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市的背景
社区嵌入在由大都市社群构成的社会和经济活动的网络中。社区的命运与大都市区周边的人口、经济和社会变革息息相关。在某种程度上,城市中任何特定地方的未来均是由它的生态地位和固有行为决定的,在那个年代,这些行为存在于大都市的外围。事实上,我们可以将大量的政策辩论视为在大都市背景下对单一社区确定性程度的争论。接下来,我们将描述席卷20世纪70年代美国大都市的一些主要力量。需要强调的是,这里仅仅是概述,人口普查系列中的另一本书将详细讨论这个主题。
我们确定了大都市进程中社区的三个一般人群流动趋势:①扩散化;②地区再分配;③移民化。
在人口扩散化的观点下,我们把涉及人口和就业分布的一系列相关趋势置于重要位置,包括非大都市的转型、扩散化和中产阶层化。众所周知,整个20世纪70年代美国大都市区持续郊区化或扩散化。在大多数大都市区,郊区数量的增长已经超过了中心城区。在1950年的人口普查中,郊区可容纳市区人口的41%。1970年,郊区人口所占份额已经超过一半,而到1980年人口普查时已经攀升至60%,延续了美国城市化所固有的趋势。然而,最近值得关注的是非大都市区增长的复苏,这些地区处于官方认可的标准大都市统计区(SMSA)(下文中简写为“统计区”)的外围。Calvin L. Beale, Larry Long和Diana DeAre及其他人的工作记录了这一既不是统计学上的巧合,也不仅仅是城市增长的蔓延,但改变了美国人口分布模式的长期趋势。一般来说,地区越向外扩张,城市化程度越高,其人口增长或下降越缓慢,这一现象几乎出现在所有地区。大都市社区尤其是较大城市的社区处于人口分布的另一端,经历着人口的大量减少。对本研究来说,仍然用城市多样性、隔离和在社会空间结构内社区相对位置的重新分布带来的净效益的方式来证明。
私人市场的复兴和旧城市中心的重新安置,即所谓的中产阶层化为大家所诟病。这种现象确实存在于20世纪70年代,但它远远超越了中产阶层家庭向外扩展的流动。所谓的“返回城市”运动指的是郊区的租房者或住房拥有者通过向城市流动来改善其住房条件和社区设施。
总的来说,我们称这种地区内的趋势为“扩散化”。我们引入这个词来强调城市经济和生态结构的传统形态与20世纪70年代、50年代或者20年代相比不太适用于80年代。以密集的建筑群为核心,城市中心包括商业和工业机构、周边由居民区环绕的图景在不断被割裂。工厂、办公室和公寓遍布整个郊区,现在甚至出现在一些农村地区。市中心的引力已经被削弱,但目前的租金和人口梯度却比30年前更加稳定。
随着20世纪70年代地区间的扩散加剧,南部和西部的区际流动也在不断加剧。在60年代甚至50年代,这种趋势只在局部明显,但在最近十年,人口再分布受到大众的普遍关注,部分原因与其东北部地区的大面积城市群聚集持续停滞相关联。
1950年,东北和中北部人口普查区域涵盖了美国人口的55%。但这一数据稳步下降,直到1980年它们的份额已经下降到不足五成。1975~1980年,从北方迁移到南方和西部地区的移民导致超过300万人口的净损失。
20世纪70年代,近450万合法移民进入美国,达到20世纪前20年的最大值。与过去的移民流相比,70年代显现出亚洲和南美洲的移居占较大比重,但欧洲移民持续增多的特点。源头变化导致贸易中心城市的变化。南部和西部城市作为居住首选地变得越来越重要。当然,这十年间我们也目睹了大量非法移民进入。虽然世纪之交的密集移民社区现已不显著,但这些刚进入美国的新移民绝大多数主要在美国的大都市中居住和生活。
人口扩散化的趋势、区域再分布和移民状况共同推动人们去分析20世纪80年代美国社区中一些值得探索的事情。我们可以分析扩散化进程。与许多假设相反,我们很可能会发现,中心城市社群与郊区社群一样存在同质性。我们希望找到租房、低密度且分散在整个大都市区内的社会阶层群体的居住区域。美国地区之间的人口再分布及其向地区规模梯度中规模较小的地区的分布趋势意味着我们将发现:在我们的样本地区间存在巨大的增长率差异,例如,一个大型东北部城市和一个小型西南部城市间的增长率差异显著。伴随人口数量的增长,我们可以或看到人口的变化性、多样性和种族隔离的新模式,或意识到传统观点被再次证实。确定老城区的演变和分化模式是否在人口增长地区重现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我们可以质疑美国是否存在相同的分异模式。移民的十年将同化的假设和挑战再次传递到社会中。我们可以调查城市中的多样性和隔离模式,并致力于识别城市是否仍然继续扮演着“熔炉”的角色。1980年的人口普查允许我们沿着这一维度来比较各种不同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