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对曹老板演戏
许都皇宫内，君子亭中炭火正旺，肉香袅袅升腾，仿若一场隐秘的智谋对决正于这烟火间悄然上演。
刘协坐在亭中，表面上镇定自若，心底却如临深渊，前世熟读三国历史的他，一直觉得刘备当年在曹操的青梅煮酒局中，被一声惊雷吓得掉落筷子，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
直到今日，自己亲身面对曹操这只老谋深算的“枭鹰”，才真正理解了刘备彼时所承受的如山压力。
天雷乍响，仿若天崩地裂，那滚滚雷声震得人胆魄俱裂。
曹操身经百战，久居上位，周身散发的威压在这不经意间显露无遗，仿若实质化的气场，向四周弥漫开来。
刘协虽极力自持，心神却也为之一震，只觉一股无形的力量扑面而来，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啊！”刘协终究没能忍住，惊呼一声，霍然站起身来，手中正欲递向曹操的酒杯险些滑落。
曹操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抬眼望向刘协，眼中闪过一丝审视：终于藏不住了吗？
他心中暗自揣测，这位少年天子接下来会说些什么，总不会像刘备那般，闻雷而惊箸，露出破绽吧？
“打雷了，这是要下雨啊！”刘协仿若对那声惊呼浑然不觉，迅速回过神来，眼神中满是焦急，高声呼喊着，“快，快把朕的羊肉串都收起来！还有调料，这可都是朕好不容易弄出来的，万万不可被雨淋到！”
他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炭火旁，亲自上手帮忙收拾，全然没了帝王的架子，倒像是个担心心爱玩具被损毁的孩子。
宫中的厨子们听到命令，不敢有丝毫懈怠，七手八脚地忙碌起来，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肉串、木炭与调料。
有的厨子太过慌张，差点撞翻了一旁的桌案，引得周围一阵慌乱。
曹操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不禁一头黑线，心中满是无语：这皇帝……关心的真就只有这些吃食？
他原本笃定刘协会在这雷惊之下露出马脚，或是慌乱中吐露真言，却没料到竟是这么个局面。
刘协似是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一脸歉意地停下手中动作，转身对曹操笑道：“抱歉啊丞相，今天本想着好好请你吃一顿烤串，让你尝尝朕的手艺。结果你看看这天，说变就变，马上就要下雨，这肉串估计也烤不下去了。”
他微微摇头，脸上满是遗憾，随即眼神又亮了起来，带着几分期待说道，“改天吧，改天朕定当好好请你吃一顿。若是丞相吃得不过瘾，咱们在殿内烤也行，到时候可别嫌弃朕手艺不精啊。”
刘协表情自然，言辞恳切，眼神清澈坦荡，丝毫不似作伪。
曹操凝视着刘协，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破绽，可寻觅良久，一无所获。
他心中暗忖，或许是自己多心了，一个无权无势、被自己牢牢掌控的傀儡天子，在这深宫中孤寂无聊，或许醉心厨艺真能让他找到一些心灵的寄托吧。
想到此处，曹操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了些许。
“多谢陛下好意，臣心领了。”曹操微微欠身，语气平和有礼，“只是臣还有政务要处理，堆积如山，实在耽搁不得，就不叨扰陛下了。”
“丞相别那么见外啊，”刘协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旋即用希冀的目光望着曹操，眼中仿佛有泪光闪烁，声音微微颤抖，透着几分委屈与渴望，“咱们既是君臣，也是朋友，不是吗？朕在这宫中，每日面对的不是繁琐礼节，就是阿谀奉承，真心朋友实在太少。丞相你位高权重，却还能时常来看望朕，朕心里着实感激。”
这般真情流露的模样，任谁见了都难免心生恻隐，即便以曹操的铁石心肠，也有几分动容。
他微微点头，声音放缓，带着几分安抚之意：“当然！陛下身处高位，能交心者不多，臣愿与陛下为友。”
曹操心中清楚，适当给予刘协一些温情，让他心存幻想，更利于自己掌控全局。
刘协仿若得了糖果的孩童，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笑容，搓着手，对曹操笑道：“既然是朋友，朕有点私事想求丞相。”他眼神中透着一丝忐忑，仿若生怕曹操拒绝。
“陛下有事尽管吩咐。只要臣能做到，定然义不容辞。”曹操神色一正，语气坚定，摆出一副忠臣模样。
“朕久居宫中实在烦闷，不得已只好靠做菜打发时间。”刘协微微低头，轻叹一声，似是在压抑着内心的苦闷，“丞相能不能允许朕到宫外逛一逛？也不用多，每月有个三五次就行……”
说话间，刘协还刻意摆出一副缩首缩脑、极为可怜的姿态，仿若一只被困牢笼许久，渴望自由的小鸟。
曹操心中一动，听了刘协的要求，他暗道天子到底是少年心性，想的不是吃就是出去游玩。
也罢，许都戒备森严，到处都是自己的眼线，只要派人严加看管，让天子出宫逛逛，既能博个好名声，又能让他放松警惕，倒也无不可。
曹操略作沉吟，正色对刘协说道：“如今天下扰攘，宫外鱼龙混杂，按道理来说，陛下待在宫内才最为安全。可陛下既然想出宫，为人臣者自当尽力满足陛下的要求。只不过陛下出宫必须由臣派勇士护卫，如此才能确保安全。”
曹操目光坚定地望着刘协，话语中虽有关切，却也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要让刘协清楚，这看似恩宠的背后，权力依旧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刘协心中暗喜，试着提出这个稍微过分的要求，本就是想给自己亲近曹操找个理由，没想到曹操竟然爽快答应了。
他连连点头，脸上堆满感激之色：“那是自然，丞相……可不可以让那些勇士身穿便衣？要是朕带着一队甲士出行，太过引人注目，那也没什么乐趣可言了。”
刘协眼神中满是期待，仿若这是他天大的心愿。
曹操思虑片刻，权衡利弊后，点头道：“可。”
在他看来，派人护卫刘协，一来是确保他的人身安全，毕竟天子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难免落人口实；二来是保证刘协始终在自己的绝对掌控之中，至于护卫穿不穿甲，倒不是什么关键问题。
“丞相，不知你可还承认自己是汉臣否？”刘协突然神色一正，目光灼灼地望向曹操，仿若想从他眼中探寻到最真实的答案。
曹操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欠身，恭敬而坚定地回答：“陛下，臣自然是汉臣！臣府上政务确实堆积如山，不便久留，还请陛下见谅。下次有机会，臣一定陪陛下把酒言欢。”
说罢，曹操转身，大步走出君子亭，身后许褚等猛士迅速簇拥上来，一行人渐行渐远，很快便消失在宫墙转角处。
刘协望着曹操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今日这一局，虽说步步惊心，却也算是有所收获，至少，他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