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试探

飞鸟带着赤练和白凤掠过镜湖的上空，高空的疾风贴着赤练的耳畔呼啸而过。

赤练的头发被风吹得飘散开来，她却觉得此时自己的身心都舒展开来，积压的烦恼也都被风带走了。

不经意间唇角上扬，笑容随之绽放在她那小巧玲珑的脸上。

赤练笑着向下望去，底下的镜湖很大却也仿佛能尽收眼底，无论想看湖中的哪处，都只要轻轻转身即可。

这种感觉就像是将一切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任由自己掌控。

在流沙里有太多身不由己，但此时身在空中，赤练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原来，俯视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难怪，赤练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白凤，难怪他总是喜欢站在高处。但他以前在卫庄大人面前也是如此她就不能视而不见了。

赤练眼眸一转心中便有了主意，她含笑开口：“白凤，你冷吗？”

白凤回头看向赤练，她微眯的眼睛告诉他，她的问话不可能是关心，而是一个整人的陷阱。无论他怎么回答，等待他的一定是赤练的一句嘲讽。他别过头不去理会。

“怎么，怕有陷阱吗？”赤练看白凤不回答，不依不挠地使出了激将法。

怕，白凤不屑地轻笑一声，他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这个字。他冷冷出口回答：“不冷。”

赤练见白凤中计脸上笑意更深，她轻笑出声：“是吗？都说高处不胜寒，你能活到今天真是值得恭喜了。”

白凤苦笑一声，赤练是嘲讽自己总是在卫庄面前高高在上吧。赤练的睑上依旧挂着笑容，她看见白凤哑口无言的样子心里更是开心。

“那我回答冷呢？”白凤瞥见赤练喜上眉梢的样子，并不觉得生气，反而很想知道赤练布下的陷阱中，如果掉入另一个坑会是怎样。

赤练收回了笑意，鼓起了小脸：“我还没想好呢，怎么办呢？”赤练低头故作困惑的样子，“不过”赤练话锋一转，抬头目露杀机地盯着白凤：“你一定会死得很惨。”

“哦，为什么？”白凤一时来了兴趣。

“你怕冷总有一天会被冻死。”赤练走近白凤，温热的气息贴着他的耳畔，她吐气如兰声音轻柔：“可是我不会让你冻死的。”她眸光流转，百转千回中似有隐隐的不舍。

“那你想我怎么死？”白凤深知赤练的秉性，她不让自己冻死，一定是要自己生不如死。

他回头看向赤练，她的眼中仿佛真的有一丝不舍，有一刹那，他差点也信以为真。

赤练退后一步，眼中虚假的不舍化为凛冽的寒气：“我会毫不犹豫地救你，往你冻僵的身体上泼上一桶滚烫的热水。”让你体会冰火两重天的极致痛苦。

“那我还是觉得第二种情况更好。”白凤移开看向赤练的视线，眼中划过一丝怅然若失的神情。

至少第二种情况无关卫庄，只有你我。

赤练有些吃惊，不敢相信地确认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白凤却不再理会赤练，只是看着前方，淡淡地出口：“医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