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炼丹与炼药
修行无岁月。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即逝。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秦立并没有修炼，而是在店铺内不断炼药以弥补突破失败所导致的身体亏空。
庆幸的是，秦立境界尚低，这些弥补身体亏空的药材可以用世俗界的普通药材来替代，虽说效果稍差，但在秦立精心调理下倒也渐渐开始好转，不仅脸色红润许多，身体也恢复大半。
但秦立清楚，这只是表面现象，身体的亏空可以调理，但损失的生命元气却不是能轻易恢复的。
而对于秦立来说，要想弥补，一是能获得某些堪称天材地宝的灵药，二是成功突破至炼气四层，否则的话，寿命大减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至于前者，秦立根本不做奢望。
要知道，从秦立修仙至今，所见过的最高阶的灵药也不过是徐老道炼制聚灵散的一阶下品灵药清灵草，离天材地宝还差的远。
因此，对于秦立来说，只有突破炼气四层这一条路可走。
况且，相比虚无缥缈的天材地宝而言，经过几次失败之后，秦立对突破炼气四层反而更有信心。
这种信心也不是毫无缘由，而是来自于秦立的另一个身份。
是的，作为徐老道的关门弟子，秦立除是一名修仙者之外，还是一名炼药师。
而早在两年前，秦立便已经可以独立炼制专供炼气前期修仙者修炼所用的聚灵液。
聚灵液，顾名思义，有着在修士修炼时聚拢灵气的功效。
只是，与炼丹师炼制的聚灵丹不同，聚灵丹不仅持续时间更长、效果更好，即便是炼气后期修士，也能起到一定的效果。
而聚灵液则药效差许多，不仅只能供炼气前期修士使用，而且使用时还需脱掉衣服涂抹全身，一但药液被吸收，则效果骤减，几近于无。
“要是自己能成为一名炼丹师就好，以炼丹师赚取灵石的能力，区区炼气期手到擒来不说，筑基也有望”
想到炼丹师三个字，秦立不由眼神一亮，随即又很快黯淡下来。
因为秦立清楚地知道，炼丹师和炼药师别看仅仅是一字之差，但无论对资质还是修为的要求都称得上天壤之别。
略微憧憬一番后，秦立不得不回归现实，开始思索自己目前的处境。
“当务之急，是尽快赚取足够的灵石以催动小聚灵阵，只有依靠灵石催动的小聚灵阵聚拢灵气，突破炼气四层才更有把握。”
“不过，自己这次大半身家都砸了进去，店铺内也开始缺乏炼制聚灵液的原材料。”
“看来，看又得往陈家夫妇那去进一趟货才行，希望他们身上有足够多的存货”
沉吟片刻后，秦立叹了口气，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平心而论，如果可以选，秦立真不想这个时候走出坊市。
要知道，对于散修来说，坊市内和坊市外堪称两个天地，从安全性来讲更是天差地别。
坊市内的修士不但可以受到云雾宗巡逻修士的庇护，而像秦立这种在坊市内有产业的修士，只要能按时交上一笔灵石，遇见危险时还能请求云雾宗坐镇坊市的筑基大修救援，堪称双重保障。
而坊市外则不然，不仅有妖兽时不时的袭击，还有最为‘纯正’的散修群体。
同样是散修，这一类散修群体与秦立这种有产业又有一技之长的散修可谓是截然不同。
这一类散修往往一穷二白，整日都在为自身修炼资源四处奔波，困顿日久后为一两块灵石便能痛下杀手，又因为大部分散修实力低下，往往又不敢朝实力强大的宗门弟子下手。
自然而然的，像秦立这一类年纪轻轻、身居坊市又颇有家资的散修便成为众多有心人眼中的肥羊。
比如隔壁前不久刚开张的某位炼气四层符篆店东家，就在某次外出坊市进货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类情况，秦立这些年听过的可不在少数。
更何况，三个月前秦立砸下大半身家在云雾宗阵法阁买下小聚灵阵一事也算露了一波财，在散修群体中也引起一阵不大不小的风波，难免会有人盯上他。
想到这种可能性，秦立皱了皱眉，一时间不免有些踌躇。
“催动聚灵阵的灵石关系我未来的道途，况且，下个月又是临近上交店铺灵石税的日子，交不上税就会失去坊市庇护的资格，无论哪一种情况都是我无法承受的！”
“另外，陈家夫妇与徐老道合作多年，前些年自己也跟着徐老道在陈家夫妇那儿进过货，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
“事关道途，必须放手一搏”权衡一番后，秦立终于下定决心。
“不过，必要的伪装还是要的”
皱眉思索一番后，秦立转身朝店铺内某个石室走去。
不消片刻，秦立便已换上一身不起眼的青灰外袍，来到铜镜旁。
铜镜内，原本清秀的面庞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脸色蜡黄、披头散发的邋遢道人装扮。
仔细观摩一番后，看着镜子里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形象，秦立满意的点点头。
“还好，往年跟徐老道学的这些手艺也没落下。”
“以往倒是自己有些小瞧了徐老道身上的本事，在某些特定时候还是挺有用的。”
想起徐老道生前教他这些世俗手艺时自己心中甚至有些不屑，此时再看，不免让秦立有些心中赫然。
又仔细检查一遍身上携带的物品，确认没什么疏漏后，秦立回到石床，开始打坐调息。
“即将要出远门，还是好好调息一番，稳妥些才好。”
一边想着，秦立开始闭目认真修炼起来。
......
时间悄然流逝，直至天色蒙蒙亮，秦立这才睁开双眼。
尽管一夜无眠，秦立却并不觉得疲惫。
相反，感受到体内那略微壮大一丝且越发精纯的灵气，反而更觉精神无比。
只是，面对这种情形，秦立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类似的场景，秦立已经经历过两次。
据徐老道所说，这只不过是秦立嗑药突破失败时残留在体内尚未逸散的天地灵气。
换句话来说，都是用灵石换的。
只不过，前两次秦立突破时用的都是徐老道炼制的炼气散，而这次用的是聚灵阵聚拢的天地灵气，所以感受才相对更为明显。
然而，资质太差的情况下，身体就像个大漏勺，即便有聚灵阵聚拢灵气也未能突破成功。
想到这里，秦立不由嘴角一抽，心情也变得有些郁闷起来。
郁闷归郁闷，秦立却也没忘记正事，随手拿起床边的药篓，戴上黑色斗笠，来到店铺后院。
打开后门，秦立先是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仔细观察一番，见四下无人，这才抬手压了压斗笠，侧身走出了后门，随即悄无声息的朝坊市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