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为什么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77章

玉环妻坚持要为赵青和髯鸣补办婚礼,一场规模空前的婚庆仪式在华清宫举行,结婚仪式的主持者是男高音歌唱家白居易先生。

在选择婚庆地点和主持人的问题上一波三折,元始天尊也对赵青和髯鸣同结连理表示祝贺,但是不同意在永乐宫举行婚礼,老人家主要担心墙上的壁画遭到人为破坏,那可是我们这个民族的文化瑰宝。师尊建议婚庆仪式搬到避暑山庄普陀山举行,据听说师尊在那里有一座私人别墅,可是玉环妻嫌普陀山太远,一些亲朋好友没有现代化的交通工具,来回不太方便,慎重考虑,华清宫是个比较理想的婚庆地点。主持人由中央电视台推选。那一段日子萍妹也来了,起初观音菩萨不同意萍妹参加儿子赵青的结婚仪式,认为遁入佛门就必须斩断儿女私情。萍妹不悦,顶撞姐姐:“先把自己尻子上的屎擦干净!”

神仙界的逸闻,大可不必介意,想那萍妹也不敢那样明目张胆顶撞观音菩萨,终究观音菩萨还是佛界的二号领导。但是萍妹对白居易主持儿子的婚礼不满意,萍妹心目中理想的主持人是王二妮,王二妮离我们家乡不远,萍妹喜欢王二妮在舞台上那种甜美的形象。玉环妻解释:“亲家母,婚庆仪式中央电视台还要直播,我们得罪不起电视台那些导演。”其实这些内幕我还是比较清楚,婚庆仪式上《长恨歌》是主打节目,这样的场合杨玉环不可能错过,爱出风头是女人的天性。

不管怎么说赵青和髯鸣的婚礼还是如期举行。几乎全国所有的知名演员都来参加,只能捡一些最重要的明星作简单介绍。李清照演唱了《一剪梅》,蔡文姬表演了《胡笳十八拍》,屈原老先生在孙子的搀扶下,给大家弹奏了传世名作《离骚》,王二妮演唱了陕北民歌《圪梁梁》,降央卓玛演唱了《西海情歌》,腾格尔用马头琴弹奏了《苏武牧羊》,昭君自编自演了歌舞《出塞》,中央乐团演奏了交响乐《十面埋伏》,中央歌舞团表演了大型歌舞《丝路花雨》,压轴节目是《长恨歌》。素极力鼓动萍妹上台表演芭蕾舞剧《天鹅湖》,那萍妹一身素装,胸前别一朵红花,脸上笑着,眼里却含着泪花,只是上台给大家鞠了一躬,说:“十分感谢各位亲朋参加我儿子的婚礼。”观众们把手都拍红了,萍妹始终不肯展露舞姿,让大家失望。

那一段时间我特别忙碌,事无巨细都要亲自操办,不能出现任何纰漏。好在髯梭、狗剩和米糠都请了假,为他们的赵青哥哥搭建席棚布置新房,婚庆仪式结束后大家都累坏了,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一个个七倒八歪席地而卧。

婚庆仪式结束后的第二天米粒和柴胡来了。我有些气愤,问道:“前些日子忙得一塌糊涂,你俩干啥去了?这阵子忙完了你俩才来,真是个滑头!”

两位老伙计蔫不唧唧地放下褡裢,问道:“有啥吃食没有?饿失塌咧。”

我义愤填膺:“喝泔水都没有!”

两位老友也不生气,坐到门前的台阶上脱下鞋,倒出了鞋壳里面的尘土,然后才说:“贤侄大婚我俩不是不想来而是不能够,山大王榫卯结合,不给我们留一点缝隙,我俩鞋后跟掉了都顾不上穿。”

我释然,为髯鸣和赵青举行婚礼山大王还是网开一面,尽管时间紧迫,基本上如人所愿,不过我仍然不给他们好脸:“你们这阵子跑来干啥?”

柴胡叹一口气,说:“我们也是奉山大王之命,来打前站,据考证嬴政的墓室就在骊山,传说中的俑阵就在嬴政的墓前,山大王让我们实地考察,做出翔实的考察报告,为激活陶俑进行评估。”

米粒却不以为然:“无源哪有水、无土哪有木?窃以为,基础科学必须夯实,有了翅膀才能飞,这阵子搞激活陶俑的项目有点不现实。”

我突然想起这两位老兄还没有吃饭,对玉环说,首先为两位仁兄准备斋饭。

岂料玉环妻哀叹一声,有些为难:“昨晚演出结束后我还没有来得及卸妆,那些聘请来的明星们全都拿了出场费去吃羊肉泡馍。大家都是凡人,谁愿意喝粥?导演们说他们还要赶场,把道具装上牛车纷纷离去。孩子们好像得了山大王的指令,稍事休息便骑上树叶结伴而去。正在这时大院内涌进来无数饥民,咱们的两个孩子彻夜不眠,给饥民发粥,为演员们准备好的几大锅斋饭全部被饥民吃完。”

我有些无可奈何,两手一摊,对米粒和柴胡说:“看看,你们来迟了一步,连泔水也喝不上。”

两位仁兄也不介意,说他们来骊山的路上看见了饿殍遍地,好在山大王为他们准备了一些路费,一会儿在路边餐馆随便吃点。柴胡和米粒说他俩主要是想见见赵青和髯鸣,为两位新人行一点贺礼。

玉环妻马上把手伸出来,对两位仁兄说:“那两个孩子发完粥后已经骑上毛驴走了,说他们还要上课,不能耽误学习。你们把孩子的贺礼给我,我和丢儿也没有吃饭。”

米粒显得玩世不恭,开玩笑说:这就叫:“店里的墙虱,吃客。”柴胡却显得大度:“非常时期,大家都不容易。”

萍妹和素从屋子内走出,揉着发涩的眼睛说:“我俩也没有吃饭。”

米粒一看见素就由不得发火:“我说你一个妇道人家不知道相夫教子,总爱在人多的地方露脸,你看看人家柴胡的老婆桑珠,整天待在家里闭门不出。”

柴胡摆手:“对咧对咧莫要给鸡带串铃了,你米粒也是一个有名的怕老婆,在人多的地方充什么大丈夫!”

素瞪米粒一眼,显得不屑一顾:“跟没素质的人不上计较。”

我有些不耐烦,这些人到一起总是无谓地争吵。我们的所有行为全部受山大王支配,你想干啥由不得自己,素也不是想在人多的地方抛头露面,山大王指令素必须参加工作。

这些道理米粒不可能不懂,米粒主要是想发泄怨气,风学研究没有引起山大王的重视,米粒是我们莫宇知名的风学博士,米粒的研究成果被风教授赞赏,看样子米粒有些失落,故意找素的茬儿,岂料素并不认账,夫妻俩剑拔弩张。

正在这时一个厨师进来,说他的餐馆就在华清宫对面,刚才有一个老妪预付了一些银两,让你们大家去餐馆吃饭。

我知道,支付善良之后,路就在我们脚下延伸,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冥冥之中的神性点亮灵魂,让思维不再出轨,让欲望循规蹈矩,让世界被爱点缀。

吃完饭后玉环去百子庵上班,萍妹被南海观音接走,素却留下来,做了我们《骊山探幽考察团》的后勤总管,看得出米粒有点欣喜,一直想跟素套近乎,素却紧绷着脸,待理不理。

我们在历史的江河中打捞,打捞那些积淀的记忆,心灵里升腾起一种庄严一种神圣,把生命交给太阳燃烧,沉睡的黄土地成长灵性,我们这群折断翅膀的大鸟永不停歇,感悟着属于我们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