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地契约》阶梯上的歌声

第十五章阶梯上的歌声

风雪中艰难前行了很长一段时间，远征队终于看到了那条如同天梯一般垂挂在绝壁上的险峻的“鹰之梯”——这是一条由善于采矿的矮人族在大块的岩石绝壁上刀砍斧剁出来的近乎垂直的岩石阶梯。这段峭壁面向东方，底端微微凸出，岩石阶梯从山脚下一直向上延伸至云雾遮盖的山顶深处，阶梯两旁是两条粗大的钢索，供攀扶使用，现在也落上了厚厚一层积雪。更糟糕的是由于年代久远，钢索中间有几处已经被雪崩时的落石砸断了，这使得这段路程会显得愈加艰险了。

“大家加把劲儿！我们成功翻越鹰之梯，就离山脉的彼端不远啦！”艾琳兴奋地向大家招了招手。

“这也算是阶梯？！”伊欧什咕哝道：“如果这也叫做阶梯，那山脉就可以称之为平地啦！”

语冰一声不吭地站在一旁，她一直在沉思一个问题，这时候她仿佛下了决心似的转过头问道：“雅各，刚才我在昏迷的时候，恍惚中看到了一个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影子，那是你么？为什么你会发出那样的光来？”

雅各迟疑了一下，轻声回答：“那是因为你正处于幽界，你看到的不是我，是我的灵魂……。”

“喂！你们听！”金捷林站在一块高大的岩顶上，侧着耳朵仔细地听着，“风雪中正飘荡着一曲人类的歌谣，是北风吹送而来的，这是方丁人流传已久的‘登格尔烈瑞文纳安’，也就是为纪念亡者所做的诗歌。”她回过头来，看着艾琳她们：“风之子们，你们一定也听到了清空中随风飞散的话语声……。”

艾琳和伊欧什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忍不住跟着唱了起来：

“米兰德日暮晨昏，

山丘上传来寿定凡人号角之声。

黎明被凝固的血染黑，

空中弹奏着弓弦的死亡乐章。

嗬！登山者！暮落帝国之女！

你的王国在艰难残喘，

你的心已飞散向地穴暗门间。

当一切结束之际，

晨曦映照永眠地——暮光之城密林中。

曙光已跌入尘寰，

被遗忘的暮落帝国之女，

你身在何处？你身在何处？

你的孤影屹立于山脊，

你的王国分崩离析。

最后的希望——统一四境的王者。

你身在何处？你身在何处？

格里德的命运掌握手中，

拯救众生心不移。

今日无人知晓你身在何处，

如箭离弦，如叶离根。

若汝踏上远征路，

邪王咒定不归途！

邪王咒定不归途……。”

“我听到了！风声好像要向我们表达什么，语调是那么悲切！”伊欧什两眼圆睁，紧握着短刀，尽管她并没有听明白风中的歌声想表达什么，但一种不祥的预感使得她的短刀刀尖都开始颤抖起来。（风中的歌声实际上是在暗示着雅各的归宿，但此时此刻伙伴们却都没有意识到.)

“我觉得大家还是不要再多想了！这一定是罗斯特的远古女皇攸瑞奈尔的歌声，她的歌声会使听懂的人感到不安，使未懂到的人感到迷惑。”雅各的面庞笼罩在帽檐的阴翳下，她的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邪王咒定不归途……，是啊，些许邪王未曾得知，王女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去赴死……。安塔纳威亚斯，格里温琼拉斯，狄塞亚罕什维铭尔，穆纳雅思兰德瑞亚！……。”她一遍又一遍的念诵起“日落文”（一种古精灵文）的咒语，坚定的眼神像两团火焰在跃动，但听得出来，她的话音也像是从琴弦上滴淌而下的泪水一样冰冷……。

此时此刻只有雅各自己明白，前路对于他们来说会是多么艰难；同时她也很清醒地预感到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结局；但她更知道，只有继续走下去，才能将希望带回来，才能使更多的无辜生灵得以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