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重生武松,开局杀高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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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西路军撤军

帐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来。

一名副将满脸忧虑之色,双手抱拳,向着节度使张镇川深深一揖,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无奈问道:“大帅,当下形势已然一目了然,我军孤木难支,如今该何去何从,还望大帅明示。”

张镇川眉头紧锁,低头沉吟良久,片刻后缓缓抬头,目光扫过众人,反问道:“怎么,这就怕了?”

副将闻听此言,神色一凛,挺直腰杆,语气坚定地回道:“末将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末将也深知,明知毫无胜算却仍要强行进军,此举无疑是让我这四万忠勇将士去赴一场必死无疑的死局,白白送死,实非明智之举啊!”

说罢,副将的眼中闪过一丝痛心与不甘:“大帅,你想想,那八万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禁军都无法抵挡那两股贼寇的联手攻击,如今我们仅有四万步兵,且长途跋涉、人困马乏,这仗要如何去打?又怎能打得赢啊?”

帐内其他将领听闻此言,也纷纷摇头叹息,一个个低垂着头,士气低落,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一般,弥漫着一股悲观与颓丧的气息。

张镇川见状,长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挣扎与无奈之色,缓缓说道:“若我此时临阵脱逃,圣上定然会降罪于我。”

“然而,倘若能用我一人之性命,来换取这四万将士的周全,使他们免受无谓之死,我即便粉身碎骨,亦当在所不辞。”

说罢,张镇川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与悲凉。

众将听闻此言,无不为之动容,许多人的眼中泛起了泪光,那是对大帅舍生取义之举的敬佩与感动。

张镇川苦笑着摇了摇头,脸上的悲凉之色愈发浓郁。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传令下去,罢了,咱们回家吧……”

第二日一早,晨曦透过大名府聚义殿的雕花窗棂,洒在一众好汉坚毅的面庞上。

众人皆在默默等待着斥候的消息。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平静,斥候飞奔而入,满脸兴奋地禀报:“大王,大喜!西路的河东军撤了!”

武松猛地站起身来,眼中光芒大盛,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笑容。

“哈哈,撤了!好!”

他爽朗的笑声在殿内回荡,声震屋瓦。

两旁的好汉们也心潮澎湃,刹那间,欢呼声、叫好声如潮水般汹涌而起。

林冲猛地一拍大腿,高声喊道:“天助我等!”

鲁智深则咧着大嘴,笑得格外畅快,手中的禅杖挥舞得虎虎生风,“洒家就知道,这些官军没那个胆量与咱们真刀真枪地干!”

杨志亦是满脸欣慰,紧握的拳头在空中用力一挥,“这几日的坚守,总算是没有白费!”

武松嘴角上扬,笑意渐浓,继而朗声道:“诸位兄弟,如今这大名府之危,已然近乎全然化解。环顾四方,仅剩下那被围困于荒野之中的北路军一支孤军,尚在苦苦支撑。只是不知他们如今境况究竟如何?是负隅顽抗,还是已然穷途末路?”

林冲缓缓站起身来,神色庄重地双手抱拳,环顾四周后,沉稳说道:“诸位兄弟,纵观古今战例,但凡一支能征善战、称雄于世的强大军队,骑兵与步兵恰似鸟之双翼、车之两轮,二者缺一不可。”

“如今我军发展势头虽旺,但最为欠缺的恰恰是机动性强、冲击力猛的骑兵队伍。而那被围困的北路军,恰是一支骑兵精锐。倘若我们能设法将其招降收归麾下,充实我军兵力,此等机遇,实乃我军之大幸!”

武松听闻此言,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认同之色,继而站起身来,双手握拳,掷地有声地说道:“林教头所言极是!既然如此,那我们这就整顿行装,前往北路军驻地,会一会这支骑兵劲旅,看看他们是否识得这天下大势,愿不愿意与我们一同替天行道,共创大业……”

荒野之上,狂风呼啸,北路军的营地此时已然陷入了一片极度混乱的境地,乱成了一锅毫无头绪的沸粥。

营帐东倒西歪,篝火早已熄灭,弥漫着绝望与衰败的气息。

其间,时不时传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与惨叫,那是饥饿难耐的将士们,为了争抢一条刚刚钓上岸的鱼,或是一匹已然瘦骨嶙峋的战马,全然不顾袍泽之情,悍然拔刀相向,相互残杀。

仅仅数日之间,这原本兵强马壮、足有四万之众的队伍,如今人马皆已折损近万,双双只剩下三万左右。

身为统帅的节度使丁岳,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却也无能为力了,军令已成废纸,根本阻止不了。

他面色苍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强烈的饥饿感让他头晕目眩,几近昏厥。

他的嘴唇干裂起皮,眼神空洞而绝望,若不是被那所谓的身份与尊严束缚,他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想放下身段,去和那些士兵们争抢一口吃食,以求暂保性命。

起初,将士们钓得鱼获,念及他大帅的身份,尚会分给他些许,可随着饥饿的加剧,生死存亡悬于一线,人人都只为自己的存活苦苦挣扎,哪里还顾得上他这个大帅。

至此,丁岳已然整整两日未曾进食,腹中的空虚好似能将他整个人吞噬。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在苦苦支撑,心中怀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

他紧紧地攥着手中那柄象征着权力与地位的佩剑,目光呆滞却又透着执着,死死地望向远方。

他还在等待,等待着其他三路大军能够旗开得胜,剿灭大名府的“贼寇”,而后如神兵天降般赶来营救自己于这绝境之中。

在他那混乱而绝望的内心世界里,这一丝幻想,已然成为了他支撑下去的唯一救命稻草。

突然,河对岸的天际线上,滚滚尘烟腾空而起,如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迅速朝着北路军的方向席卷而来。

“贼寇杀来了!”不知是谁扯着干裂的嗓子,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嗓子。

这声音好似一道惊雷,瞬间在本就惶恐不安的营地中炸开,恐惧如瘟疫般迅速蔓延。

丁岳身子猛地一僵,心中大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雪。

他用尽全身力气,声嘶力竭地大吼道:“快!备马!备战!”

那声音因为焦急与虚弱而变得尖锐刺耳,在风中瑟瑟发抖。

片刻,一匹战马被牵到他的面前。

丁岳强撑着发软的双腿,伸手去抓缰绳,刚要抬腿上马,突然,眼前一阵发黑,天旋地转,那虚弱到极致的身体好似无根之萍,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旁边的将士们见状,急忙上前搀扶。

丁岳紧咬牙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站稳脚跟,在众人的帮助下,摇摇晃晃地爬上马背。

他的双手紧紧地握住缰绳,指节泛白,那是他在强撑着最后的尊严与意志。

在他身后,稀稀拉拉地站着一排排将士。

他们身形佝偻,面色蜡黄,眼中满是疲惫、绝望与无助,仿佛是被抽走了灵魂的行尸走肉,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只是机械地握着武器,等待着未知的命运裁决。

那一张张年轻却沧桑的脸庞,在阳光的映射下,勾勒出一幅惨烈而悲凉的画面,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争的残酷与无情,以及他们身为棋子的无奈与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