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卡车司机调查报告(No.1):卡车司机的群体特征与劳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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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卡车司机的个人、家庭与父代的状况

首先需要把握的基本信息是,卡车司机的性别、年龄、户口、受教育程度、政治面貌、婚姻状况、家庭规模及父代的职业和户口特征等。对这些涉及卡车司机个人和家庭之稳定特征的信息加以收集、归纳和整理,既是进一步研究的基础,也是解释该群体如何工作和如何生活的基础。

(一)性别、年龄与婚姻状况

所得样本表明,卡车司机是以男性为主的职业,男性占95.8%(见图2-1),因此本报告在行文中将卡车司机群体称为“他们”。这些卡车司机的平均年龄为36.6岁,52%的司机年龄在31~40岁,29~44岁的青壮年司机占总数的77.4%(见图2-2)。他们的已婚比例很高,未婚者仅占5.7%。从婚姻状况来看,初婚和再婚共占89.4%,另有4.6%的离婚者和0.3%的丧偶者(见图2-3)。

图2-1 卡车司机的性别构成

资料来源:2017中国卡车司机调查

图2-2 卡车司机的年龄分布

资料来源:2017中国卡车司机调查。

图2-3 卡车司机的婚姻状况

资料来源:2017中国卡车司机调查。

(二)政治面貌、受教育程度、户口类型与户口所在地

政治面貌被视为社会-政治资本;受教育程度被视为人力资本;户口类型与基本的社会保障紧密关联;户口所在地的经济状况,决定了一个群体的就业市场和就业空间。这些都是决定个人生存机会和生存成本的重要变量,制约和影响卡车司机的工作与生活。

按政治面貌划分,81.3%的卡车司机为普通群众,8.5%是中共党员,10.2%为共青团员(见图2-4)。这就是说,大多数卡车司机的政治面貌是“群众”。这个群体的受教育程度较低,初中文化程度占57.7%,高中、职高或技校占32.6%,另有4.7%为小学及以下文化程度(见图2-5)。从户口类型看,大多数的卡车司机属于农民身份,农村户口占79.1%,城市户口占20.9%(见图2-6)。

图2-4 卡车司机的政治面貌

资料来源:2017中国卡车司机调查。

图2-5 卡车司机的受教育程度分布

资料来源:2017中国卡车司机调查。

图2-6 卡车司机的户口类型

资料来源:2017中国卡车司机调查。

从卡车司机的户口所在地分布来看,他们来自全国29个省区市,位居前5位的是河北、河南、黑龙江、辽宁和山东等省(见图2-7)。此外,来自四川、甘肃、内蒙古和吉林等省区的卡车司机数量也比较多。上述9省区的共同特点是:第一,均为农业大省,其中有些省区如辽宁等,还是老工业基地;第二,除了山东和辽宁两省以外,其他各省区都存在大量国家级贫困县和连片贫困地区;第三,远离珠三角、长三角等工商业经济发达地区,工业化水平低,缺少大规模的制造业;第四,均为人口净流出省区,外出打工谋生往往是这些省区农村户口人口的主要出路,开卡车是其中的一种。

图2-7 卡车司机户口所在地分布

资料来源:2017中国卡车司机调查。

(三)家庭规模与配偶状况

在样本中,近一半的卡车司机家庭有两个孩子,有一个孩子的卡车司机家庭占37.5%,有三个或更多孩子的家庭很少,仅占5.8%(见图2-8)。卡车司机最大(或唯一)孩子的平均年龄为13~14岁。如果按照学龄前、小学、初中、高中和成年后五个年龄组来划分的话,可以看到,最大(或唯一)孩子已经成年的卡车司机家庭仅占19.2%,大多数卡车司机家庭的孩子都在15岁以下:其中最大(或唯一)孩子为6~12岁孩子的家庭比例最高,占37.5%;其次是13~15岁的家庭,占18.42%;再次是0~5岁的家庭,占9.9%(见图2-9)。对于大多数卡车司机来说,他们的家庭要抚养一个或两个未成年的孩子,而且大多数的孩子正处在上学的年龄。

图2-8 卡车司机的家庭规模分布

资料来源:2017中国卡车司机调查。

图2-9 卡车司机最大(或唯一)孩子的年龄分布

资料来源:2017中国卡车司机调查。

已婚有配偶的卡车司机中,他们的配偶大多数也是农村户口,占比为80.1%(见图2-10)。关于卡车司机配偶的具体情况,将在第三章详细叙述。可以说,卡车司机是家庭经济的顶梁柱。家庭日常生活费用和子女的上学费用,构成卡车司机家庭的主要支出。

图2-10 卡车司机配偶的户口类型

资料来源:2017中国卡车司机调查。

(四)家庭背景与父代职业

父代的社会地位会向子代传递,父代的职业与子代的受教育程度和职业选择有密切关系。卡车司机的家庭背景如何?他们的父代从事什么工作?课题组由问卷得到了卡车司机父亲的户口类型、曾经或正在从事的工作,还获得了卡车司机的父亲也曾经从事过卡车司机职业的比例,这些数据对于研究卡车司机的代际流动具有重要意义。

根据调查数据,大多数卡车司机的父亲是农民身份,属于农村户口,这一比例为81.7%(见图2-11)。农民身份决定了卡车司机父亲所能从事的职业。图2-12表明,他们的父代有43.4%种地,21.8%无业,16.4%给别人打工,还有5.2%也正在开卡车。在卡车司机的父代中,有稳定工作和收入的比例很低,因此可以说,卡车司机父代的职业地位一般较低。

图2-11 卡车司机父亲的户口类型

资料来源:2017中国卡车司机调查。

图2-12 卡车司机父亲的职业分布

资料来源:2017中国卡车司机调查。

在所得样本中,有17.2%的卡车司机的父亲曾经做过卡车司机,但大多数卡车司机的父亲都未曾从事过卡车司机职业,占比为82.8%(见图2-13)。

图2-13 卡车司机的父亲做过卡车司机的情况

资料来源:2017中国卡车司机调查。

农村户口、工作和收入不稳定,是大多数卡车司机父代的状况,这决定了大多数卡车司机自幼年起的生活条件较为艰苦,父代家庭的保障水平不高。当他们成年后进入卡车司机行业的时候,不仅要供养自己的家庭,而且还肩负着供养父母和兄弟姐妹的重任。因此很多卡车司机是自己家庭的顶梁柱,也是原生家庭的顶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