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鱼妖
陆清二人毁尸灭迹后，回到宅子。
此时张梅已经睡下了，也许是长期劳作，怀娃后身体变得差了不少，人也极度嗜睡。
陆清坐在堂屋前，向对座的陆厉说道：“爹，要不要把五叔公也……”
“不用，一切如常即可。”
陆厉解释道。
“三石娃野得紧，平日里少有着家，还常偷他爷的渔船出岛去，不知去干些什么……”
“不消失个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人生疑，到那时大家怕是以为他在外遇难了……”
“况且你五叔公也不是你陆大伯那种人。”
陆清思索道：“有道理……爹记得向李叔知会一声，让李叔知晓此事，平日里听着村里风声。”
陆厉自无不可：“好。”
自庄子建完后，陆清令他爹设立族正院，行护卫、监察全村之责，管理码头也是族正院的权利。
其中陆厉任族正一职，由李承行代理族正，又在之前的帮工里挑了数名勇武本分的做护院。
而族正院在陆清的建议下，已经开始记录村子人口、船支等事宜。
陆清又想到一事：“我平日里要修炼，爹也愈发忙得紧，娘该没人照顾了，也是时候雇佣两名丫鬟了。”
“好，等明儿我找两个品行端正的先来试试。”
也不知娘此次身怀六甲，会不会怀带灵根，可以修炼的娃子？
顺其自然罢，这灵根可强求不来……
须知修炼一途，仅灵根这一关口，便让云梦湖域无数凡人望洋兴叹。
陆清如是想道。
……
“呼～”
陆清浅叹一声便收了法诀。
自突破后，他的修炼进度便彻底慢了下来。
只因练气三层所需灵元是二层的数倍之多，加上辅助修炼的引灵丹也被耗尽。
练气一途共十层，分别是练气一层、二层……九层、练气圆满，每次突破至新的境界，所需灵元都会翻上一倍甚至是数倍。
其中练气一层还内含了先天三境，若单一灵根这样的天灵根，出生便是先天圆满。
双灵根这类的玄灵根虽不圆满，也不过水到渠成罢……而对于陆清这样的寻常杂灵根来说，却是极耗功夫的……
陆清在寒潭苦修七日，修为几乎无有增长。
而在黑山坊买来的资粮皆耗得七七八八。
甚至就连凡鱼苗都没活下来几尾，因他在闭关时，阿青吃了不少。
没了凡鱼收成，精米也所剩无几，爹和李叔又开始出渔养家了。
看来该再去一趟黑山坊了……
不入阶的灵鱼值钱，那么其灵鱼苗应也不会太差。
就看阿青产的鱼卵品质如何了。
“阿青，何事？”
阿青：饿……饿饿！
陆清露出一抹苦笑：“你且饿几天，等过几日我再去买。”
说完查看起【阿青】来。
【阿青产卵条件……】
【水温：温度较低……】
【水质：洁净，适宜……】
【私密性：适宜……】
【意愿：饿，极差！】
“看来就只在这个月了。”陆清望着愈发和煦的朝曦，轻轻叩着阿青的头。
“哼！意愿差也得产！”
自阿青开启灵智后，常常告诉陆清，它很讨厌那两尾温顺的大青鱼。
陆清只好将大青鱼养到渔湖里去。
“罢了，带你出岛溜溜去，自己去吃‘自助餐’，反正苦修效果也一般。”
陆清抱着小青，从后山绕小路下山入湖。
他划着渔船，在陆家岛附近毫无轨迹的行驶着。
即便偶尔驶到舆图安全区外，陆清也由着阿青，仅是远远跟着它。
阿青作为不入阶灵鱼，战力虽羸弱，但它对同类气息的感知，不逊于寻常灵鱼。
因此若是哪里有鱼妖残留的气息，阿青是有一定预警的。
陆清本想靠着阿青这一能力，去捕几尾异鱼回家给娘吃。
却发现难度很高，或许是云梦湖域太过广垠无际的缘故，忙活半天才捕了一尾罢，而阿青的“自助餐”也吃得极不痛快……
“罢了，异鱼捕不到就捕不到罢……好歹以后出岛将阿青带上，会安全不少。”
“咦，有东西在追阿青？”陆清满脸凝重，阿青本游得灵动自如，如今却笔直朝他冲来。
陆清意识一动，阿青的视角立即浮于眼前。
阿青视角下的水域朦胧不清，只能远远看到远处有一团黑影，正朝着阿青追去。
原来萦绕湖域不散的雾气，在水下也有！
“阿青？”
“什么东西在追你？”
阿青：鱼……鱼妖……阿青怕，陆清救！
“你先别慌！你可知鱼妖是何境界？”
阿青：什么是境界？
“可知鱼妖游速如何？”
阿青：比我只快一点点点点……
正用灵元驭船逃走的陆清如释重负，船也慢了下来。
看来这鱼妖多半是练气前期的境界了，多半是练气一二层，也有概率是练气三层，却不擅游速的品类。
陆清一边查看着阿青的情况，一边思索着如何救阿青。
在水里同鱼妖拼斗情形太不可控，若船被鱼妖一尾甩坏了的话，便危险了。
毕竟他没有灵船一类的法器。
但若不在水里拼斗，又怎么救它呢？
陆清皱眉自语道：“水里？水下……水上？水上！”
“或许可行……”
“阿青，你去找有狭小礁石的地方，找到了先别进去，先在其附近游。”
阿青顿时调转鱼身，往别处游去，陆清则是远远尾随其后。
到了！
阿青找到的地方是一处十余丈高的礁山，礁山有一条狭长裂缝。
这处礁山离水面越深，体积越大，因此礁山上部的裂缝处，水深仅半人高。
“好地方！”
陆清将船停在远处，踏水而至礁顶，手指掐诀，全力运转【敛息术】，因水属功法的缘故，在湖上使用此术更是得心应手。
只见陆清似原地消失了一般，与湖中水汽融在一起。
“阿青，快过来！”
阿青这才朝着礁山处游来，它几近力竭，甚至连传给陆清想法都做不到了。
来了！
只见两道鱼影一前一后冲进裂缝。
后鱼是一尾丈长鱼妖，周身如墨，扁平，上面布着白斑，头部更是占了身子的一半。
“练气三层鱼妖！”
陆清看准时机，一道水箭术打向山顶薄弱处，再一道水箭术向鱼头钉去。
礁山应声断塌，陆清神色凝重的站在礁顶，鱼妖背部被礁山压住，动弹不得，竟没有被礁石砸出伤口。
头部则被水箭术刺入寸余，绿油油的眼睛死死盯着陆清，不断挣扎，张着森森大口妄想一口将陆清吞掉。
陆清骇然道：“好硬的皮肉！”
又接连发出十数发水箭术，打在妖鱼头上同一伤口处，这才刺穿它的脑子，伤口冒出浓墨般的黑血，这才没了气息。
“好险！”
“这竟是一尾炼体妖鱼，已有长出鳞甲的迹象，好在其天生没有神通法术，游速也慢！”
“倘若被拖在湖上交手，后果不堪设想……”
而阿青搁浅在陆清脚边，晕了过去。
陆清看着阿青，心里后怕道：“不料此番谨慎伏杀，去危就安后，反倒成了一桩机缘。”
炼体鱼妖的皮坚硬无比，是上佳的炼器材料，整体价值也比常见的鱼妖高，而此妖完好的鱼皮，就更是罕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