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的新妇
荷香不可思议的扭头去看青芜。
她竟敢骂她是蠢货?
可青芜此时已经神色如常的走到了任轩面前。
“兴许是我刚刚打翻茶盏的声音大了些,惊动了你,实在不好意思。”
青芜话说的漂亮,任轩看了荷香一眼后,便离开了。
“你故意的?”
待任轩走后,荷香十分不满的质问青芜。
闻言,青芜冷笑道:“我故意的?怎么,只许你存了害人之心,还不许我有防人之心吗?”
“还是说,我就应该乖乖躺在那儿,任由人欺辱,而后被你告发私通?”
青芜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荷香自然是听出来了。
“你!小贱人!”
“再有下一次,我绝不手软。”
荷香被青芜的话气的扬手就要去打,但青芜出手更快。
在荷香还未反应过来时,就直接握住她的手,力道重到荷香觉得自己的手快要被拧断了。
青芜落下这句话后便没再管荷香,径自朝着别处走去。
荷香转身看着青芜的背影,眼中满是怨恨。
她一定会寻到让青芜这个小贱人再也爬不起来的法子!
青芜走出很远后,看着自己手上的纱布,眸色一沉,而后用带出来的瓷片划伤了手。
话是她说下的,可江知言实在是太不好骗。
要是她手上没有伤痕,江知言一定会多想的。
为了不让他怀疑自己,青芜只能自己伪造伤疤了。
待她做好这一切,重回暖阁时,便听到里面传来荣姑的声音。
荣姑是在老夫人跟前儿伺候的,是老夫人的陪嫁丫头。
很得府里人的敬重。
“世子,郡主此时就在瑞祥轩,老夫人让您过去呢,晚些时候同郡主一道前去宫中赴宴即可。”
江知言是荣姑看着长大的,所以待江知言,荣姑永远都是满含笑意。
“我知道了,待会儿就去。”
青芜听到江知言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再然后,面前的门被打开,荣姑从里头走出来。
见到荣姑,青芜侧身让开位置,很是恭敬的对她行礼。
那道审视的目光落在青芜身上,她低头不语。
“是个乖巧的。”
荣姑冷声落下这五个字后,抬步离开。
青芜手中端着茶盏,没有多言。
待她起身送茶进去时,江知言已经起身要离开。
“今夜不必等我。”
在出门时,江知言步子一顿,扭头看了青芜一眼后,道出这句。
他的视线落在她包着纱布的手上,却未多说一句。
青芜乖巧应下,心中也无半分伤心。
毕竟在江知言的眼中,她如今只是一个无关轻重的人。
两次失控的沉沦,仿佛只是一场黄粱梦。
在他醒来后,他又是那个清冷自持,不近人情的世子爷。
镜花水月,黄粱一梦,就好似她的幻想一样。
江知言从暖阁出来后,便去了瑞祥轩。
同长乐郡主燕元音的婚事,是宣平侯府为他定下的。
事实上,江知言也只见过燕元音一面。
少女明媚张扬,是金玉堆里养出的富贵。
任谁看了都不会忘掉的美人儿,偏偏江知言到如今都没记住燕元音的长相。
“奉书来了?”
瑞祥轩的门帘晃动,迎面吹来些许暖气,江知言抬步进去。
老夫人看到江知言,笑着出声说了句。
坐在一旁的燕元音听到老夫人的话,笑着转头。
“知言。”
她的眉眼舒展开来,荡漾起明媚的笑意。
江知言走到老夫人身边,对着她行礼。
“见过祖母,母亲。”
听到这句,另一旁的霍雅芝笑着颔首示意。
“外头冷,快来烤烤火吧。”
“郡主听闻你祖母近日身子不爽利,特来看看的。”
霍雅芝让手边的奉茶丫鬟去倒茶,而后同江知言说明了燕元音来侯府的目的。
燕元音前段时日陪太后娘娘去云山寺礼佛,昨日才回来。
许久没见江知言,她心里自然是想他的。
所以今日寻了个由头,急急忙忙的来了。
“郡主有心了。”
江知言淡声说了句,面上依旧是古井无波的表情,瞧不出一丝一毫的变动。
燕元音心中有些失望,但也知道江知言向来如此。
稍稍收拾了心情后,她又笑着看向江知言。
“这是我应该做的。”
两人客气的打完招呼后,霍雅芝又和燕元音说了两句。
看着两个年轻人有些无趣,便开口道:“今日怀王殿下回朝,想来街市热闹。”
“奉书不如陪郡主去逛一逛,然后再进宫赴宴吧。”
江知言听到自己母亲的话,眼中露出几分不耐。
他不喜人潮涌动的喧哗,更见不得四处争先恐后的吵闹。
但世家贵公子的涵养到底是没让江知言说出拒绝的话。
燕元音闻言,心中更是欢喜,在江知言起身后,跟上了他的步子。
两人从侯府出来,一同去逛了街市。
只不过江知言就像是个木头,神色淡淡,无论燕元音问什么,都说好。
逛到最后,燕元音也没了心思,早早进了宫。
她难过的是江知言不解风情,不懂男女之事。
可这桩婚事也是她千求万求来的,真要她放手,她也是不肯的。
只能期望两人将来成婚后,江知言能待她热情些吧。
临风居暖阁中,青芜收拾好屋子便坐在窗边。
看着夜色渐渐侵染天边,日头西沉。
如墨般的黑,让人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青芜起身将烛火点亮,昏黄的灯光在浓厚的夜中,仿佛指引行人前进的路灯一般。
待江知言从宫中宴席回到临风居,看到暖阁亮起的灯后,心中仿佛也被人安置了一盏灯。
它照亮了冰山一角,像是在渐渐融化一般。
“世子……”
“你留在外面吧。”
任轩刚要上前推开门,就被江知言止住。
他抬步进去,那张镇定自若的脸上攀起一层薄红,若不仔细看,却是看不到的。
宫廷宴席,他不仅是朝中重臣,更是长乐郡主的夫郎。
有不少人都借着这个机会来敬酒,他推不掉,只能饮下。
但其实,鲜少人知,江知言其实酒量不好。
能撑到现在,是因为他不想在人前出丑罢了。
窗边的摇椅上躺着一个人,青色的衣衫很好认。
她身上的香气也很好闻,比起这些酒气,更让江知言沉醉。
只是不善酒量的男人此时并没有认出青芜。
“何人擅闯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