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黑森林之谜（5）——沉浸
太阳缓缓地向着遥远的地平线沉去，它的光芒渐渐柔和下来，为这漫长的一天镀上一层温暖的余晖。天空被夕阳的光芒渲染得五彩斑斓：淡金、橙红、深紫依次铺展，云彩被镀上耀眼的金边，宛如一幅不断变化的油画。微风拂过果园，带来果实的甜香和泥土的清新，整个画面宁静又充满活力。
陈寒生抬头望向绚丽多彩的天幕，心里涌起一阵紧迫感。他看了一眼果园深处，转头对正在劳作的死神说道：“我们得抓紧时间了！一旦天黑，就必须回去了。现在才采摘了一小部分水果，任务还远远没完成呢！”
死神停下了手中的活，眉头微微皱起。他看了看旁边那两筐已经装满的水果，有些惊讶地问道：“你确定还需要这么多？而且，我们还需要什么工具来装剩下的水果？”
寒生一边整理工具，一边笑着说道：“别担心，所有工具都放在果园里了。这里是爷爷一辈子的心血，也是我们的家。爷爷说过，虽然族人知道果园的位置，但从来没有人来偷摘东西。我们决定把工具留在果园，这样更加方便。”
死神点了点头，但心里仍然有一丝疑虑。他低声问道：“那接下来我们需要摘什么水果？”
“葡萄和水蜜桃各两袋，另外抱两个西瓜回去给爷爷尝尝。”寒生一边回答，一边从工具箱里取出几个干净的布袋递给死神。他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如果你喜欢，还可以挑些你自己想带的水果。我们果园的东西可不会让人失望！”
听到这话，死神愣了一下。他的目光在果园中流连，看到满园挂满枝头的果实，感到一种久违的平静。“你真能随便让我带走这里的水果？”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罕见的轻松。
“当然可以啊，”寒生回头看了他一眼，笑得爽朗又真诚，“你愿意帮忙，我自然不会吝啬。”
寒生说罢，拉起死神的手，快步向果园的深处走去。两人沿着小径穿过果树间的阴影，凉爽的晚风拂过他们的脸颊，树叶沙沙作响，空气中弥漫着苹果的甜香。果园深处，葡萄架在夕阳的余晖下发出微光，成串的葡萄晶莹剔透，仿佛一颗颗紫色的宝石。
“快点，不然天黑了就来不及了！”寒生催促道，声音里充满了对时间的紧迫感。他的步伐轻快而急促，带着一种使命感。
随着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地平线下，夜色悄然降临，天地间渐渐笼罩上一层深沉的暗色，周围的景物变得模糊不清。然而，果园内却透出一种与夜色截然相反的生机与活力。树枝上的果实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温润的光辉，微风拂过，空气中弥漫着甜美的果香。这一切美得像一场梦，但却让死神的目光越发凝重。他在心底反复思索着：这一切究竟是单纯的任务，还是隐藏着更深的意图？
尽管寒生之前的话让人倍感轻松，但接下来的路程却比死神想象得更加漫长且令人疲惫。寒生就像一阵风，拉着死神飞奔向前，他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仿佛时间都追不上他。死神用尽全身力气追赶，低头紧盯着自己的双脚，生怕一不小心踏错，就会被远远甩在后头。他感到呼吸愈发急促，胸口像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每一口空气都变得稀薄而冰冷。
终于，在一番疾驰之后，他们停下了脚步。死神弯下腰喘着粗气，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每一步都带着刺骨的酸痛。他抬起头，却发现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果园的大门并非普通的大门，而是一堵由无数木板紧密拼接而成的高墙，高得几乎看不见顶，没有任何缝隙或缝隙间的光芒可以透过。这堵墙看似不可逾越，就像一道不容打破的屏障。
寒生松开了手，毫不犹豫地朝那高墙走去。他的身影显得那么轻松自信，仿佛眼前的障碍根本不存在。死神却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视线随着寒生的脚步移动。他注视着寒生越来越接近那道墙，接着，一幕难以置信的景象发生了——那些紧密相连的木板，竟如同有了生命般悄然分开，为寒生让出一条笔直的道路。但这并不是简单的移动，而是那些木板彻底地消失了。
“你还在那儿发什么呆？”寒生转过头，笑着对死神喊道，“快点过来啊！别磨蹭了，我们时间不多。”
死神强打精神，咬牙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抬脚走向那神秘的“门”。当他小心翼翼地迈入那片空间时，他同样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力量，木板再次无声无息地退去，为他敞开了一条通往未知世界的通道。
踏入果园内部的一瞬间，死神仿佛进入了一个与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这片果园规模宏大，几乎相当于两个标准操场那么大。每棵果树之间都保持着宽敞的间距，似乎经过了精心的设计，让每棵树都能充分吸收阳光和雨露。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沉醉的果香，果树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奇异果实，红的、绿的、金黄的……色彩斑斓，犹如童话中的仙境。
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阳光虽已退去，但果实的表面却似乎自带一层微弱的光晕，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神秘。果园的泥土散发出一种湿润而纯净的味道，让人联想到春天刚刚苏醒的大地。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然而，也正是这种美好，让死神感到了一丝不安。
“这些水果……为什么看起来都熟透了？”死神低声自语，目光扫过那些挂满枝头的果实。苹果、雪梨、葡萄、水蜜桃，甚至连西瓜都在这里一应俱全。“这不可能，”他在心里暗自思忖，“不同的水果应该有不同的生长周期，不可能同时成熟。这里的环境……到底是怎么回事？”
寒生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笑着说道：“这片果园很特别，它是爷爷一生的心血，也是这个地方独一无二的宝藏。你不用纠结这些细节，只需要专心帮忙摘果子就好了。”他随即递给死神几个布袋，“记得，我们还需要装满四袋苹果、两袋葡萄和两袋水蜜桃，还有两个西瓜。”
死神接过布袋，眉头微皱，内心的不安逐渐加深。尽管他表面上点了点头，迈步走向一棵挂满苹果的树，但心中却充满了疑问：这一切究竟是自然现象，还是这片幻境操纵的结果？寒生到底是单纯的引导者，还是这场幻象的一部分？
然而，寒生并没有直接带他前往果树之间采摘水果，而是引领着他穿过果园的神秘入口，径直走向一座小巧而精致的木屋。木屋静静地坐落在不远处的小径旁，距离入口不过几步之遥。与果园中其他事物相比，这间木屋显得格外与众不同——其木料显然经过精心挑选，屋顶覆盖着排列整齐的茅草，四角处还雕刻着简单却别致的花纹。尽管整个果园已经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但木屋却仿佛自带一种古老而庄重的气息。
木屋内整齐地排列着各式农具，每一件工具都透露出岁月的痕迹——木柄上磨得光滑的纹路、铁器上浅浅的锈迹，无不说明它们曾被人反复使用。寒生熟练地从中取出了一只大篮筐、两把镰刀、一根长长的粗木棍，以及两把锄头。他将这些工具一一递给死神，后者则小心翼翼地接过，眼神中既有些许不解，又透着隐隐的戒备。
“你带这么多工具是要做什么？”死神试探性地问道，他的语气中隐约透出一丝好奇。
“放心吧，”寒生笑着说道，“这些可都是必需品。果园里种的可不止水果，等你一会儿就知道了。”说完，他率先走出木屋，朝果园深处走去。
两人来到一棵枝繁叶茂的苹果树旁，寒生将手中的工具一一靠在树干旁，然后拿起那根粗木棍，熟练地敲击起树枝上的果实。随着“咚咚”的声音响起，成熟的苹果纷纷从枝头掉落下来，而死神则拖着篮筐，跟随寒生的脚步小心地接住掉落的果子。
“原来这根木棍是用来敲水果的……”死神喃喃道，低头看着篮筐中那些被阳光染得红彤彤的苹果，思绪却早已飘向别处。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问题：既然这是幻境，为什么这里的劳作显得如此真实？敲打树枝时的回响、苹果落入篮筐的触感，甚至连手臂因长时间托举而传来的酸涩感，都逼真得让人怀疑这一切的虚假性。
“镰刀呢？又是用来干什么的？”死神忍不住再次问道。
“镰刀是用来砍断西瓜藤的，”寒生头也不回地答道，显得十分熟练，“等摘完水蜜桃后，我们还要去西瓜地，那里已经有两个大西瓜等着被采摘了。”
死神皱了皱眉，虽然寒生的回答听起来合情合理，但心中的不安却依旧挥之不去。这果园……真的只是普通的果园吗？
随着水蜜桃采摘的接近尾声，寒生再次拿起锄头，招呼死神跟随他穿过果园的一片低矮果树林，来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区域。这里的空气中不再弥漫着果香，而是多了一丝泥土与青草的气息。眼前，是一片规整的田地，田埂分明，田里种满了各种蔬菜——红薯、番茄、黄瓜……这显然已经不再是果园，而是一个农田区域。
寒生俯身挖起了一些红薯，他的动作娴熟又干脆，一看就是无数次重复过的技巧。而死神站在一旁，观察着这些田地，眉头越皱越紧：这一切实在太过奇怪。这里的布局井然有序，分区明确，不仅种植了水果，还种植了多种蔬菜。爷孙两人显然把这里经营成了一个完整的农场，但这与之前他们提到的果园任务是否过于矛盾了？如果这是幻境，它到底想传递什么信息？
寒生似乎注意到了死神的走神，他轻声笑了笑：“是不是觉得奇怪？一个果园怎么会有蔬菜和红薯？其实很简单，这里不只是果园，我们也把它当成农田。爷爷说过，不管生活多苦，我们也不能只靠果子过活。多种点蔬菜，才能保证日子过得下去。”
死神没有回答。他的视线落在那片田地上，心中却有了新的猜测：也许，这片果园和农田的存在，正是幻境试图蒙蔽他的手段。它以真实的细节，制造出一个看似无懈可击的世界，但越是逼真，就越让他感到不安。
寒生将手中的红薯放到一旁，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说道：“其实，摘红薯只是小事，真正让人头疼的还是那些长在高处的水蜜桃。它们太高了，爷爷以前总说，这些桃树好像只为鸟儿种的，留给我们采摘的就只有那些勉强能够得着的果子。”他说着便走到不远处的一棵桃树下，指了指枝头上沉甸甸的果实。
“让我猜猜，这也是你要让我干的活？”死神站起身来，眯起眼看向寒生手指的方向。树冠在夜色下只隐隐约约看得见形状，风吹过时，枝头的桃子微微晃动，似乎在向他们示威。
寒生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从地上捡起刚才的木棍递给死神，说道：“当然了，咱们分工明确。我负责挑好目标，你负责把它们敲下来。对了，记得接住它们，要是摔坏了，就白忙活了。”
死神接过木棍，低头看了看那棍子的长度，又看了看那棵几乎有五米高的桃树，冷笑了一声：“你确定这个玩意儿够用？不如你爬上去吧，我在下面接。”他说着将木棍递了回去，显然对寒生的安排感到不满。
寒生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不行不行，爷爷说过，爬树太危险。再说了，这木棍可不是一般的木棍，它可是爷爷亲手削出来的，够轻，够长，绝对好用。”
无奈之下，死神只能接过木棍，朝树下走去。他站在树下抬头打量了一会儿，找准了一个位置，然后举起木棍，用力一敲，结果——
“咚！”一个巨大的桃子从树上坠落，径直砸在了死神的肩膀上。他咬紧牙关，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你不是说让我接住它吗？你倒是提醒我一下啊！”
寒生站在一旁哈哈大笑，脸上满是幸灾乐祸：“哈哈，谁让你反应那么慢！再试一次，这次记得用篮筐接！”
死神揉着肩膀，心中暗骂着寒生的“不靠谱”，但还是抬起木棍，继续敲打枝头的果实。这一次，他学聪明了，提前将篮筐摆在合适的位置，果子落下时精准地落入其中。
经过一番忙碌，他们终于采摘下了一篮子水蜜桃。寒生抹了抹额头的汗，看着篮筐里的果实，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嘛，看来你也挺有天赋的。”
死神却没有回应，他的注意力被刚才掉落的果子吸引住了。那颗被摔坏的水蜜桃滚到了他脚边，露出的果肉竟散发着奇异的香气——比其他采摘下来的果子更加浓郁，甚至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力。他犹豫了一下，弯腰捡起了那颗果子，正要细看，却被寒生制止了。
“别吃那个。”寒生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爷爷说过，摔坏的果子不能吃。虽然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它们总是有些怪异……吃了之后，可能会发生不好的事。”
“什么事？”死神抬头问道，眼中透着几分疑惑。
寒生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不知道，但爷爷从来不允许我们碰那些摔坏的果子。每次摘果子，他都会让我们把这些坏掉的直接埋掉。”
两人忘记了时间似的继续采摘，天色越来越暗，但果园中的气氛却显得愈发沉静而奇异。
夕阳的余辉缓缓褪去，天边的云彩被染成深沉的橘红，最后消失在地平线下，夜晚悄然降临。果园里的一切逐渐笼罩在柔和的夜色中，虫鸣声开始在四周此起彼伏，给这片寂静增添了一份生机。陈寒生和死神在田地旁挑了一块平坦的空地，将刚从土里挖出的红薯堆放一旁，准备享受一顿简单的晚餐。
寒生熟练地用几块石头围成一个简易的小灶台，从随身携带的袋子里拿出一些干草和树枝点起火。火苗在昏暗的夜色中跳跃着，映红了两人的脸庞。木柴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一股清新的木香夹杂着泥土的味道渐渐弥散开来，令人感到无比舒适。
“把红薯放进火堆里。”寒生随手递给死神几个大小适中的红薯。他的动作轻松而熟练，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死神接过红薯，心中却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低头看了看手中还沾着泥土的红薯，那些黝黑的泥巴与他眼前这个看似平凡的少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没有多说什么，将红薯小心地放进火堆边缘，用树枝轻轻拨动，确保它们能均匀受热。
寒生蹲在火堆旁，手里拿着一根长棍，时不时调整着燃烧的木柴。他的目光专注，偶尔抬头看向夜空，似乎在思考些什么。“这样烤出来的红薯才香呢，”他轻声说道，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爷爷教我的，每次烤完我们都会一起吃，一个人分两个，还会剩下一个明天再吃。”
死神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火光在寒生的脸上跳跃。他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宁静，这种感觉既陌生又让人心生警惕。他在心底不断提醒自己：这不过是幻境的一部分，眼前的温馨不过是虚假的表象，绝不能沉溺其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红薯表皮逐渐变得焦黄，空气中弥漫着甜香的味道。寒生用长棍拨弄了一下火堆，确认红薯已经熟透，随即拿起一块递给死神：“尝尝看，我保证这是你吃过最好的红薯。”
死神拿到烤熟的红薯，外表的热度让他下意识地倒换了两次手。他轻轻剥开那层薄薄的焦皮，露出了内部软糯的果肉。热气袅袅升起，香甜的气息直扑鼻尖。他小心地咬了一口，柔软的口感和自然的甜味立刻在口中蔓延开来。
“真是太好吃了……”死神低声说道，脸上浮现出难得的放松神情。他甚至有些恍惚，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他抬起头，看向寒生，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红薯。”
寒生咧嘴一笑，眼中带着一丝满足：“怎么样？我没骗你吧！爷爷种的红薯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两人继续吃着刚出炉的红薯，寒生坐在火堆旁，一边咀嚼一边轻轻哼起了一首不知名的曲子。那曲调悠扬而平静，仿佛与夜晚的虫鸣声完美融合。这一刻，果园里的一切显得如此和谐。
然而，死神的内心却无法完全放松。这一切看似温暖而真实，但他清楚地知道，这片果园，这个少年，以及这片夜色，终究只是一个幻境的产物。真实的温馨越是逼真，就越显得诡异，像是深渊里闪烁着的微光，吸引着他一步步走向未知的危险。
“对了，寒生，你家果园是什么时候种的红薯？”死神将手中已经吃了一半的红薯放到嘴边，却停了下来，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我还看到许多其他的蔬菜，你家是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农场’？”
寒生听后，脸上露出一个充满感激的笑容，那笑容里洋溢着纯真的喜悦和自豪。“原来种植蔬菜的地方被叫‘农场’啊！谢谢你让我学到了新知识。”他笑了笑，随即抬头望向夜空，仿佛陷入了对往昔的回忆。
“爷爷已经经营这片地方很长时间了，具体多久我也说不清楚。”寒生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几分怀念，“我只记得小时候，我和爷爷一起在果园里选了一块地，种下了第一株作物——土豆。那时候，我们一整天都待在地里，挖土、浇水，看着它们慢慢长大。”他的眼神柔和，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然而，就在寒生沉浸在回忆中时，死神突然开口，语气不紧不慢，却带着一丝警惕：“实际上，从严格的分类来看，土豆并不算是蔬菜，而是一种农作物。蔬菜通常指绿叶类植物，比如白菜、菠菜、卷心菜这样的作物。”
寒生愣了一下，似乎有些被这个突然的知识点绕住了。他的脸上浮现出既好奇又惊讶的表情，眨巴着眼睛问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能告诉我菠菜和卷心菜长什么样子吗？它们和果园里的作物一样吗？”他语气中充满了求知欲，像是个渴望探索世界的小孩子。
还没等死神回答，寒生突然又像想到了什么，追问道：“你知道得真多啊！感觉你不像是我们这里的人。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呢？你说的这些，我之前从来没有听过。”他的语气虽然温和，但隐隐透出了一丝警觉。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质疑，死神心中一沉。他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时疏忽，说出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知识。果然，寒生的提问就像是无形的陷阱，让他感到一阵紧迫感。
但死神并未表现出慌乱，反而故作镇定地笑了笑，试图将寒生的疑虑化解：“或许是语言的不同吧。每个地方对植物的称呼都不一样，也许你们有自己的名字，而我知道的只是另一种说法。”
“语言的不同？”寒生重复了一遍，似懂非懂地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个解释感到疑惑，但又不太愿意深究。他耸了耸肩，转移了话题：“嗯……可能是这样吧。不过，听你说得那么详细，真希望有一天能见到那些你提到的植物。它们一定很有趣。”
死神暗自松了一口气，但内心却更加警惕。他知道，这个幻境远比他想象的更狡猾，它不仅以真实的细节迷惑他的理智，还通过这些看似天真的对话试图撬开他的内心，让他渐渐放下防备。寒生的表现越是天真无邪，死神就越发觉得不对劲。
“寒生，”死神再一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你觉得，这个果园——真的可以保护你们吗？如果有一天，有人想毁掉这里，你会怎么办？”
寒生听后愣了一下，但很快又笑了起来。他抬起头望向星空，语气平静却坚定：“这个果园，是爷爷的命，也是我的家。就算再危险，我也会守护它，就像守护我的家人一样。”
死神低头看着手中的红薯，沉默不语。火光在他深邃的眼中跳动着，他的内心却陷入了更深的矛盾与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