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临安，西子湖畔，天外天大学几个描金大字格外醒目。虽然赵构为了巩固皇位，派秦桧去跟金国媾和，割让了长江以北的大片国土，心安理得地做了南宋小朝廷的皇帝，但是赵构也深蕴他是炎黄子孙，轩辕是我们的人文始祖，文化是民族的根基，任何时候都不可以数典忘祖。赵构有一句名言流传至今：文化亡了，就娘希匹全完了。尽管连年战乱，民不聊生，赵构皇帝每年都从国家预算基金里给天外天大学拨付足额的教育经费，天外天大学的专家教授们享受着大臣级别的生活待遇。

仲尼老先生担任天外天大学校长期间，首先制定校规，第一条就是学子不得妄议朝政！什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那是说给瓷怂（方言，相当于憨憨）听的，自古道忠奸难辨，只是政见不同而已，没有人敢说皇帝的是非。风波亭岳飞含冤致死，秦桧还不是当朝宰相！不过秦桧这个宰相也不是徒有其名，秦桧的书法堪称一绝，曾经兼任天外天大学客座教授，专门解析君王的权力至高无上。

那一日赵构皇帝正在天外天大学校园内调研，召集一些资深老教授座谈。大家该来的都来了，唯有陆游老先生抱病请假。最高领导内心不悦，但是也没有办法，陆放翁属于全国知名人士，处置这些人物要兼顾影响。

座谈会上风教授发言，专门强调国家的发展离不开风学研究。赵构皇帝猛然间记起来几年前几个年轻人在钱塘江上释放焰火，那一刻夜空里绽放出绚丽的火花，那种天象转瞬即逝，这几年再没有出现过。不过那几个学子临走时信誓旦旦，说他们还会回来。赵构皇帝关切地问道：“风教授，你们的学生里边有没有人能把火射到天上？”

那是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即使灵魂脱离了肉体，行走的风也会把那些经历镌刻在石碑上，为后来者树立坐标，不至于让人类迷失自己。

风教授刚想说什么，无意中看见了力教授给他甩过来一个眼神，风教授瞬间明白，朝廷内有关科学和伪科学的辩论一刻也没有停止。大臣们竭尽所能维护天子的权威，实际上是在维护他们自己的利益。古往今来许多颇有成就的发明创造夭折，护道者不愿意看见君王的权威受到质疑，老百姓不可知道太多，商君书弘扬愚民。风教授唯唯诺诺，说，他有过这么几个学生，这些年由于战乱，失去联系。

紧接着几个大臣发言，一致认为那是一场天火，神的意志不可亵渎，天神在警告那些不守规矩的创新者，别出心裁就会受到惩罚。

高宗皇帝不住地点头，表示他听得非常认真，其实不需要厘清是非曲直，最高领导必须玩弄平衡。皇帝的宝座需要这些大臣们维护，同样皇帝也需要科学家来不断创新，优秀的文化必须弘扬，生命的密码需要有人破译，这不存在什么对与错，只要不对君王的地位构成威胁，应该允许不同的理念展开争论。

座谈会结束后高宗皇帝就在校园内设宴，古人叫作“赐膳”。那场面非常宏大，临安城里所有的外国使节都受邀参加，那一天正好鞑靼头领也速该在临安访问，带着他的新婚媳妇髯鸣，好像故地重游，这里的一切让髯鸣感觉是那样的熟悉，高宗皇帝的眼里有欲望在燃烧，那神态好似华清宫里的隆基，髯鸣的基因里有妈妈杨玉环的传承，看样子高宗皇帝没有隆基老兄幸运，因为赵构知道，髯鸣已为人妻。

也速该从高宗皇帝的眼神里读懂了一点什么，事业有成的皇帝都喜欢漂亮的女人。不过鞑靼民族需要高宗，辽阔的中原是一块风水宝地，绝不可能让北方的蛮夷独吞！西夏王国已经衰败，蛮夷虽然强悍但是人力有限，中原逐鹿鞑靼民族也应分得一杯羹。也速该南下临安，不但带来了漂亮的老婆，而且赶着牛羊和骆驼。钱塘江边不但有渔歌晚唱，而且还有马头琴和胡舞。天底下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阵子高宗皇帝也需要鞑靼的势力来牵制蛮夷，使得蛮夷不再肆无忌惮胡作非为。

男人们为了各自的目的而互相暗算，髯鸣却为临安城的繁华而陶醉，这里没有硝烟弥漫，饿殍黄沙，沿街的商铺鳞次栉比，西子湖畔风景如画，在天外天大学的校园内流连忘返，赵青的影子渐行渐远。对也速该髯鸣说不上喜欢但是也不讨厌。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人天生没有主宰自己命运的能力。

可是，髯鸣却对高宗皇帝的眼神产生反感，君王都那个德行，一看见漂亮女人就心神不宁。追远思源，好像赵构他老爸赵佶就跟东京名妓李师师有染。其实见怪不怪，君王为了女人失去江山也屡见不鲜，不过令髯鸣没有想到的是，夫君也速该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全然不念夫妻感情，竟然把髯鸣作为筹码送给高宗，高宗答应把潼关以西的大片国土划归鞑靼管辖。

其实那只是一种姿态，赵构皇帝鞭长莫及，连长江防线都被金国屡屡攻陷，金国将领金兀术的铁蹄曾经兵临金陵城下（南京），高宗皇帝首尾不能相顾，哪能顾及长安！不过鞑靼首领也速该的目的达到，最起码南宋皇帝赵构承认了鞑靼部落（辽国）的管辖权。这为蒙古民族建立元朝埋下伏笔，公元1206年元太祖铁木真（成吉思汗）在BJ建国，1279年忽必烈灭亡南宋，不能不说也速该没有功劳。

扯远了，让我们言归正传。那几日髯鸣在临安城里游玩，身边有一群侍女陪同，夫君也速该每天都被皇帝请去喝酒，喝酒是部落民族的嗜好，男人们都有一只酒囊，酒囊外边镌刻着雄鹰的图腾，鹰是一种神鸟，鞑靼民族信奉雄鹰。这没有什么不好，髯鸣也被丈夫的伟岸和豪爽折服。那一天晚上也速该没有回到驿馆，髯鸣心里也没有在意，反正这驿馆跟宫殿差不多，值岗的打更的各司其职，第二天早晨髯鸣在侍女的服侍下用了早膳，看一乘皇辇停在驿馆门前。

髯鸣没有多想，被侍女搀扶着钻进了皇辇，皇家礼仪繁杂，髯鸣还有些不太习惯，不过客随主便，想到夫君昨夜未归，这阵子不知道干啥？

皇辇停在一座宫殿前，侍女掀开轿帘，髯鸣下了皇辇。看不到夫君，宫殿上方正中三个大字格外醒目：芙蓉宫。记忆中好像来过这里，这里的一草一木竟是那样熟悉……容不得多想，侍女们簇拥着髯鸣来到后宫，为髯鸣沐浴、更衣，一缕清香不知从何处飘来，熏得髯鸣昏昏欲睡，高宗皇帝掀开帷帐进来，髯鸣惊恐着坐起。

赵构狞笑着，脸上的五官挪位，说话一点也不隐晦：“美人儿，你那个夫君也速该已经将你送与朕，今夜良宵，咱们鸳鸯共枕。”

髯鸣浑身酥软，没有一点点力气。这是皇家秘方，君王宠幸美女前首先用香薰，为了防止美女们初夜时不从、抵抗。所以历代历朝的君王都没有出现过美女们抗婚的现象。初夜过后美女们变成了嫔妃，嫔妃们处心积虑，在君王面前卖骚弄姿，总担心失宠、打入冷宫。

突然间芙蓉宫亮如白昼，不知道哪路神仙骑着一头独角兽自天而降，群星尽燃，好似天女散花。高宗皇帝还没有来得及抚摸髯鸣一下，窗子自然打开，髯鸣从床上飞起。飞上天宇，消失在茫茫夜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