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章 我!晕车
鎏金马车在覆雪官道上碾出深浅不一的辙痕,金吾卫玄甲碰撞声与车辕吱呀声撕扯着我的耳膜。阿罗那染着硝石味的指尖正死死扣住窗棂,她后颈肌肉绷得像龟兹城头拉满的弓弦,每处关节都在颠簸中发出胡杨木开裂般的声响。
“吐火罗人骑马比这稳当百倍。“我试图用玩笑缓解晕眩,喉间却泛起醍醐饼的乳酪酸味。阿罗那腕间银铃随车身震颤碎成乱珠,她突然将镶绿松石的银链甩到我鼻尖前:“抓紧这个!“那截淬炼过十六年大漠风沙的小臂横亘眼前,皮革与铁锈的气息混着苏合香扑面而来,倒让胃部翻涌更甚。
车轱辘猝然碾过冰坑的瞬间,绵绵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突然刺破蜀锦车帘。她青雀衔枝纹帔帛如流云般拂过我的膝头,鎏金步摇叮当声中竟径直跌进我怀里。“奴婢僭越了。“她耳后新月胎记擦过我下颌,单薄肩背紧贴胸膛的刹那,那些被诃子裙硬撑起的雪浪竟意外成了减震软垫。
我惊觉她锁骨下螺子黛点的假痣正抵在喉结,金丝牡丹纹随呼吸在蜀锦下诡谲起伏。阿罗那的银链还缠在腕间,此刻随车身摇晃勒出红痕,像极了三个月前功德箱边缘的包浆。当绵绵突然伸手按住我太阳穴,指尖凉意穿透银骨炭烘出的燥热时,才惊觉她早用冰镇过的汝窑盏偷藏了薄荷叶。
“殿下闭眼想着扬州城的暴雨。“她耳语间呵出的新丰酒气混着蔷薇露甜香,恍惚与出租屋发霉墙角的水渍重叠。阿罗那突然将弯刀鞘重重砸在车板上,狼尾刺青随动作从歪斜交领里挣出:“中原马车比骆驼背还晃!“
绵绵染着紫红的指甲正按在我翕动的喉结上,突然抬眸与阿罗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对视。两串绞缠的鎏金步摇随颠簸抽打着车顶垂落的沉香囊,恰如那日功德箱里硬币坠落时,显示器蓝光与菩萨低垂眉目的诡异重叠。当马车再次栽进深坑时,我清晰听见绵绵束胸带崩断的轻响——这可比剑网三竞技场翻滚刺激多了。
名剑大会的擂台上,霜雪纷飞。我刚给队友补上一记「春泥护花」,便见对面天策「破军」枪尖寒芒骤亮——是龙吟战意蓄满的征兆!她慌忙后跳试图规避击倒,却仍被预判走位的「破坚阵」精准踩翻在地。马蹄铁溅起的碎冰扑在角色脸上,甚至来不及开「星楼」,天策的「龙牙」已裹挟着破甲罡风穿透护体真气,血条瞬间蒸发三成。
“水月无间!”我抓准机会瞬发长针,可天策仿佛早有所料,赤兔马侧身斜踏的刹那,「穿云」枪势如游龙般接上「沧月」,硬生生将我逼退至擂台边缘。队友藏剑的「探梅」还未来得及使用,就被天策队友苍云的「盾猛」截断。我的「听风吹雪」被迫交来自救,然而天策「霹雳」的减疗火圈已在脚下灼灼燃烧,每一口「握针」都被压得喘不过气。
“突!“战马嘶鸣声中,天策化作赤色流星二度袭来。青砚的「太阴指」堪堪躲过击倒,却见对方枪势未收突然变招——竟是技改后新增的「绕龙城」追击效果!玄甲重枪横扫下盘,奶花踉跄倒地时,头顶「破军」标记刺目如血,天策蓄满的一技「破重围」裹挟着「虎啸」增伤特效轰然炸开。她蜷缩在冰面上狼狈翻滚,春泥CD未转好的图标刺痛双眼,最后按下「折叶笼花」在「断魂刺」的击飞中化作片片残羽。
当「青砚」的银针终于脱手坠地,系统冰冷的「重伤」提示与天策收枪时飘动的猩红马尾,在漫天飞雪里凝成剑三江湖最残酷的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