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弱世子攻略后,我假死逃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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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掌嘴

似怕他误会什么,沈玉激动说道:“我不想夫君为难。”

话毕,垂下脑袋,用力抿了抿唇,语气变得歉疚,“只是,我还是办砸了,也不知父亲伤的重不重。”

“父亲皮糙肉厚,那点茶水不会伤到他,倒是你,以后旁人欺负你无需忍着,我会为你做主。”她还想为丫鬟求情,怎会故意烫伤父亲,应该是他想多了。

沈玉猛地抬头,亮晶晶的眸子闪烁着惊讶:“夫君不怪我?”

裴珩之伸手掐住她脸颊一团软肉,“你是我夫人,便是真的做错了什么,我也不会怪你,不要多想。”

沈玉脸上红晕更深,嗔怪地拍开他作乱的手,“不许动手动脚。”

裴珩之失笑。

沈玉一边揉着被掐的地方,一边单纯地问道:“对了,父亲迁怒母亲,母亲会不会怪我?我可要去向母亲赔罪?”

“我母亲不在人世,她算不得我母亲,况且你与那丫鬟无冤无仇,没有她点头,怎会害你。”裴珩之低低叹气,这丫头果然涉世未深,太过心善纯良,根本不懂后宅云波诡谲、勾心斗角。

沈玉听到他叹气,以为自己说错话,连忙致歉:“我说错话惹你伤心了,对不起。”

裴珩之哭笑不得,“我没有伤心,傻丫头。”

沈玉眨了眨眸子,有些不相信。

裴珩之拢起眉峰,似是有些无奈:“为何这般小心翼翼?昨日你伺候我沐浴可不是这番态度,胆子大得很。”

沈玉面露尴尬,“怕你休了我。”

“我何时说过要休了你?”

“昨夜啊,昨夜我趁你没力气反抗,强行为你沐浴更衣,你说我要是敢碰你,你便休了我。”

裴珩之不语,昨夜的事他并不想回忆。

沈玉继续道:“我自小在乡下长大,言语行事粗鲁,也不懂世家深宅的规矩,刚见到世子那会儿,我只想着尽快和世子圆房,成为名正言顺的世子妃,所以......所以硬气了些......如今世子身体恢复了,我......”

“噗。”

裴珩之忍不住笑。

沈玉歪着脑袋看他,“你为何发笑?”

裴珩之唇畔笑意更浓:“真是个傻丫头。”

沈玉趁机反驳:“虽说我长于乡野,但我养父是教书先生,曾叫我习文识字、吟诗作赋,我才不是大字不识的傻丫头。”

“哦?”

沈玉环顾屋子,跑到书案后,提笔在一张空白纸上写下一首诗,然后拿着诗献宝似的递给裴珩之,“喏。”

绢花小楷,字体清秀,下笔遒劲,没有十年的功力写不出来。

裴珩之投出赞赏的目光,“夫人墨宝劲骨丰肌,词作字字珠玑,妙也。”

沈玉弯起眉眼,唇边绽开灿若桃花的笑容,还非常骄傲地扬了扬眉。

与她目光交织,裴珩之心底仿佛被投了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随之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如藤蔓般偷偷生根发芽。

他略移开视线,握拳在嘴边咳了声,“来人,摆饭。”

沈玉眼中划过一抹狡黠,心道:这人可真容易害羞啊。

下人摆好饭,裴珩之见她手伤不便,主动喂她。

想到昨夜自己也做了回喂饭工,沈玉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伺候。

伺候在侧的四个丫鬟看到二人郎情妾意的一幕,心思全部爬到了脸上。

沈玉快速扫过四人的脸,见四人容貌身段姣好,不由扯了扯嘴角。

彩月和明月是侯府家生子,被安排到紫藤苑做裴珩之的通房丫鬟属实正常。

没想到相府两个陪嫁竟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她必须尽快处理了这四人,安插自己的人进府。

用过饭,两人准备去寿荫堂拜见裴老夫人,裴珩之体内的毒突然发作,脸色瞬间苍白。

沈玉见状道:“夫君身子不适就好生歇着,我一个人去拜见祖母也可以。”

“花不了多长时间,我陪你过去。”裴珩之担心她又被欺负。

可走两步,身体晃悠得快要站不住。

沈玉连忙搀住他,拖着他往床榻去,然后强行把人按在床上,盖好锦被,凶巴巴道:“听我的,不许乱动!”

裴珩之放弃了起身的动作,“你一个人真的可以?”

偌大的侯府,除了父亲对他稍微有些真心,其他人没一个不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巴不得他早些死。

夫妻一体,他们定然也会厌恶她、刁难她。

小白兔入狼窝,他哪里放心。

沈玉蹲在床边,咬他耳朵:“夫君放心,我不会再任由人欺负的。”

温热拂过耳廓,裴珩之耳尖微红,挪开些距离,“祖母......”

沈玉打断,“我先去了。”

不等裴珩之回,带着芍药和海棠去了寿荫堂。

踏入院中,沈玉便被一半百仆妇拦在屋外,“世子妃稍候,老奴去禀告老夫人。”

沈玉:“好。”

仆妇很快出来,语气恭恭敬敬:“老夫人头疾发作,还请世子妃多等会儿。”

沈玉面色淡淡:“好。”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沈玉站地笔挺,眉目间毫无怨色。

芍药和海棠满脸不耐,一边跺着站麻的脚,一边小声抱怨老夫人是在故意刁难世子妃。

刚刚传话的仆妇立刻走了出来,沉厉叱责:“老夫人你们也敢编排,放肆!来人,掌嘴二十。”

芍药和海棠心尖儿一颤,齐齐跪下求饶。

仆妇正愁找不到理由发难,怎会放过这个机会,一挥手示下,便有人掐着两人的肩膀,有人拿出木尺,重重砸到她们脸上。

“小姐,救救奴婢......”

“啊......”

两人疼得嗷嗷叫,涕泪横流地向沈玉求救。

沈玉刚正不阿道:“你们不敬祖母,该罚。”

仆妇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遂又很快想通了,她是相府刚认回的千金,跟这些丫鬟没什么感情,与其得罪老夫人,倒不如巴结,表孝心。

确实有些小聪明,心也够硬。

但可惜,是世子的女人,注定入不了老夫人的眼。

二十下打完,芍药和海棠的脸已经肿得说不出半个字,都怨毒地瞪着沈玉,无声落泪。

屋里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让珩哥儿媳妇进来吧。”

“世子妃请。”仆妇拉开门帘。

沈玉正要抬脚进屋,身后传来一道比黄莺啼吟还要悦耳的声音:“这位便是新嫂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