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认知科学
依旧是静谧而又宁静的时光。在纯白色的世界之中，仿佛没有了任何紧张和恐惧。
天空中流光溢彩的天使依旧宁静的在空中展开那非同常人的羽翼，扭曲的光芒之中就连空气都解析出来一层层盐晶，从天空扑朔降落。
这样宁静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样子，那天空中的异常之物似乎伴随着李昂的行动有了些许变化。
它更近了。
从视觉的效果来说，它似乎正在逐渐的降落。
这个在天穹中稳定的锚点正在微不可查的张开自己结晶的羽翼，将荣光与冠冕赠予被赐福的人。
但是这崇高之物只是自顾自的行驶着自己的使命，从未关注过那被赐福的人是否需要这一切。它只是找到了那标定的人而已。
‘盐天使已经打破了认知樊笼！’
‘盐天使正在确认您的位置和阵营！’
‘子夜考验将会在九十天后来临。每十天为一次宣告周期。’
‘现在时间是上午六点，时钟正在调整，一切看起来井然有序，希望仍在。’
“……看到了么？一般的生物和力量是没有办法抵抗盐天使的。它的存在是天灾的象征，凭借几个月的时间，我们没有办法抵抗盐天使的同化。”
看着放置在盐池边缘的生物观测笼逐渐变成盐块的样子，李昂轻声说道。
而小灰，这个没什么智能的智能机器则无论如何都不理解面前的一幕。
虽然已经亲身经历了，但是看到这一幕依旧感觉到恐怖。
没有智慧的球藻，有着一定智能的鸡仔，还有放置他们的塑料板观测笼，在摄像头的见证下就这样逐渐盐化。
在天使降落的时候，这些东西开始逐渐覆盖上盐的结晶，甚至还保持着一定程度的活动能力，就好像他们盐化的身躯也能够替代运转。
小鸡正在焦急的兜圈子，甚至撞破了盐笼，挣扎着向避难所的方向踉跄着走了两步，直到盐做的脚掌支撑不住身躯，这才让那小鸡的身躯坠落到地面上，溃散成了一团团盐块。
直到最终临界点的到来，这一切都变成了纯白色的盐桩。
“你的知识没有办法解释这一切，我也一样。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并不妨碍我做出来一些判断和测量。”
李昂坐在椅子上将观察窗落下，看向了身边似乎有些大脑过载的小灰，轻声解释道：
“我并不是机械唯物主义，只坚持所谓的‘自然’科学而对面前的一切装作看不见。如果它发生了，在我面前，并且持续起效，很明显的，它就是唯物的，是我研究的课题。”
“而目前我们拥有的最大的资源和最大的威胁不巧正是盐天使——一个基于十字教义和故事诞生出来的怪物。而幸运的是，它并不存在主观恶意，我们还有一定的时间。我们正在和末日抢跑，来证明自己有活下去的可能性。”
“这很困难，但是我必须相信我们能做到。所以我们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像是蒙骗机器一样蒙骗天使。”
“蒙骗机器？？？”
“你大可以认为我这是一种歧视性发言，但我要说的是我们时间并不多，所以先最好不要挑我语言上的毛病。”
面对懵懵懂懂，但是似乎好像理解了什么似的小灰，李昂轻声说道：
“我不能离开这里，这是最后的堡垒。一旦陷落，我不确保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你知道的，神秘是有象征性的。而我，还有这个避难所，在认知世界里面有着显而易见的独特性。”
“因为我预言到了世界末日的来临，在认知的定位上我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符号。所以很多事情是必然找上门来的。我自然是不在乎死亡，倒不如说来到这个见鬼的世界根本不是我的想法。但是既然能活下去，就要挣扎着活下去。”
“控制，解析，利用。这就是我对于当前环境的判断。我们断无可能直接击溃盐天使，因为你甚至无法利用圣盐进行自我增值。认知科学，对于这份神圣进行科学的认知和判断，并且利用。恰好，我们有一个可以反馈的盐天使，也有重要的圣盐，我们或许可以走出第一步。”
“天使是工具和反馈的道具，它们是至高者的福音，但换句话说，它们的逻辑和机械没有本质区别。”
“所以，进行科研，小灰。准备好面对我们的未来。”
“我，我明白了……”
是啊，总不能真的什么都不管，眼前的一切都当成是幻觉看待吧？
看着外面在无数结晶化的盐堆之中缓缓升腾起的白金色十字架的光影，小灰幻化成的小型女性咬了咬嘴唇，最终沉稳的点了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
‘系统提示：您成功完成了一次哄骗！’
‘您的子民灰蛊信仰发生偏斜，从机械唯物主义信仰正在逐渐转向彻底唯物主义！’
‘您的子民科研惩罚已经取消！’
‘您的科技认知科学——十字，将会在三天后完成！’
‘您可以尝试利用自己的知识和行动，来提高科研进度。但是请注意，如果提供了错误的方向，科研进度将会停滞，甚至研究完成其他非需求技术。有些技术将会有一定风险。’
“……”
很明显，一切都在好转。
李昂看着系统中的提示丝毫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
因为他想要活下去。想要活下去就要利用自己身边一切能够让自己活下去的东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看到了这世界灵气爆发的李昂已经在神秘上有了一定的地位。
那为什么不趁机好好的规整一下自己的收获，逐渐把自己的危险处境变得安全呢？有了文明系统的自己会输么？
不过在那之前，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
李昂想了想后，转身向着地下室走了过去。
“大人，您要去哪里？”
“地下广播电台，我要继续对外联络。单打独斗是没有出路的，就算是联络本身有危险，我也不可能放弃联络。”
对于身后小灰的问询，李昂挥了挥手，向着地下的阴影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