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秘密往事

深夜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王亦萱还在加班。案件调查进入了关键阶段，Kelly提供的线索让我们发现了更多可疑的资金往来。

“你看这个。“王亦萱指着电脑屏幕，“这笔资金的走向很奇怪。先是从一家空壳公司转到海外，然后又通过好几个账户回流，最后进入了一个投资基金。“

我凑近看了看：“这个基金......“

“对，就是最近在收购'晨光'股份的几家机构之一。“她揉了揉太阳穴，“张世豪果然还是那套路子。“

听出她话里有话，我犹豫了一下：“你和他......“

王亦萱沉默了片刻，突然说：“要不要去喝一杯？反正材料也看得差不多了。“

二十分钟后，我们坐在公司附近的一家清吧里。王亦萱要了一杯马天尼，我则点了杯莫吉托。

“五年前，我刚进诺亚的时候，张世豪还只是策划部的主管。“她盯着杯中的橄榄，开始讲述往事，“那时的他，真的很有魅力。工作能力强，对下属也很照顾。“

我想起自己当初遇见张世豪时的感觉，确实，他很懂得如何让人对他产生好感。

“后来，我们开始交往。那时我真的以为找到了对的人。“王亦萱苦笑一声，“直到'晨光'的第一次项目。“

“就是你之前提到的那次竞标？“

“对。那时'晨光'还不像现在这么大，但已经显示出很大的潜力。我是项目负责人，准备了很久的方案。但就在竞标前夕，我们的核心创意不知怎么泄露给了对手。“

我心里一惊：“也是这种手法？“

“差不多。“她喝了一口酒，“但那时我没有证据。后来我才知道，是张世豪授意他的助理——就是Kelly，偷偷把资料传给了对手。因为对方许诺给他一个更好的位置。“

“这就是你们分手的原因？“

“不止。“王亦萱的眼神变得凌厉，“我发现这件事后，决定向公司高层举报。但张世豪提前知道了我的计划。他不仅销毁了证据，还反过来说是我为了打击报复，诬陷他泄露商业机密。“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种手法，还真是他的风格。

“最后，我被迫离职。“她继续说，“但这件事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个圈子里，不是你够优秀就能立足，你还要学会保护自己。“

“所以你才会......“

“是的，所以我才会对所有人都保持距离，表现得那么强势。“她自嘲地笑笑，“直到遇到秦墨。他是第一个让我觉得，在这个圈子里还存在真诚的人。“

我默默听着，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原来王亦萱的强势，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说这些不是要博同情。“她正色道，“我是想告诉你，这次我们一定要打赢。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不能让这种事一直发生下去。“

我点点头：“我明白。不过，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她直视我的眼睛，“只是你比我幸运，遇到了更好的人，也做出了更好的选择。“

我知道她说的是秦墨。但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对了。“我打开手机给她看Kelly刚发来的消息，“她说找到了一些关键的转账记录，但需要银行内部的帮助。“

“这很冒险。“王亦萱皱眉，“如果被发现，后果很严重。“

“但这可能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我说，“三天的期限很快就到了。“

正说着，秦墨的电话打了进来。

“你们在清吧？“他的声音有些急促，“别动，我马上到。“

十分钟后，秦墨出现在吧台前。他今天穿着休闲装，看起来比平时随意了许多。

“我查到一些东西。“他坐下后直接说，“那个投资基金的实际控制人是张世豪的表弟。而且，最近有大笔资金从海外转入这个基金。“

“时间点？“王亦萱立即问。

“就在负面消息爆发前一周。“

我们三个相视一眼，都意识到这可能是重要突破口。

“但是要证明这些资金和诺亚有关，还需要银行的内部记录。“秦墨说。

“Kelly那边已经找到了可能帮忙的人。“我说，“但是......“

“我来安排。“秦墨打断我，“这种事太危险，你们不要直接参与。“

“可是......“

“听我的。“他的语气难得的强硬，“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你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准备后天的活动。“

王亦萱看看我，又看看秦墨，忽然站起来：“我去趟洗手间。“

包厢里一时安静下来。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的霓虹灯在雨中变得模糊。不知何时，竟下起了小雨。

“你不用这么保护我。“我打破沉默，“我也是项目组的一员。“

“我知道。“秦墨的声音变得柔和，“但有些事，不是非要自己去冒险。相信我，好吗？“

他的眼神那么真诚，让我无法拒绝。点点头：“好。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小心。“

他笑了：“放心，我可是有很重要的理由要平安回来。“

这句话让我心跳漏了一拍。正不知该如何回应，王亦萱适时地回来了。

“雨好像越下越大了。“她说，“要不要叫车？“

走出清吧时，雨确实下得很大。秦墨撑着伞送我们上车，自己却淋着雨回停车场。

“他真的很在乎你。“王亦萱忽然说。

我看着窗外被雨水模糊的霓虹灯，没有说话。但心里，却像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充满了。

“林清柔。“她又说，“我们一定能赢的，对吗？“

“当然。“我坚定地说，“这一次，我们要让真相大白。“

回到家，我收到了秦墨的信息：“明天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

窗外的雨还在下，但我的心却异常平静。因为我知道，在这场战斗中，我找到了真正可以信任的伙伴。

而他，正如这场雨一样，悄无声息地渗入了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