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民俗世界合成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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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诏个鸟安

明月楼,黑山县内最负盛名的酒楼。

但凡来这里品尝过的食客,无一不称赞菜品回味无穷。

可是今夜,楚阳却食之无味。

因为这本是为钦差接风洗尘的宴席,可如今钦差却不在席间。

只剩楚阳、严老以及秦崖等捕快落座。

望着严老那阴郁的脸,楚阳可以肯定,钦差已经凉了。

而且死状一定十分凄惨!

不然,为何见多识广的严老,吃相变得如此难看?

他不断将食物扒进嘴里,不为品尝味道,只想填满口腔。

终于,严老的口腔和肚子已经塞不进更多食物,

他这才缓缓站起,擦了擦嘴上的油渍,说道:

“走,去看看那位钦差大人。”

“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

义冢。

严老手捧三炷香,向着白布所盖的那具尸体拜了拜。

而后将三炷香立在尸体脑后,这才缓缓掀开白布。

首先映入楚阳眼帘的,是一具光溜溜的中年男人。

光溜溜到身上没有一块儿皮肤。

这家伙被剥了皮!

更诡异的是,对方的死因还不是剥皮。

嗡嗡嗡……

钦差的尸体竟腐烂的这么快,身上已经开始生长蛆虫,

还有许多烦人的苍蝇在周围乱飞,企图分一杯羹。

严老唤出二神,张口将这些苍蝇全部吃入口中。

周围这才重新变得安静下来。

“食腐生物,也是我二神的食物之一。”

严老收回二神,伸手指向钦差尸体的腹部位置:

“你们看,钦差大人真正的死因,在这条裂痕上。”

定睛望去,楚阳发现那一道腹部的裂痕极为夸张。

像是钦差体内的某个东西,从内部强行撕开了钦差的肚子。

钦差的脸上,还残留着狰狞痛苦的表情。

想必他在死亡前,极度恐惧与绝望。

那双布满血丝、死不瞑目的双眼,似在诉说着内心的大怨。

忽的,楚阳心中有一个恐怖的猜测:“他被邪祟反噬了?!”

“聪明。”严老点了点头:“而且是最惨烈的那种反噬!”

楚阳问道:“也就是说,还有不那么惨烈的反噬?”

“只是相较而言。”严老知道楚阳是什么想法,但还是给他泼了盆冷水:“第一种反噬,邪主身魂与邪祟同时湮灭,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第二种反噬,人性失控。人类变得同邪祟一样暴戾血腥,清醒着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堕落。”

“第三种便是像钦差这样,邪祟噬主、破体而出。”

“很难想象,他在死前到底有多么绝望和痛苦。”

“难道他的邪祟对他有大怨恨,可为何要剥了他的皮?”

严老望着被剥皮的钦差大人,脸上始终带着无法理解的神色。

不过,他也懒得再耗脑筋,直接请神问事儿算了。

“楚阳,秦崖,把手给我,借我阳气请神问事儿。”

严老张开双臂,伸向两人:

“那一顿酒席你们应该吃饱了吧,吃饱喝足,阳气充沛!”

“反正是衙门的公钱,专门用于为钦差接风洗尘,不吃白不吃。”

“???”楚阳这才明白,怪不得严老请他们吃席,原来有这一层考量。

……

“这一次的死者,是被邪祟反噬、破体而出的倒霉蛋。

我们接下来看见的画面,可能异常血腥和恐怖。

也可能,会给你们的心灵造成一点小小的震撼。”

严老的声音极其低沉,也颇为坚毅:

“但我不得不这样做。钦差来此,肯定有大事,我必须弄清楚他来黑山县,到底想传达何种旨意。”

恐怖的画面、心灵的小小震撼……楚阳不明白,自己心里怎么还有点小兴奋?有点想看刺激的?

到底是自己有问题,还是邪祟将我影响的越来越疯狂?

楚阳晃了晃脑袋,右手按住严老的手。

在接触的一刹那,请神问事儿的画面,灌入他的脑海。

他看见钦差从京城离开之前,与各位熟悉的同僚告别。

一眼望去……

一脸圆滑世故模样,应该是吏部的人;看起来刻板不通人情,估计是户部的人;还有那些愤青一般的官员,刚刚因喷了皇帝而洋洋得意,可能是都察院的人……

楚阳观察这些朝廷大员的体貌气质,就能大致猜出他们的身份。

他又看见钦差对那些同僚诉苦:“此行山高路远,要寻那人面鸮诏安,车马劳顿,兄弟我苦啊……”

都察院的人说:“此事关乎江山社稷,为皇上办事,吃点苦值得的。”

吏部的人说:“事成之后,必将升官,你不去我去。”

户部的人说:“此行将收取下面人多少孝敬银子,朝廷都是有数的。记好了,你只可以留三成。”

“哎……苦啊……苦死我得了……”钦差叹息着离开京城。

紧接着,楚阳又看见钦差从京城到青州再到黑山县的一路经过。

一路胡吃海喝、欺男霸女!

每到一个地方,必收取孝敬银子。

大街上看中的良家女子,必强取豪夺。

坏事做尽,哪还有一点儿“苦”的样子?

沿路的百姓悲愤交加,可却拿这位钦差无可奈何。

只能看着他吃饱喝足玩够了,拍拍屁股就走人。

这一路上,钦差都没任何危险,直到进入黑山县……

刚一踏入黑山县的城门,钦差当即感到身体不适。

他躺在马车内浑身燥热,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往外钻。

尽管立刻意识到,这是自己养在体内道观的邪祟在反噬,

尽管钦差立刻运转本命功法,试图压制邪祟的邪性。

可一切都是无用功。

一尊石佛,破开钦差的腹部。

石佛伸出双手,抓住腹部裂口的边缘。

将这幅主人的肉身,向两侧狠狠扒开,而后破体而出。

最后,这尊石佛捏死了所有护送钦差的仆从们。

晃晃悠悠,消失在黑山县的夜色中。

“钦差的皮,不是它剥的?”楚阳接着看下去。

在石佛远去之后,两位穿着寿衣的青年从黑暗中走出。

他们身上的寿衣一红一绿,肤色惨白,脸蛋上涂抹着红晕。

“笑话,狗皇帝竟然还想诏鸮爷的安?诏个鸟的安!”

身穿红色寿衣的青年,抬脚猛地踹了踹钦差的尸体。

“嘿嘿,看来鸮爷的仪式起作用了,这小子体内的邪被勾出来了。”

身穿绿色寿衣的青年,伸出惨白无血色的右手,抓向钦差的脑袋。