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神通
神通多样，千变万化，有的劈山填海，有的转化日月，有的腾云驾雾，有的幻化自身。
神通分为两种，一种是先天神通，一种是后天神通。前者乃是气运之子，奇异妖兽天生自有，而后者在天道崩塌，仙人尽灭以后，大部分人都是通过信仰邪祟获得。
进入观音禅院后，姜傲心知道的神通就两个，一个人皮，一个纸人，这也是观音禅院给弟子修行的两大神通。
她不清楚自己的廉贞算不算神通，但看着眼前的纸人，她总有一种想劈了对方的冲动。
“娘娘赐给妹妹你的乃人皮神通，这门神通最为讲究，要和人皮一直待在一起，直至让人皮和自己心意相合，方才算入门。”凌姬笑道：“只是我嫌弃人皮腐臭，所以专门求了娘娘，娘娘也是看我天赋好，所以才给我换的这纸人神通。”
‘禅院弟子每个人都会神通，更有五位护院大神，想找完麻烦以后全身而退，恐怕有些困难。’姜傲心细细思索。
她听得出凌姬话语里的炫耀，但她也没有那么在意，毕竟她又不是真信观音。
‘神通玄妙，那个叫田舒意的变戏法一样拿东西，看样子好像也是神通。她对我不是很信任，我和她合作到底行不行？’她想起昨晚的合作，细细思索后，还是觉得应该合作。
一来田舒意没有恶意，二来田舒意也不是真信观音，单从这两天，她就觉得可以合作。
她唯一觉得不可靠的就是田舒意对观音禅院的了解，要不是今天这个叫凌姬的告诉自己，她还真不知道有护院大神这么个东西。
“师姐天赋异禀，神通练这么快也理所应当。”姜傲心马上顺着夸，同时试探性询问：“纸人神通会比人皮神通更厉害吗？”
“各有千秋吧，纸人神通练至大成，千变万化，法术万千，一个人便可以当一个军队。人皮神通练至大成，心意相通，阴风恶鬼，在危难的时候，甚至可以当第二条命来用。”
凌姬说到这儿，又连忙谦虚说道：“当然了，我的纸人神通还没有这么强，仅能做到吐火喷水，还没办法幻化万千。”
“即便如此，师姐也很厉害了，吐火喷水，那可是神仙功夫。”姜傲心赶忙继续夸，接着又小心翼翼地问：“弟子的神通都那么厉害了，那娘娘钦点的五位护院大神，它们的神通是不是更厉害？”
“它们？”凌姬冷哼一声，看看左右无人，拉着姜傲心来到一个角落，偷偷说道：“它们的确很厉害，但它们的神通并不是娘娘赋予的，而是它们自带的先天神通。”
禅院五位护院大神，原身分别是：熊，虎，龟，龙，鹤。
它们都是盘踞这处山野的野妖精，观音来到这里以后，它们五个俯首称臣，从此便成为五位护院大神。
“这也是我听说的，当年娘娘来的时候，山精鬼怪在娘娘麾下排座次，这五位狠狠打了一仗，虎师父最先落败，所以排名第五。”凌姬悄悄说道：“虎师父曾经给我们展现过它的神通，很厉害的功夫。”
“有多厉害？”
“那当然是..........”凌姬说到这里意识到了什么，话锋一转，说道：“总之，你要明白，我们的神通是娘娘给的，只要勤加修炼，一定能比它们还强。”
见对方不愿意说下去，姜傲心也不追问，就点点头。
“来，师妹，我带你去附近转转吧。”凌姬抓着她的手，带着她往禅院周围走。
他们一连逛了许多地方——几处偏殿，悟道场，比武殿......其中最让姜傲心发毛的当属悟道场。
那是一个宽阔的庭院，四周是斑驳的围墙，墙上爬满了暗绿色的藤蔓，藤蔓的叶子在风中轻轻晃动，像是隐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庭院中间有几个巨大的石墩，石墩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文，符文散发着微弱的幽光。周围还有一些形状怪异的石头，像是某种生物的化石，却又扭曲得不成样子。
一些同样是纸糊的假和尚在石墩周围假装打坐修行，它们的动作生硬而滑稽，凌姬说他们正在修炼的就是纸人神通，她嘲笑这些人是不得要领，但姜傲心却笑不出来。
她那双眼睛透过石墩看得清楚，那里面是一个又一个被扭断手脚的婴孩。
她们又看了许多地方，每看一处，姜傲心的恐惧和愤怒都会跟着增长一分——比如其中一个大殿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大殿的佛像已经残缺不全，佛像的眼睛被挖空，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眼眶。
大殿旁边的水缸里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液体。姜傲心走近一看，发现液体里浸泡着各种人体的四肢，有的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只剩下森森白骨，还有一些小纸人漂浮在水面上，被泡得湿哒哒的，纸张开始脱落，露出里面填充的脾脏。
“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修行方法。”凌姬拍着姜傲心的肩膀，“当然了，这些修行宝贝我们可以用进度去找娘娘进宝库换，也可以在【开放日】出禅院自己准备，修仙路遥远，师妹还需坚定本心才好。”
她似乎看出了姜傲心的挣扎，于是好心相劝。
就这样兜兜转转，直至午时，两人在弟子房的走廊分别，凌姬笑道：“我就住在走廊的那一侧，妹妹如果修行方面有什么问题，随时都可来请教我。”
姜傲心点头：“有劳师姐。”
“客气。”
纸人走了，姜傲心目送她离去，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正缩在角落里不知道干什么的田舒意听见开门声吓了一跳，她猛地转身，看见是姜傲心后松了口气：“是姜姐姐啊，如何，顺利吗？”
顺利........？
她闭上眼，今天上午看到所有一切都印在脑海里，廉贞赋予她的好记性让她没办法轻易忘记。
她掐了一下自己，很痛，不是做梦。
“嗯，还算顺利。”
她声音很冷，比那邪风更冷。
“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