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跟小孩坐一桌
送回去舒庆椿，三人在百货商场和供销社里面逛。
过年前，买些年货，人们总谈年味变淡，但是以前过年才能吃到的东西，现在几乎不会折腾什么就能得到。
那时候的年是真的珍贵，花几十买鸡鸭鱼肉，又花几十买各样鲜果蔬菜，票还没算，这一年屋子里面从空空荡荡变得满满当当，那时候的小孩子穿着红红的新棉衣，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如果是农村，屋子里面，一个火炉子，围着十多人的亲戚，那也很有感觉了。
陈清如这次就没花钱了，陈建国的工资比他稿费多多了。
不过现在家里人没人玩鞭炮了，黄占秋还特意提起来一串鞭炮问：“清如，你要不要玩，我今年给你买。”
“妈。我不就记错了吗？至于这么记仇吗？”
陈清如立马拿起来鞭炮让黄占秋结账。麻雷子这种鞭炮在北平比较流行，这东西用麻纸包裹，炸响起来声音如同雷响。而摔炮也是小孩喜欢玩的，一甩在地上劈里啪啦的。
花了黄占秋一两块，既然一声不吭，奇了怪了。
回到四合院里面。
黄占秋见到其他的小孩上来，要么给颗糖，要么给颗鞭炮。
算是给她霍霍完了，合着买回来逗小孩的，真舍得……
之后，才上前，阴阳怪气说两句，“别人家都有小孩。”
陈清如也觉得他们家还是有些冷清的，问道：“那您老人家为什么不给我生个妹妹或者姐姐的。”
“你怎么不要哥哥和弟弟？”
“那不是分家产吗？”
嘴上这么说，但是单亲家庭确实不好受，有时候看着别人几姐弟打骂玩乐的时候，陈清如是真羡慕啊！
“屁话！”
黄占秋轻轻撕了一下陈清如的嘴，说道：“庆椿人家都快25了，还不要一个。”
25没嫁出去，在这个年代实属罕见。
“又催，我这不努力着吗？”
“没见着。”
和黄占秋三句没聊两句，就是催婚和孩子，果然心里不舒服，陈清如想了想，走到他爹跟前。
时间是一晃而过的。
三十早上，陈清如还没睡醒，就被黄占秋喊了起来，喊着给他换衣服。
陈清如很少早上这么早就起来，伸手抓着床单不肯放手，问道：“妈，干嘛！”
“三十了，早上起来换衣服!”
腊月三十换新衣。
陈清如家里唯一一个孩子就是他，虽然也二十多了，但是拗不过黄占秋过年的热情，只能穿上一件红色的棉衣。
前几天就见她在鼓捣，陈清如还以为那是给老人家自己做的。
他满心疑问，说道：“我都这么大了，穿这么红的衣服不行吧？”
幸好陈清如算比较清秀的，穿上一件红色棉衣，也不至于说多丑，除此之外，总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大早上的屋子外面是真吵。
那些小孩鸡飞狗跳的，闹腾的很，反正过不了多久，仔细听，就能听见院子里面就传来哭声的声音。
三十了挨顿打，基本逗得全家人哄堂大笑。
黄占秋给他换上衣服之后，说道：“我去做饭。”
她在厨房包饺子。
因为今年陈清如的资金介入，黄占秋这次弄得馅料，还多了些花样，虾馅，猪肉韭菜，牛肉……
花样弄得多，陈清如也走上去。
毕竟这属于过年必过节日：
我们一起包饺子。
有些人不管什么东西，不管喜不喜欢，看不到底下的希望的。只看到一个包饺子，椿节已经变质，何尝不是一种特色的正确。
……
陈建国在写对联，放在几十年前，他们家还算半个秀才，不然陈清如也下乡不了……
字写得比较娟秀。陈清如当年学写字纯属是为了装逼，都成老总了，一有人进门，装作自己在写字，有些气派的。
书法好像也是分派的，陈清如了解的书法家就两人，王羲之和苏轼，可以说是完全的门外汉。
“写得真好！”
陈建国写完一副对联。
祥龙贺瑞福泽厚
玉兔回宫岁月新。
写完之后，陈清如扶着椅子让他站着去把对联贴上，接着看了一眼，正对位。
没过多久，陈家里慢悠悠走进来不少人，都是一个院子的，过年来找院子里面难得的文化人，陈建国讨要一张对联。
陈建国大方，也不会找这些邻居要钱，屋子里面也算是另类的有些热闹了。
吃完早饭，已经是十点了。
基本就准备吃晚饭了。
三十的时候，就两顿饭，但是两顿饭吃得都是异常的饱。
黄占秋一直在忙活，一下看看锅，一下看看门外煲的汤，反正属实比较厉害。
陈清如没办法，想站起来帮忙，妈嫌弃他手脚不干净，也嫌弃他是小孩，难道没成家立业就一直算小孩吗？
他只能和小孩坐一桌。
几个小孩，哥哥的叫着，围在电视机前面，让陈清如打开电视看电视。
很快在武力和诱惑下，陈清如自然站上了孩子王的高位。
“你要吃糖，就先过去外边把我书拿过来。”
“好。”小孩站得笔直，听了命令，立马走出去给陈清如找书。
“我也要！”
“别着急，忘了我怎么说的吗？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动。”
“你们三个，出去那点碳进来，记得别把手弄脏了，哪里有火钳。”弄脏手了，或许就往陈清如身上擦了。
收拾完小孩，陈清如掏出糖，一人三颗。
院子里面属他是最大方的。小孩们也知道陈清如大方。
最近院子里面，都不知道陈家好像发财了，怀疑多半是陈建国升职的原因。
晚上，小孩被各自喊了回家。
四喜丸子，油闷大虾，干菌炖鸡，铁锅炖大鹅，葱烧排骨……
三个人吃这么一大桌菜，实属丰盛。
打开电视上面，播放着今年的椿晚。这时候应该还不叫椿晚，也不是央视统一管理的。83年才算正是开始。
陈清如看得是泸上的椿节晚会。
龚雪穿得喜气洋洋的，在节目上和几位一起合唱《年轻的朋友来相会》
这时候的姑娘也基本火遍大江南北了，后世评什么南龚雪北朱琳的，其实真在八十年代，基本就龚雪算是真的红！
一家人阖家欢乐，渡过了新年。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