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世家子弟的快乐
“长史，一份淬体的药方价值连城，在下受不起啊！”
徐正阳你真虚伪！
徐臻已经快受够这般虚与委蛇的说话了……他现在其实想问的是能不能转手把方子卖出去。
这要是准卖，至少千两金。唯一的遗憾就是容易被玉州名族清川华氏集体追杀。
“你办案有功，帮了我和正仁兄的大忙，这是你应得的。”
华鼎由衷的感慨道：“正阳，你是一颗好苗子，日后也许能成长为大理寺中流砥柱。”
“这不算什么，这两年来跟着狄君、长史办案，耳濡目染学到了不少。外面的人都传言，我们安乐县的衙吏随便一个拉去别的县城，都得算神捕。”
徐臻谦虚的挠头而言，恰到好处的拍了一记，华鼎露出了受用的笑容。
但这话还真不是恭维，他问讯司马豫时那一套先设想，再诱供的大胆章程，就是狄甫最喜欢用的。
不同的是狄甫压迫力远超徐臻，能诱得更轻松，诈出的隐情更多。
“对了，长史方才说我帮了你们大忙，这是何意？”
徐臻甚至不知道自己独自办案的两日内，这两位爸爸去了哪里。
华鼎面容舒展，整洁胡须微扬，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办案时，我在京都府衙，而正仁兄在盐铁司。”
“京都府尹典中道管辖东临，盐铁司则是矿场直属，两处都有人想去东临把司马豫带回来。”
“不过都被拦住了。”
怪不得我们抓人、审讯、搜查都如此顺利！
狄君、华长史，一人顶了一方人马，撑出了一个良好的办案环境。
华鼎负手而行，带徐臻走近了偏院存放卷宗的屋子，进门的大桌上还摆放着几封文书。
“人头恤的结案卷宗一来，正仁兄在盐铁司那边立刻将裴烨的死因道出，很快就并上了东临案，甚至逼问出了陈近墨这个人。”
“而我则亦能根据两案汇报，逼典中道写下奏表，彻查盐铁司。”
“同时请京都府尹、大理寺卿、廷尉，共同启奏，将查处脏银用于京都南部治冬灾。”
景顺帝元年，将原本九卿之一的廷尉职权改为立法，而原本廷尉的审理、抓捕、诉讼等诸多事宜，设大理寺专治。
所以这三位聚在一起，就等于京都府的案件权威。
我办案的时候也在相助狄君、华长史布局，表面上看我白嫖了一张药方和一把名刀，实际上暗地里是我被他们白嫖了人力。
华鼎目光一凝，沉重道：“此间事，也有意外之喜，便是陈近墨。”
“我们原本不知道这个人，他杀完裴烨之后，接下来就会杀司马豫，而后自然抖出东临丑闻。但现在不同，因为案子突发，他撤离不及，令我们知道了陈近墨此人，便有了端倪。”
的确，陈近墨本来是可以全身而退，隐藏好自己的，因为时间差而暴露出痕迹，就可以顺藤摸瓜了。
说完这些，华鼎倒是面色轻松起来，拉着徐臻的手背，关切的道：“不过，这些都不急，一切还要待来年开春，陛下自会有钦查。”
“最近这段时日辛苦了，你也好生休息一段时日吧。”
“好，多谢长史。”
……
安乐县城两条大街交错，将城中分成四个区域，而主要的商铺基本都在这条横纵交错的大街上。
南北方向的大街是顺河而建，乐水就穿流其中直到南面出城。
现今的京都府，就是在安乐县和安定县中，挑选了定县为都，扩建至今。
所以安乐县算是京都南部，亦是天子南面屏障的重镇。
徐臻傍晚吃完饭后，到街巷上大铺寻药。
为了不暴露华长史给的药方，徐臻需要去不同的药铺分别买药，而且也不能按副买，论斤买完回家自己去配，免得有药铺串通推敲药方。
好在药方虽然珍贵，但是药材都颇为常见，只是有一味很贵。
“金六叶三十两银子，一钱。”
药铺的伙计搓着手，满脸歉意的说道。
徐臻则是当场愕然，武道真的很看圆分，一次汤药需要的金六叶是三钱，那就是九十两银子。
二叔给的私房钱，加上自己攒下的三十两，堪堪够买两副聚神汤。
“唉，算账。”
“一共是七十三两银子。”
“不必，不必……”一个瘦高的掌柜忙冲了过来，拦住了要收钱的伙计，跑到徐臻面前躬身而笑：“大名鼎鼎的徐掌司来小店，那是我们的福分，哪里还敢要钱？”
“懂事，”徐臻眉开眼笑，拍了拍掌柜的手背，然后把钱交到了他的手中：“下次继续这么说，说不定哪天我就接受你的好意了。”
说完提着药材走了，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他说这话，是何意？”
为什么又鼓励我免单，又付了钱……
采购完药钱，徐臻拒绝了张寒去瓦子看戏的邀请，马不停蹄的回到院中熬制。
按照药方上的配比依次放入烧好的热水中，至白雾冒起后，一直将药汤熬至褐色，出现浓郁的中药味，徐臻方才脱下衣物，进入桶内。
倏一进入，热水没至下巴，灼热的气息却仿佛在往体内钻，同时运转兵伐诀引动内劲，气息缓缓从丹田运转至全身经脉，臌胀出一道虚幻的劲气，罩住了周遭，连热气都跑不出去。
徐臻就在这蒸笼般的木桶内泡到了水变清亮，而后方才出来。
刚一下地，就感觉脚底穴位里涌出暖流，弥漫全身，以致神清气爽、身体轻盈灵动，双目也变得更加明亮，好似神魂得到了壮大，脏腑经脉就更不必说了。
徐臻只是稍稍用力，内劲便宛如泉涌，直奔聚力之处。
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顶级世家子弟的快乐。
一番活动后，徐臻发现自己辛苦赚取的潜力提升，很快就花去了小半。
这药浴，可以加快潜能的提升。
再泡几次，五十九的潜能将会全部转化为体魄。
而徐臻的实力也将更为强悍。
“但是花费也是非常恐怖……一副药的价钱在150两。”
和药铺的掌柜刷脸，也许可以打八折。
那自己手里的钱还可以再买两副。
药方上写，药浴最好是三日一泡，同时结合武道修炼，方才能完全吸收药浴的功效。
接下来的日子，徐臻照常上下直，回家之后苦修心诀、刀法、体魄，时常与二叔对练，每次对练，必持续到徐臻力竭为止。短短七日，他交战的实力在飞速上升。
连徐狞都感觉胆战心惊。
这还是徐臻只用自己那把横刀的缘故，若是他用上狄甫借的“浩然”，也许挨上一刀，自己也会重伤！
徐臻的兵伐诀、乌潭刀法、锻体方式，都是走的军中路子，刚猛迅捷、一往无前。主杀伐、威力、进攻，而防备则是依靠自己的体魄硬抗，或者是轻盈的脚步闪躲。
照这样突飞猛进下去，这侄儿的未来恐怕不可限量。
“他在京都城中，也许能谋到更好的差事。”徐狞在考虑要不要帮徐臻疏通一下，后来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打消了这个念头。
“有那个钱，都能去香水坊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