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刀两段，准点下班
对于顶头上司亲自下场迎敌一事，老油条们浑不似程二旦这般大惊小怪，显然是司空见惯。
报信的猎妖人更是直接将坐骑牵来，请他上马。
待李炎从他手中接过鞭子，催马前行后，
他甚至直接坐到李炎的位子上，抓起盘中瓜子嗑起，同时开盘：
“还有不到一刻钟时间，来来来，猜猜这次老大能不能准点下班？”
三个老油条瞬间精神高涨。
“我押五百铜板，赌大人无法在下班前收拾掉那妖物！”
“我押一两银子，能！”
“二两银子，能！”
程二旦在一旁瞧得目瞪口呆。
报信者看着他：“新来的，你赌不赌？”
程二旦立马摇头。
随后有些担忧地问道：“大人方才说，那妖物起码是头目级。
不知大人他自己是什么修为？”
在这个世界，按照修为高低划分，妖魔共有七阶，分别是：
妖兽、妖兵、头目、首领、妖将、妖王、妖仙。
而斩妖司中大多数和李炎类似的以武入道之人，修炼等级则有八层，从低到高依次为：
武生、武徒、武士、武师、先天武师、大宗师、武圣、人仙。
报信者挠挠头。
“老大没明确说过自己到底在哪一阶，不过不用担心，他老人家修为很高。”
“有多高？”
“三、四层那么高啦。”
“三、四层？也就是武士或者武师层阶？”
程二旦看起来忧心忡忡：“即便是巅峰武师，碰上善战的头目，也不敢说必胜。
几位大哥为何看起来毫不为大人担心？”
一名老油条似乎想起来什么，责问报信者：
“你小子不老实！说，这只头目级妖物，是属于‘不屑’、‘爱美’、‘内荏’中的哪一种？”
他所问的，是大离王朝《妖物图鉴》基本常识。
《妖物图鉴》有云：同阶妖物，种族不同，战力天差地别。
人形妖物，实力亦有差距。
有能化为人形，但化形后战力反而弱于本体的头目级以上妖物，如虎、豹、熊、罴，一般不屑化形，只在逼不得已时偶尔为之（作者注：并非不屑，实则此类妖物化形技艺粗鄙，望之污人眼，不成人样罢了。不屑之说，脸上贴金尔）；
有爱美者，如狐妖等，化形后虽然战力有所提升，但增幅不大。好化为俊男美女后孤芳自赏，因此常年做人；
有本体战力孱弱，化为人形虚张声势吓阻敌人者，色厉内荏，如蝶妖等。
报信者双手一摊：“你耳朵塞驴毛了吗？
我刚刚跟大人汇报时都说了：看不透那东西修为深浅！
那妖物所化人形，面貌丑陋，绝非‘爱美’，要么‘不屑’，要么‘内荏’。”
“所以说，那妖物战力，下限武士，上限武师？嘶~”
“若是个硬茬子，留在那里的几个弟兄也帮不了太大忙。
老大多半会陷入苦战。”
“有道理——现在还没买定离手，我那二两银子，改压老大无法按时下班！”
“我那一两也改！”
“太狡猾了，你们这帮老扎皮！”
……
盐水河街，案发现场。
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李炎瞧着人群，很是无奈。
大离王朝的百姓们，爱看热闹这一毛病，似乎是天生的，改不了。
发现那妖物并无伤人之意，对他们似乎没有威胁之后，立马不退反进，围着现场，对其品头论足。
逼得李炎只能深吸一口气，舌战春雷：“斩妖司办案，闲杂人等让道！”
这一声，如同犁头翻地一般，生生从正前方人群拱出一条道来。
正与妖物对峙的小旗官孙不弃等人松了口气，同时对着下马的李炎行礼：“大人！”
李炎将马缰绳递给一名猎妖人，随后打量起作乱的妖物。
这妖物所化的，是一个三、四十岁左右的男子。
秃头长脸招风耳，少眉小眼洼鼻梁。
像是女娲造人时偷工减料弄出来的残次品。
此时它右手握着的西瓜刀横在腰间，刀刃已入肉三分，鲜血淋漓。
看到李炎入场，它声嘶力竭：“尹某只是偷了几枚鸡蛋，未曾伤害任何人！
诸位何必苦苦相逼？”
孙不弃低声向李炎解释：“这家伙自称尹之平，具体是什么妖没说。
似乎是通过挖地道潜入酒楼后厨，偷拿不少鸡蛋。
正要遁走，巧遇大厨前去配菜，只好就地躲藏。
不料大厨发觉脚下红砖晃动不稳，意识到有贼，大喊大叫，令它无所遁形。
也合该它倒霉，属下恰好在此地巡逻，闻声赶来把它围住。
大人，《安西邸报》的主编一直混在围观人群中，此案需要谨慎处置。”
能化形的头目级妖物，潜入酒楼后厨，只为偷几枚鸡蛋？
李炎心头一动。
“赃物呢？”
“在这，大人。”一名猎妖人捧来一包鸡蛋，约有二三十枚。
李炎伸手拿起一个，在耳边用力摇晃几下。
生的。
一阵凉风吹过，掀起尹之平外衣，露出几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李炎目光一凝。
“你应该并非初犯，起码在其他州县犯过几起类似的案子，
最后都是用自残的方法威胁斩妖司，成功逃脱制裁，对吧？”
尹之平吃了一惊，讷讷不言。
“我听说，本县北面，地处四县交界的哀狼山中，最近很是热闹。
似乎是有大妖以发鸡蛋为诱饵，聚集虎豹狼虫等妖物，进行布道。
你盗窃鸡蛋，是为那大妖收集赠品？”
尹之平面色数变。
“放下武器，让我的属下给你双手戴上困妖锁，回斩妖司接受讯问。
本官警告你：别耽误我们下班，否则……”
“去炼妖厂？我宁愿死！”
尹之平面目狰狞，握住横在腰间的西瓜刀，逐渐发力，似要将自己拦腰斩断！
“大人，快阻止它自杀！”
孙不弃心急如焚。
《安西邸报》主编自称顺应皇命，同情妖物，曾撰文大肆吹捧当今陛下接纳妖物融入大离王朝社会的想法。
这厮一直视李炎主导的斩妖司如洪水猛兽，逮着机会便以笔为刀，对他们口诛笔伐。
万一这妖物真的自杀，孙不弃已经能想到明日邸报第一条上的标题了：
“斩妖司李副总旗野蛮办案，
只因偷几枚鸡蛋，可怜小妖竟被逼自杀！”
便在他开口之时，李炎已经动了。
“锵啷”一声，利刃出鞘。
电光火石之间，刀如银河倒悬。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
定睛再看过去，李炎已然还刀入鞘。
“噗呲！”
直到这时，尹之平方才从头到尾溢出汩汩鲜血。
随后，一左一右，倒向两边。
它竟是被李炎自上而下，一刀劈做两半！
凝望着地上逐渐丧失人形，化作两半暗红色肉虫的妖物，李炎所有所思：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家伙是条蚯蚓怪。
真要放任它腰斩‘自杀’，怕不是由它分头逃窜，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话说回来，那遍洒鸡蛋收徒布道的大妖，到底有何图谋？
算了，此案要查，但不应是今日。”
他转头吩咐属下：
“成功阻止案犯自杀，时间刚好，收工下班！”
【你准点下班，修为+100（25100/30000）（巅峰武师）】
【你的下属孙不弃准点下班，为你提供10修为（25110/30000）】
【你的下属程二旦准点下班，为你提供5修为（25115/30000）】
【你的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