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牛花

银汉初移漏欲残，步虚人[1]倚玉阑干。仙女染得天边碧，乞与[2]人间向晓[3]看。

【注释】

[1]步虚人：本指道士，今用之比喻牵牛花。

[2]乞与：给与。

[3]向晓：清晨、拂晓。

【译文】

当银河将要落下、更漏将要报晓之时，它正倚靠在洁白如玉的栏杆之上。当仙女将天空染上蔚蓝色的时候，它也绽放开来请人们在黎明时分观赏。

【赏析】

咏物诗的技术要求是文中不直接透露所咏者为何物，而是要作者利用一系列相近的意象描绘此物的种种特征，秦观对牵牛花的描写正是这样的。在文中，秦观将牵牛花比喻为一个修道者，当黑夜与黎明交错的时候，即是它绽放光彩的那一刻。因为没有其他旁证，我们没有办法知道秦观究竟是纯粹歌咏牵牛花，还是意有所指。但是“道不行乘桴海上”，鲁壁藏经、静俟剥复，这也是中国传统文人的一种自我定位方式。当秦观看到牵牛花常于朝日升起之际绽放的现象时，是否心里也盼着大宋朝也有黎明驱走黑夜，好让自己能够一展长才的那一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