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初入朝堂
赵昕移居东宫，原本在青松阁的人全调挪过来还不够，又在宫官内侍省中调动人手，分发各处，定好任务职责，上下算起来一百五十多人。
这其中有几个是宫里妃妾的养女，辈分比一般粗使宫女大，也不干什么劳累的活，以前在别的主子屋下，每日跳舞练琴刺绣学诗。
北宋后宫流行收养女培养，说法很多，除了积福以求生皇子之外，更有培养献君的意图。
典型的代表便是张菡，她是宫女贾氏的养女，后因一舞入赵祯的眼，获千宠百赐。
北宋没有那么多宫斗，虽说争宠多，没有闹得太难堪。
赵昕新居东宫里那几个长辈的养女被安排过来，无疑是给赵昕以后宠幸繁育而用，这是她们巩固利益的一项。
人皆有爱美之心，赵昕无疑也是喜欢好看的，作为养女被收入宫中，她们体态相貌必须极佳。
赵昕窜长飞速，已经同五尺半高的赵祯相当，面相却还稚嫩，身体未发育完全。
年龄不够，曹兰泚却已经叫人简单示意一些可能，让那些养女入主寝为一等女官。
入主东宫的那一天，赵昕夜里避人严肃的召开一场会议，让她们不用费心思，等他过了十八再说。
赵昕年纪小，这些女孩子也不比他大多少，他还没有变态到辣手摧花的程度。
对于这些养女来说，等赵昕十八岁未免太迟了，更何况情况不好，宫里急缺男嗣，赵祯也许生不出了，才把希望寄托在赵昕身上，不然曹兰泚也不会指使这些养女展示本领。
赵昕不愿意，她们也不能下药迷奸强来，只好听命的守身，每日伺候赵昕起居夜寝穿衣就食。
养女一共五号人。
“殿下，早起上朝不知该多久才回来，多吃两口再去吧？”
说话的是郑橘，她和闻人乐清、蒋丝丝、周嫣、甄问雨同为一等女官，相处了几天，赵昕也有些习惯更换贴身伺候的人了。
“吃不下，叫人把饭撤了吧，笏板给我。”
笏板在宋代朝会是必不可少的一个办公用具，有严格规范的使用等级制度，赵昕无疑是用最好那一个档次的，上辈子他还没亲手摸过象牙呢，这辈子实现了。
象牙笏板上还镶嵌了几枚同色祥云玉，赵昕接过闻人乐清奉上的笏板，握在手里当棍子挥甩了几下，不太顺手，要是朝堂塞武不知道能不能干赢其他人。
明朝有几场朝堂群殴之战很是闻名，赵匡胤曾经也灵光一闪的支持科举两才打斗争状元，可惜彪悍之风到现在少见了。
“殿下小心别碰坏了笏板，一时半会儿还不知上哪换呢。”
这次说话的是从小侍奉他的白嬷嬷，也是他的乳保之一，也不过三十多，风韵犹存。
俗话说有奶便是娘，也算他半个妈了，说话自然居高自得些，也敢不避讳的明言指出他的失衡。
赵祯最爱这类人，所以宫中风气也大受影响，某种程度上也算往人人平等靠拢。
赵昕道：“没得换也是一个漏洞，还叫宫里多制一个才好，哪有一件衣服穿到死的道理？”
白嬷嬷嗔怪道：“殿下可避谶着别再乱说话了，传出去被知道，又得去太庙受罚了。”
赵昕转视线看向郑橘，“说真的，橘子你去告诉娘娘，还叫多制一个，这个坏了还要换的。”
赵昕不能保证自己不用笏板干架，他没了解过象牙的硬度有多高，虽然知道比许多材料好，但雕制成笏板，说不定硬度就弱了，得有一个备用的。
郑橘这个名字，叫起来好像警察厅里的，赵昕又给她取了个小名。
“是。”
郑橘应下，赵昕便抬脚往外去，内侍们早提着灯候在门外。
赵昕住在宫里，不用赶着太早起，有些官员住的远些，寅时就出门赴朝了，换算成现代时间是晚上三点左右，简直折磨。
出内廷到外朝场，路上遇见不少进宫上朝的官员，身着红绿之服，混乱掺杂，一眼过去驳乱，见了赵昕纷纷屈腰作揖问礼，到点入文德殿，又自动站位，整齐划分起来。
宋朝上朝，文官位左面西，武官位右面东，供奉官近臣面圣。
赵昕自然归列近臣那一档，居于前首，面圣奏朝。
赵祯的大总管内侍是钱离广，由他主持朝堂始终。（注：杜撰人物，自行甄辨）
随着赵祯的到来，众臣待皇帝落坐帝王宝座，钱离广一声高昂嘹亮声响起，众臣双手执拿笏板，躬身拜头，齐声道：“万岁！万岁！万万岁！臣等参见万岁！”
殿内亮如白昼，全场静谧，只听赵祯有些沙哑的声调道：”众卿平身。”
“谢万岁！”
左右两侧大臣转回身，又听站于高台右侧的钱离广高声道：“有事启奏！无事散朝！”
中书省参知政事刘沆急步几迈，行至中道，“启禀官家！广南西路监军各官分批上奏，五月初一侬智高起兵反叛！已攻陷占据邕州，又连向东西两域并侵！拒不称臣！大胆妄为号称自建大南国！”
今是五月八号，这份千里军国大事，跑了几日才送至朝廷。
赵祯昨夜便看了相关奏疏，十几道都是连夜呈递进宫，当下情绪无多大起伏。
相关奏疏后入中书省，朝会急奏。
古代谋反叛乱之事多有，十年一大件，实在不新奇，但也不容忽视，毕竟被掀锅的人也多有，甚至前些年还有刺客入宫行凶，意图弑君。
侬智高本是宋人，曾任广源州节度使，父亲是广源州一带的壮族首领，担任过多职，也曾有封号至上柱国，后来边境地区疆土更变，他一家又成了交趾国人。
交趾国多加残害边境壮族，侬智高脱离交趾国又建南天国，号称仁惠皇帝。（注：庆历年先建南天国，皇祐四年攻邕州又改大南国）
即使如此还多次被交趾国欺压盘剥，请求归附于宋，宋拒。
去年，侬智高向宋欲进献驯象和金银，宋不承认他的脱离，仍旧认他为交趾人，不受所献。
侬智高不气馁，多次请准，宋多次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