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阁

弥猴镜[1]里三身[2]现，龙女[3]珠中万象开。未若此轩人散后，水光清泛月华来。

【注释】

[1]弥猴镜：语出《五灯会元》。有人问洪恩禅师“如何得见佛性义”，禅师答云：“如一室有六窗，内有一弥猴，外有弥猴，从东边唤猩猩，猩猩即应。如是六窗俱唤，俱应。”

[2]三身：佛教语，即法身、受用身、变化身。

[3]龙女：指菩萨。

【译文】

在弥猴镜中，我的三身被照得一清二楚；在菩萨的佛珠里，包含着世间的万象。但这样的情景，还是比不过人们散去之后，水面上映着月光来得令人能够贴近本心中的佛性。

【赏析】

此诗写于元丰二年（1079）八月，在作者一篇名为《龙井记》的散文中此事记载甚详，当时作者在杭州西湖边上的龙井寿圣院访问辩才法师请教佛学。此诗前半部描写辩才法师讲道之精妙有如醍醐灌顶，但真正触动作者情绪的是人散之后的月光、水光。禅宗讲顿悟，在这里，比起讲道，人散后的景致恐怕更能触动作者的本心，让他能够略有所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