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引言

[1]最尊敬的长老们，阿拉伯人的古文献中写道，有人问萨拉逊人阿卜杜拉，在世界这个舞台上，什么最值得赞叹时，他回答说，没有什么比人更值得赞叹了。[2]墨丘利的说法与此一致，他说：“阿斯克勒庇俄斯啊，人，是一个伟大的奇迹。”[3]许多人解释了人类卓越的自然，然而当我考量这些说法的道理时，并不感到满意。他们说：人是造物之间的中介，既与上界为伴，又君临下界；因为感觉的敏锐、理性的洞察力及智性之光而成为自然的解释者；人是不变的永恒与飞逝的时间的中点，（正如波斯人所言）是纽带，是世界的赞歌，或如大卫所言，只略低于天使。[4]这些道理很重要，但并不是最重要的，人并不是藉此获得了为自己索取最高赞叹的特权。[5]否则，我们为何不去更多地赞叹天使自己和天堂里最有福的歌队呢？[6]终于，我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人是最幸运的生灵并因此堪配所有的赞叹，他在宇宙秩序中的处境究竟是什么，不仅让野兽，甚至让星体和世界之上的心智都羡慕。[7]这件事难以置信，又奇妙无比！[8]如何不是呢？就是因此，人才被恰当地称为并被看作是一个伟大的奇迹，一种堪配所有赞叹的生灵。[9]请听吧，长老们，听听这个处境到底是什么，请你们友善地倾听，仁慈地宽慰我的辛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