反映了当时政治、教育、婚姻制度、道德伦理等方面新旧观念的更迭与社会变革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