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魔百年,我成了人间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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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侠客楼(二合一)

“姓名:罗生,赶尸门当代第五魔窟弟子。”

“武功:疑似血枷第二重,冤魂十八拍精通前四式,善炼尸,有南渊毒僵,恨心鬼胎傍身。”

“战绩:击杀六扇门‘白绶捕头’江鸿志……

“排名:未入邪榜,名列红榜第一百位。”

“绰号:恨心魔。”

秦观骑在小母马的背上,手中不停翻阅着雨点鸽带来的情报。

头儿放在锦囊里的信,一个字儿也没写,只是包了一团六扇门生产印刷的‘江湖秘报’。

所谓江湖秘报,说白了,就是六扇门总部下发到地方各州、郡、城镇分部的文书,皆是江湖上发生的要事。

以防捕快们当了睁眼儿瞎。

除了这份秘报,头儿还贴心的塞了张画像。

只见上头之人,短眉方脸,眉眼阴翳,面容俊朗,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下巴处长了三颗大痦子(肉瘤)。

“这罗生长的倒是不赖,怪不得将云云那妮子糊弄的神魂颠倒。”

“不过,我倒是没有看出江叔的身份。”

六扇门里,一城为一地,设置一名铜章捕头,副手则是白绶捕头,一郡之地,则是铜章变银,白绶改青。

至于一州之地,则是金章紫绶,贵不可言。

秦观心中思量着。

头儿带给他的这份锦囊,信上虽是一字未写,却也咂摸出来了几分讯息。

红榜这玩意儿,乃是总部内头排列的榜单,列举了江湖上得罪过六扇门,在大齐境内作乱的百位人士,也可以说是通缉令,江湖追杀令。

罗生杀害‘白绶捕头’已和六扇门结下梁子。

凡是六扇门中,混着皇粮,身着飞鱼的捕快、捕头,都必杀之而后快。

他这是要我追杀罗生……

其实,这倒也合了秦观之意,哪怕上头不说,若是见到罗生,他俩也只能活下一个。

正想着,却听见周围嘈杂不已。

“诶,听说了没,咱们乘风武馆的大师兄都让侠客楼的守擂者打的吐血了哩。”

卖米糕的大娘一脸不可思议。

她一辈子没见过江湖,在她看来,这武馆大师兄一双肉掌,裂碑断石,已经是神话中人嘞,至于说什么断江倒海,定是吹牛诳语。

“他娘的,怎么不把他老子抬出来,丢面!”

摊位上坐着的老者,气愤的把烟枪往地上怵了怵,好像那石头黄泥,就是武馆大师兄的脸。

旁边肉摊上的男人面黄肌瘦,细细切着臊子,听见老者的话,他不屑的撇了撇嘴。

“柳风虽然是大弟子,乘风武馆在咱清雨镇也算地头蛇似的人物咯,但这蛇是王骞,柳风只能算个虫豸,要想压过江龙,哪有门?”

说完,还不忘吹嘘自己当年行走江湖的事迹,让大娘的眼都恨不得黏他身上,只觉得家里的死鬼登时不香了。

“侠客楼……”

秦观念了念这三个字。

他抬头看了看正午灼热的日头。

白日当歌,还缺点辣酒解闷。

……

侠客楼,坐落在清雨镇的繁华地带。

若说清雨镇最知名的地儿,玄字一号赌场、紫金赌肆这类的销金窟,让慕名而来的各地老鸟,流连忘返,直到榨干最后一分银子。

更有满春阁,飘香楼一类的风月场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可若真争论个第一,则定是侠客楼。

“销金窥春寻他处,名传江湖侠客楼。”

“娘,你看那个小哥儿,长的好俊。”

“嘘~死丫头羞不羞?”

秦观腰配绣刀,黑袍英武,剑眉入鬓,跨其白马。走在路上,惹的不少怀春少女含情脉脉,暗送秋波。

他来这侠客楼,倒也不光是为了吃酒。据说闯过此楼,便可向楼主提任何问题,或者索要一套稀有武功。

过江龙扎根于此,能不知罗生下落?

秦观下马,径直走了过去。

侠客楼,楼高四层,玄黑为底,猩红点缀,即庄重,又透着一股热血气。楼下人头攒动,人挤人,肩挨肩,热闹非凡。

大门两侧各有一块竖匾:

“侠客楼中虬髯客。”

“涌金门外武穆魂。”

守门的是若干个英气逼人的武者,他们虬结的肌肉隆起,手背处满是厚茧,一看便是铜皮铁骨的好手。

当前守门者,是位满脸络腮胡的壮汉,国字脸堂堂正正。任谁见到,不得叫声好汉。

他双掌合并,满脸傲气,笑对众人:

“接我十掌,才可入内,生死由命!”

场中嘈杂声顿时小了一大半,进门便立生死状,这就是侠客楼的规矩,官府也管不了这尊大驾。

他这一嗓子,直接吓退了一半的好汉,毕竟谁也不想拿身家性命说笑。不过倒也有不怕死的,自认为可以踏过门槛,纷纷排起了队。

反正踏过去,放弃登楼不就好了,即留下性命,又能扬名江湖,人前显圣,岂不一举两得。

秦观饶有兴致地混在里面,有现成的热闹凑。

一位约莫而立之年的中年男子,率先出列,对着守门者拱了拱手:“请!”

守门壮汉也不废话,一双肉掌迎面拍来,势大力沉,破风声作响,招式简朴,以力迫人。

面对这平平淡淡的一掌,中年男人有些不屑,似是再说侠客楼就这点本事不成。当即翻掌向前,竟是要与守门人角力。

两对肉掌相撞,竟如金石相撞,当的一声。

中年男人瞬间横飞出去,头插葱式的摔倒在地。地上血液流出,有百姓探查鼻息,而后摇了摇头。

“俺没看错吧,一掌啊!就打死了一位武者。”人群顿时惊如炸雷,震的他们头皮嗡响。

这一掌下去,排队的人又是哗啦少了一片,只余下寥寥几个。

“好气力,该有一牛之力。”秦观暗暗咋舌。

铜皮铁骨境界的武者,看似同属境界,实则也是天差地别,不可相提并论。

世家望族,名门大派的子弟从小便用汤药洗炼肉身,一日三餐,皆是补血精肉,更有名师指路,习练武艺,数岁之时,便有一牛之力。

寻常百姓家,一年下来,又能吃上几顿饱饭,更遑论吃肉补身,淬炼体魄,简直天方夜谭。

这守门人背靠侠客楼,如今破不开血枷,也有好吃好喝,熬炼打磨,细水长流之下,可不就能碾压这群假把式。

接着,又是好几位挑战之人登台,但都未撑过两掌,盏茶功夫,秦观前方的好汉皆是败退下来。

守门壮汉面露失望,可当看见秦观,便自觉眼前一亮,英武阳刚,腰配长刀,不管是不是绣花枕头,这卖相已是绝佳。

“你可是使刀?”

闻听此言,秦观伸出双拳:

“无需此刀,你且出招便是。”

壮汉立时气的七窍生烟,你怎敢如此小瞧我,也不重复规矩。

一掌便向秦观拍来,掌风呼啸,他暗暗加重力道,誓要拍死这个狂傲之辈。

以力压人,屡试不爽。

秦观也不废话,同样毫无花俏地递出肉掌。

又一个与我角力的?

壮汉先是一愣,而后眼神透露着一丝阴狠,既然如此想死,那我便全你所愿,赐你一死。

“当!”

双掌相撞,发出雷鸣般的闷响。

怎会如此?壮汉眼神惊惧,他只感面前手掌,仿佛泰山压顶,撞的他虎口生疼,掌心发麻。

他手臂青筋暴起,脖子上的血管怒张着,里面的鲜血像是要冲破管壁。

秦观面如平湖,不悲不喜。

手腕稍稍发力,便将力量的天平再次倾轧,而后竟是顶着守门人的肉掌,向着楼内走去。

此刻,围观的镇民方才反应过来,接头接耳:

“俺嘞个亲娘诶,天生神力。”

“他推守门人,咋跟俺推车一样轻松,看看这地,都快裂开了。”

“天上降魔主,人间太岁神!”

他们说话间,迫不及待的向二楼望去,想看看秦观究竟能够闯过几楼。

至于通关,他们根本不敢想,自从这侠客楼建立已来,也没有多少人闯楼成功。

“贵客,请进。”

守门壮汉苦涩一笑,他不是没见过高人,也败过多次,可这种惨败局面却从未遇过,就好似孩童面对妖兽。

秦观提着宝刀,不疾不徐的迈向楼梯。

英雄楼第一层也不算宽敞,唯有几张桌椅,却只有数人,显得十分荒凉。毕竟这侠客楼可非寻常酒肆,来此之人,又有谁真是为酒饭而来。

守在二楼的是一位刀客。

他神采奕奕,双目放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秦观,片刻后,方才冷漠开口:“接我五刀,我便让开,刀光无眼。”

秦观取下刀鞘,却未曾拔刀。

“出手罢。”

刀客长啸,当即拔刀出鞘,对着秦观立劈而去,刀若蝉翼,寒意凛然。

“唉,这小哥太拖大了吧。”

“这咋连刀都不拔。”

楼下镇民议论纷纷,都觉得秦观此举太过拖大,更有甚者,直接摇头而去。

本以为是场龙争虎斗嘞。

面对此刀,秦观刀鞘架起,竟是迎刀而去。

刀客心中暗喜,真是以卵击石,我这刀出自名匠,吹毛断发,非要削下你这狂徒一只手不可。

秦观不慌不忙,暗使巧劲。

“砰!”

刀鞘和刀身撞击之后,没有想象中的一击即溃,反而是刀客手中之刀震飞出去。

秦观依旧面无表情,旋拧刀鞘,狠狠锤在刀客胸口。

一口血沫喷出,刀客亦是落败!

“卧槽,我没看错吧?”

“好刚猛,好霸道,彩!”

“一刀就又打败一人?”

一声声惊叹传来,目送着秦观消失在二楼。

他们此刻再无轻视之心,只觉得秦观先前所为,都是为了保护守楼之人,故意留手,这要是刀出鞘,不得人头滚落。

“你们说,这小哥能登顶吗?”

“应该机会不大,今天守擂第三楼的是‘镇江剑’朱东流,在凉州绿林,可谓是威名赫赫,据说人家气血澎湃,已经碎了一重血枷呢!”

“他娘的,不看了,不看了。”

朱东流是位潇洒的男子,他手握长剑,气度不凡,倒真像是江湖游侠,剑纵江湖。

“请!”

朱东流严阵以待,任何能闯到第三楼的对手,哪有弱者可言,他没有半点轻视。

长剑破空,一剑西来,剑锋抖落出一朵朵剑花,如同江水翻滚,竟有嗡鸣之音不绝于耳,杀机毕露。

此刻,秦观终于挥刀出鞘。

一柄青图刀,便是当头一刀,这一刀仿佛樊笼,天地太过狭隘,又如何乘的下这般霸道刚猛一刀,压的人身心颤栗。

“来的好!”

朱东流长喝一声,只觉英雄气扑面。

倒要看看,是你这樊笼一刀霸道,还是我这镇江一剑凌厉!

刀剑碰出火星,竟是不分胜负?

不对!只见剑身下垂,上挑而去,却是朝秦观面门刺去,镇江剑真如流水一般,如水无形无势,随波而流。

千钧一发之际,秦观身随刀势,缩地成寸般的拉进距离,而后旋拧手腕,与剑身擦过,险之又险的撇开了剑刃。

若早一分,剑势便又当变化,只刺下阴,若晚一分,自是避无可避,再无生门可走,时机的把握,竟是惬意。

长刀临头,朱东流退步避开,刚想回剑反击,再战酣畅,却见秦观腾空而起,身如鸿雁,踏在他的肩上,借力落在四楼阶梯上。

“他娘的,江湖何时来的这号高手?”

“有没有人查查,这是何方神圣?”

“如戏稚童,如戏稚童啊,镇江剑的榜上得加个鞋印子。”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春风满面的读书人,却也被今日侠客楼的盛况吸引,他们虽是渴望庙堂,可心中谁没有个仗剑走天涯的黄粱一梦。

“他闯过三楼了,这最后一楼是何人把守?”

“不知,但极大可能是位人榜末尾的高手!”

“什么?人榜高手,就算是末尾,也得有血枷二重的实力了吧,那气血得多强?”

“你们说,背刀小哥还有可能胜利吗?”

“废话,当然不可能,他要赢了,我家酒楼的饭,今日请你敞开了吃。”

秦观侧耳倾听,面色凝重。

所谓人榜,便是帝都钦天监收录,排行只有天罡地煞合数(108),可这偌大江湖,修士何止千万,足可见此榜威名。

而上榜之人,跺跺脚,一城之地都要翻覆颠倒,没想到这侠客楼竟能请到一位,来把守擂台。

秦观拍了拍黑袍,提刀迈向最后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